胡副局立刻把茶杯往桌上一掼,满脸严肃:“咋回事儿?这多久没出命案了,怎么还是红阳那里?”
马魁说:“死者是在红阳站进站口大概50米左右的铁轨旁发现的,经过红阳那边同事的资料调查,显示是咱们片区的人,就是铁路区域附近三昌村的村民。”
“死者应该在30岁上下,女,宁阳新民县三昌村人氏,具体情况我已经安排同事去村里查了,估计很快就能有初步的调查结果。”
胡副局点点头说:“好,我把案子情况报告给上级,这件事不得大意,咱们这边自打成立分局以来,这还是第一起命案,一定要谨慎对待,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
马魁点点头说:“交给我吧,我一会儿回去给家里人报个平安,争取一周内把案子破了!”
......
马魁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一进门就撞见汪新和马燕正在客厅里带着马健嬉闹,见父亲回来了,马燕和马健连忙迎上来抱住他。
而往日一定要把马健举高高的马魁这次却只是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接着对迎面走来的妻子说:“素芳,这几天辛苦你跟单位请个假,我这几天可能没法回家,要办理个案子。”
王素芳一听,顿时面露忧色:“什么案子这么着急,危险吗?”
汪新一听是有案子发生,连忙凑了过来:“叔,是抢劫还是杀人案,我能不能跟去看看!”
马魁一听,立刻给他脑门来了一脑崩,看着他抱头痛呼的样子,气呼呼的说:“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还得带你去,还杀人案,你小子不知道严重性吗?给我老实待家里好好辅导燕子学习!”
转头过来安慰妻子:“没事,只是个小案子,凶手也不是什么难搞的,现在就是查线索需要时间,所以要在单位多待两天。”
王素芳点点头说:“那你注意着身体,40的人了身体不是20多岁的小伙子了,完事儿了早点回来。”
马魁拍拍妻子肩膀,再次嘱咐了汪新和马燕几件事情后,拿了点洗漱用品和干粮就再次推门而去。
马燕看着父亲匆匆离去的背影,担忧地说:“哥,我爸这次走的那么急,是不是真有什么大案子啊,他会不会有危险?”
汪新也沉思着低声说:“可能......这次真的是杀人案,否则不会这么焦急的离开。”
国庆佳节,发现杀人案,这对于红阳派出所那边的警察来说,压力是非常大的,上级也很快给他们下达了任务,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攻破案件,抓到凶手!
红阳站派出所所长姓杨,也是个老兵出身,此时他已经有些愁的上火了。
红阳站只是个小车站,每天来来往往的乘客也很少,所以死者一直在早晨铁路工作人员上班时才被发现,可怜那打扫铁路的老大爷,长这么大没见过死人,这扫着扫着突然发现眼前躺着一个人,用笤帚拨拉过来发现一个脸色煞白、浑身僵硬的女人正用失神的瞳孔瞪着自己,吓得老头子差点没原地升天。
两边警察共同出力,案子的情况很快就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死者名叫柳松芝,28岁,原户口为红阳县柳家沟人氏,五年前嫁到三昌村,户口改为三昌村人氏。
死者丈夫是三昌村公社生产队的社员,叫张一才,这个头发乱糟糟、眼眶发红的汉子似乎还没从悲痛中走出来,根据他的描述,妻子是前天下午搭上去红阳的火车,要回娘家探望老娘,他因为公社有事走不开,所以就没去。
没想到这才过去一天,妻子就已经和自己阴阳两隔。
对于死者丈夫的心情,办案调查人员先是对他进行了安抚,然后带到局里做了笔录。
又过一天,死者的死因也被调查出来,警方在初步调查死亡现场时,曾发现死者身旁散落着一些物品,像是在恐惧下慌乱打翻的。
随后通过法医的检查发现,死者确实死于过度惊吓而引发的心脏疾病。
警方又马上问了张一才他的妻子是否有什么心脏类的疾病,张一才说他的妻子确实心脏不好,似乎是得过什么痨型克山病,嫁过来以后他也从不让妻子干重活,都是在队里写写画画啥的。
而且妻子的腿脚也不太好,小时候放羊的时候曾被头羊顶到摔下坡去把一只脚摔骨折了,当时条件不好没治利索,所以就跛了。
当马魁拿到进一步的调查结果时,眉头也舒缓了些许,目前看来,该女子在下车时失足摔下铁轨的可能性非常大。
根据铁路方面的报告显示,该女子搭乘的列车正是晚上进的站,火车靠站,有个小板连接站台,当晚下车人数较少,可能柳松芝下车时由于天色问题,一时不察导致踩空,跌在火车和站台的缝隙下,惊慌之下心脏病发作,最终死在铁轨旁。火车离开后,第二天才被人发现。
......
马魁离家两天,第一次回家,到家后他第一时间就把汪新叫了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现在非常想听听自己这个徒弟的想法。
“什么?还真是死人了?”汪新露出一丝震惊。
“对,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和案件进展来看,死者应该是死于意外,如果家属那边没什么意见,我们过两天就要结案了。”
马魁答道,话虽如此,但是他的心情现在总感觉怪怪的,总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汪新说:“师父,一般你觉得有些不对的时候,我认为这个案子多半就是还有东西咱没查出来,不能这么草率结案。”
马魁点点头:“是这么回事儿,所以我寻思你小子平时鬼主意也多,思维也跳脱,听听你的意见,我也正好发散发散思维。”
汪新问:“当时死者是一个人乘车吗?有没有查一下她在夫家的人际关系,或者看看家里情况啥的,像这种命案,如果是杀人案,那凶手多半是没有什么杀人经验的人,他处理现场肯定不会完美无瑕,定会出现纰漏啥的。”
马魁一听,感觉自己的思路似乎有了进展,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汪新,有没有兴趣来掺和下这个案子?”
......
马燕气冲冲地从汪家跑出来,回到家找到王素芳就开始告状:“妈,我爸他是不是疯了?!汪新哥被他带着去调查案情了!”
王素芳一脸疑惑:“你......你说啥?”
马燕的表情都快抓狂了:“今早汪新哥没来找我,爸也不在家,但是汪新哥让汪叔给我留话,说他和我爸出去调查案子去了,你说汪叔怎么就不拦一下呢!”
王素芳愣了好半晌,但是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缓了口气说:“你汪新哥的脾气,估计老汪很难不答应吧,再说有你爸在一起,他们俩能有啥事儿,你别担心了。”
马燕难以置信地说:“妈,难道爸也没跟你说?”
“这爷俩昨天晚上神神秘秘的,我不知道,而且汪新现在的身手,一般的成年人对付不了他,估计是没啥大事,但是你爸又想带带徒弟,带着他出次现场,仅此而已吧。”
马燕满脸的不解:“可汪新哥加上今天就剩四天假期了啊......癫了,都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