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急匆匆地去找十一,先是去了十一的住处、又去了庄里给下人看病的地方、又找了几个十一可能去的地方,可是都不见十一的身影。乔木心里很着急,反复回想刚才的场景,竟然又跟十一急了。乔木骂自己沉不住气,害得十一受伤又受委屈,心里对药材简直恨的牙痒痒,怎么拿这种事骗十一?
乔木去了很多十一可能去的地方都没见十一的影子,“不会出山庄了吧?”这个念头一升起,乔木就止不住的恐慌,“为了一个人剔骨削肉,还被猜忌、还被骂,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气愤、不委屈?”乔木自言自语,“十一,求求你,快出来吧!”
终于在问了七八个人后,有一个下人很肯定地说十一去了地牢。
“去地牢做什么?”乔木一边嘟囔一边飞速往地牢赶去。乔木不知道这个地牢会不会有什么刑罚,十一这个一根筋回到山庄不会自己去领什么惩罚吧?想到这乔木简直心惊肉跳,恨自己没多长两条腿。乔木刚到地牢门口,还没等冲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就从里面走出来,“十一!”乔木大声喊道。因为突然喊出声反倒吓了十一一跳,反射性地向后缩了一下才有些胆怯地回了一声“公子。”
乔木上前一把拉住十一,从头到尾看了几遍,“你到地牢干什么?有没有伤到哪?快说实话!”
十一看乔木焦急的样子有点懵,“公。。。公子,我没事,我。。。我来找在云和里火。。。”
乔木不解地看着十一,“你找他们干嘛?”
十一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说,“我不放心公子的伤,我来确认一下他们有没有伤到公子。。。”
“你。。。我还能骗你?”说到这乔木想起药材的话,他一下子捧起十一的胳膊,十一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碰疼你了?你傻不傻啊,还真信了药材的鬼话,就这么活生生的割下来一块肉,我真的要死了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乔木心疼地看着十一血肉模糊的伤口。
“不,不会的,公子不。。。不要说。。。”十一急切地打断乔木,他听不得公子说自己这个死字。“我问过他俩了,没有机会重伤公子,但也偷袭了公子几次,公子应该休息,不该。。。”说到不该,十一发现自己太没规矩了,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说公子不该,心里一急就要跪下。
乔木赶紧拦住十一,“别怕,你没说错话!在我面前说什么都可以,我今天又对你急了,你别生气。。。我只不过是担心你。。。”
“不不。。。不,公子,我。。。我没生气,我没说实话,是我不对。”
“你最不对的就是没赶紧去包扎!刚才对在云和里火动手了吧?这得多疼,赶紧跟我走,找药材去!”
十一往后退了两步,“属下没怪三公子。”
“这笔账我早晚找他算了!不过咱们现在找他包扎,他医术还对付。”
“不用劳烦三公子,我自己就可以!”十一说。
“怎么?你不喜欢他?”乔木感觉有点不对劲。
“不,不是,属下身份低微不用劳动三公子。。。”
“胡说什么?!”
被乔木一吼,十一只好说实话,“三公子应该很厌恶属下,之前属下暗杀过他,还拿三公子当过人质。。。”
“他敢!”乔木第一反应之后也觉得十一说得有理,不得不说,虽然表面上十一除了公子和主人谁都不在乎,但是他对别人的态度还是很敏感的,“你不用担心,你先跟我回去,我找人去叫他。”
十一犹豫一下,“回公子那里不合规矩,属下回自己那里就可以,属下会尽快洗掉身上血腥味,然后去公子身边伺候。”
乔木想劝,最后决定闭嘴,“我跟你回去,别再说不行,你再跟我站在这多说一会儿,血都要流干了。”乔木也不等十一回什么,就拉着十一没事的胳膊往回走,看见下人就让他赶快把药材找来,让他带着疗伤的药箱到十一的住处找自己。
很快药材就一脸不情愿地来了,“师父,我来了。”
“少废话,赶紧给十一看看。”
“他没事,就割下一块肉。。。”药材小声嘟囔。
“你信不信我现在割你一块肉?”乔木踢了药材一脚。
“公子,别,我没事,不用麻烦三公子。”说着十一往后躲了躲。
“好好好,我马上看!谁知道他那么蠢,让他割就割。”药材还有些不服气。
“那还不是你说我要死了!”
药材虽然嘴上不服气,但是这回确实是他做错了,只不过嘟囔几句,人还是很尽责地给十一看伤,然后用了上好的草药把伤口包扎了起来。
“尽量不要活动,我一会儿让紫衣给你送些药来,明天我来给你换药。”药材叮嘱道。
“有劳三公子。”
“你叫我药材就行,给你看伤也不亏,人肉确实是难得的药引子,我已经留下了入药了。”
乔木一脸震惊,“你刚才给我的药不会就是。。。”
“那没有,师父你这点伤用不上那么好的药。”听了这话乔木松了一口气。
药材收拾东西,看了十一几眼,又看了看乔木,最后没忍住说:“师父,这个侍卫你很看重吗?”
乔木斜眼看他,“有什么屁快放!”
“你要是教我怎么给人开膛破肚我就告诉你!”药材反将一军。
“什么叫开膛破肚?我让你学缝针,你会了吗?”乔木问道。
“当然会了!我昨天差点就把自己划开缝上了。”
“太复杂的我也没法现在教你,这样你找些动物,小白鼠什么的,尝试把它们肚子豁开,然后缝上,保证不死我就可以教你下一步了。”乔木简简单单地说道。
“啊?这么怎么能行?豁开肚子就会流血,它们会挣扎,怎么可能不死?”
“这就是你需要练的!行了,我教完你了,要说什么你说吧?”
药材看了看十一,又看了看乔木,乔木意识到当着十一的面好像不太好说,刚想说出去说,十一轻轻地说,“三公子别在意属下,您说吧!”
药材指了指十一,“他可能要废了。”
乔木心里猛地沉了下去,“你说什么?”
“他内伤太重了,全靠内力压制,但是最近消耗太大,可能压不住了。师父要是觉得他有几分用处,最近先别使唤他。要是没什么用,也无所谓,我看像他这样的侍卫庄里有不少。但是看在他能毫不犹豫为师父割肉的份上,留着也是,你说是不是师父?”
药材的话让乔木的心都揪起来了,最近事情太多,十一一直都在消耗自己,明知道他身体受不住,却还是让他一伤再伤,自己是个什么狗屁主人。“十一很重要,庄里没人可以代替他!你有没有方法能给十一治好?”
“治好?那难一点!但是有我药神医,暂时应该死不了,该怎么治我再想想。”遇到个棘手的病例,药材还有几分兴趣,不太想让十一出事。
“那你好好想,你要是能把十一治好,我把医术全教给你!”
“那行,我回去想想!师父你别反悔,这几天让他养养,再受内伤可就危险了。”药材边说边就走了。
“公子,您不用为了我。。。”
“十一,别瞎想,会好的。以后别像今天这样了,傻不傻?说割肉就割肉,他要是说让你挖心怎么办?”乔木嗔怪道。
“如果能帮到公子,挖十一哪里,十一都愿意。”
乔木走过来轻轻地抱住十一,“你这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