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听到孟宛冰最后一句的威胁,顿时气弱了下来,他心虚得很,哪里敢进宫找圣上分辩?
孟宛冰笑道:“更何况,王爷娶侧妃可是要非常正式的,不知道贵府给侧妃娘娘准备了多少的嫁妆?总不会是想让侧妃娘娘空着手进王府吧?”
永宁侯顿时一噎,孟滢彤已经跑出来了,她叫道:“孟宛冰,你别得意,清承哥哥不会允许你如此折辱我的,我要见清承哥哥,等我嫁入承王府,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珠翠上前,啪得扇了孟滢彤一个巴掌,“你敢在王妃面前出言不逊!”
粉黛懊恼地看着自己的手,死手,怎么就是慢了一步,让珠翠先打了。
孟滢彤捂着脸叫道:“你这个贱婢,你敢打我?”
珠翠高傲道:“在承王府,王妃的话就是规矩,你敢不敬王妃,自然有人会教你规矩。”
孟滢彤恶狠狠地看着珠翠,“我不会放过你的!”
珠翠完全不搭理她,她的主子可是王妃,就算是王爷也会让着王妃三分,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刚入门的侍妾。
孟宛冰淡淡道:“永宁侯,烦请尽快把孟姨娘送进轿子,免得耽误了吉时。”
永宁侯气急,“孟宛冰,你当真要做得这么绝?”
孟宛冰:“今天本王妃接不到亲,立刻就递牌子进宫找圣上分说一番,永宁侯府要抗旨不遵。”
永宁侯看着孟宛冰,孟宛冰不是开玩笑的,确定孟宛冰对他也再无丝毫父女之情了,他的拳头紧了又松开,他叹了一口气,“送小姐上花轿。”
白氏冲了过来,跪在地上抱住永宁侯的腿,“侯爷,万万不可呀,滢彤怎么可以做那等无名无份的侍妾呢?”
永宁侯一脚踢开她,斥道:“贱人,你养得好女儿,圣上的寿宴也敢去勾引承王,真是不知廉耻,承王愿意收了她,是她的福气。”
孟宛冰微微一笑,她这个父亲,当真是翻脸比翻书都快,这就是要放弃白氏母女了。
既然永宁侯发话了,两个嬷嬷将孟滢彤硬是塞入了小轿子,孟宛冰接到人,就打道回承王府了。
孟滢彤被送到了承王府,她就吵着要见薛清承,只是薛清承根本就不愿意见她,薛清承娶她,不过是因为孟宛冰要他娶她罢了,他现在对她只有厌恶。
孟滢彤一哭二闹三上吊,却没有换来这王府中任何一个主子的关注,折腾了许久,久到孟滢彤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样软禁的生活逼疯了。
她终于见到了薛清承。
薛清承要走了,他做为王爷,是有封地的,他向皇帝请了封地,远在西北,与蛮夷接壤的边境。他自请驻守边境的封地,按照惯例,手握兵权的王爷离开京都,家眷需要留在京都。
薛清承把承王府留给了孟宛冰,孟宛冰在孟滢彤来了以后,就没有再折磨过薛清承,如今那些侍妾也成了摆设,薛清承将所有的侍妾都遣散了,包括孟滢彤。
孟滢彤没有想到,她来了这承王府大半年就换来这样的一个结果,可是如今她又能去哪里?
永宁侯府世子孟修远在街上纵马,从马上摔了下来,把腿给摔断了,变成了个瘸子。
圣上直接收回了孟修远的世子之位,这意味着,永宁侯府再也不能袭爵,过了永宁侯这一代,侯府将彻底没落。
至于白氏,她死得悄无声息,侯府连丧都没有发,一副薄棺就抬出去葬了。
永宁侯早已经把永宁侯府现在的败落怪罪到了孟滢彤的身上,一旦她被休弃回家, 她的下场还不如在承王府做个无名无份的侍妾呢。
她哭着求薛清承,不要抛弃她。
可是薛清承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淡淡的说:“你知道孟修远的腿是怎么残得吗?”
孟滢彤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是你?”
薛清承:“对,是我。”
孟滢彤尖叫:“为什么?清承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薛清承定定的看着她,笑笑:“因为你 ,我残废了,你抛弃了我。我想知道,你弟弟也残废了,你会不会也抛弃他。”
孟滢彤崩溃大哭,“可是,现在我已经嫁给你了, 清承哥哥,我知道我错了,你想报复我我都认,为什么要报复到修远身上?”
薛清承目光淡漠的注视着远方,“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因为你,我失去了太多,我不杀你,不是对你有感情,而是生不如死的滋味不能我独自品尝,也该让你尝尝才对。”
薛清承带着无风和其他的暗卫走了,只留下的无雨守着承王府。
无雨不愿意,他也要跟着去保护承王,但是薛清承说:“我与她夫妻一场,但是有缘无分。如今我要走了,虽然她不需要别人的保护,那你也还是留下来替我看着她吧。”
“我想她也不会想再见到我,我此去再也不会回来了,我犯得错误太多了,而我也本该恨她的。可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把你,把王府留给她。希望她能好好生活下去。”
无雨跪在薛清承面前,默默流泪,久久没有起身。
最后只听到风中飘散了一句话:“如果能回到新婚夜,该有多好……”
薛清承去了西北封地就不再坐轮椅了,他努力的适应着残废的腿,遇到蛮夷来袭,就上阵杀敌。
三年后,西北传来了噩耗,承王爷在一次战役中牺牲了。
孟宛冰得知消息,只是叹了口气,为国捐躯,总算没有辜负他战神王爷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