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看到,在自家茅屋的方向,火光冲天!
几个山匪正狞笑着,将一个拼命挣扎的身影,推搡着,往村口一个骑在高头大马、被众匪簇拥着的头目面前送去!
那个身影,正是沈沁!
只听一个献媚的声音响起:“大当家!您看!小的没骗您吧?照那人说的地儿一找,果然藏着这么个水灵灵的美人儿!比县城里的姐儿还俊俏!”
秦书的拳头瞬间攥紧,一股狂暴的杀意,瞬间充斥了秦书的胸膛!
“沈沁!”秦书目眦欲裂,就要冲过去!
“小子!别去!危险!”秦老头死死拉住他的胳膊,老泪纵横,“他们人多!你打不过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秦书甩开秦老头的手,猩红的眼眸盯着前方那个高高在上的匪首,声音冰冷。
“二伯,你先找个地方躲好!今日,我若退一步,他们便会前进一步!这清水村,这大乾,便是如此!我的人,谁也别想动!”
他不再看秦老头,俯身,捡起了地上那把沾血的山匪腰刀!
他握紧刀柄,一步,一步,朝着那群山匪,朝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当家,坚定地走去!
火光摇曳,将他挺拔的身影拉长,投射在地上,宛如一尊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放开她!”
正被两个山匪死死按住的沈沁,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向那道在火光中显得格外伟岸的身影。
是秦书!真的是他!他来救自己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巨大的安全感瞬间包裹了她,让她暂时忘记了恐惧。
那骑在马上的大当家,正色眯眯地打量着沈沁,听到这声断喝,不由得一愣,随即转过头,三角眼微微眯起,闪烁着凶残的光芒。
他在这片地界横行多年,劫掠过的村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见过的百姓无不是跪地求饶,瑟瑟发抖,何曾见过这般不怕死的,竟敢当面喝令他?
“哈?!”大当家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脸上横肉抖动,狞笑道,“哪儿来的不知死活的野小子?口气倒是不小!知道老子是谁吗?”
他身旁的一个小头目立刻狗仗人生地喝骂道:“小子!见了我们大当家还不下跪!活腻歪了是吧?!”
“给我上!把这小子剁碎了喂狗!”大当家懒得再废话,眼中杀机毕露,直接挥手下令。他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知道,忤逆他黑风寨大当家的下场!
“杀!”
几个离得近的山匪狞笑着,挥舞着刀枪,朝着秦书猛扑过来!
秦书眼神一凛,脚下步伐诡异一错,避开了当先一刀,手中腰刀顺势一划!
“噗嗤!”
鲜血飞溅!那山匪捂着脖子,难以置信地倒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秦书手中的腰刀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出,都精准而狠辣!
或撩、或刺、或劈、或砍!动作简洁到了极致,却又快到了极致!
“啊!”
“呃!”
“噗!”
惨叫声迭起!那些平日里凶狠残暴的山匪,在秦书面前,竟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短短几个呼吸间,冲上来的五六个山匪,已尽数倒在了血泊之中!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大当家脸上的狞笑僵住了,三角眼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这小子…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就在他愣神的刹那,秦书动了!
只见秦书身形猛地前冲,在靠近高头大马的瞬间,右脚猛地发力,一记刁钻狠辣的侧踢,如同毒蛇出洞,狠狠地踹在了马腹之上!
“唏律律——!”
那高头大马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前蹄高高扬起,将马背上毫无防备的大当家狠狠地掀翻了下来!
“砰!”
大当家肥硕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摔得他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不等他挣扎起身,一道黑影已经笼罩了他!
秦书上前一步,冰冷的刀锋瞬间抵住了他的咽喉!
而另一只脚,则毫不留情地、重重地踩在了大当家那张因为惊怒而扭曲的脸上!
“呃……”大当家只觉得脸颊骨都要被踩碎了,屈辱和剧痛让他几乎窒息!
秦书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下的匪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讽:
“大当家?哼,你也配?”
“在我面前,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的人动手动脚?!”
奇耻大辱!
当着这么多手下,还有那些贱民的面,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穷小子,一脚踩在脸上!
大当家双目赤红,肺都要气炸了!
若眼神能杀人,秦书早已被他凌迟了千万遍!但脖颈上那冰冷的刀锋,以及脸上那山岳般沉重的压力,却像两道无形的枷锁,死死地禁锢着他,让他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怪物?!
就在这死寂般的对峙中,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惊慌失措的呼喊!
“大当家!不好了!山下来人了!是…是县太爷!带着好多衙役!正往村子里来!看那火把,怕是快到了!”
一个负责在外围放风的山匪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什么?!县令来了?!
这话瞬间让在场的所有山匪都炸了锅!他们再凶悍,那也是贼!
官兵来了,那就是猫见着耗子,天然矮了一头!
几个刚刚冲过来的山匪,一眼就看到了让他们毕生难忘的景象。
他们威风凛凛、杀人不眨眼的大当家,此刻竟像条死狗一样,被人踩在脚底下!
而踩着他的,居然只是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乡下小子!
“大…大当家?!”
“这…这怎么回事?!”
山匪们都懵了,一时间竟忘了逃跑,只是呆呆地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秦书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更深了。他脚下微微用力,踩得那大当家闷哼一声,才慢悠悠地开口。
“呵,听到了吗?县太爷来了。你们这位大当家,现在可是自身难保啊。”
顿了顿,秦书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脸色煞白、进退两难的山匪,带着一丝戏谑。
“想活命吗?现在,求我。或许我心情一好,就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等官兵一到,你们猜,你们这位被我踩在脚下的大当家,还有没有机会开口替你们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