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这敌人怎么这么多?那几个该死的老头儿怎么还在用法杖放波?”帕奇大骂道,此时的三人已经精疲力竭。看着从底端源源不断往上冲的角人有些绝望,三人还是有些鲁莽了。
帕奇给地上放了一块温热石,布莱泽分了分包里恢复精力的药水。
“今天就是死在这儿!也要多带两个角人走。”丹恩咬咬牙,“落叶派无法容忍这种虐杀的行为,等一下你们就往外跑,我可以帮你们拖住一会儿。”
“行!那就这样,我和狗子……”帕奇点点头。
“好人不能让你一个人当。”布莱泽打断帕奇的话,“身为月之骑士,我要对这种不齿的行为做出制裁!”
此时三人身后的罐子突然破裂,从里面钻出一摊肉色的液体,三人吓了一跳就要攻击。
“等一下……别打我,别打我……”那滩肉泥说话了。它慢慢站起来,那是一个长着姣好面容的少女,头上被印了一块拷问印记,可惜身躯上长满了一块儿又一块儿的肉瘤,使得他看起来像一个长了须子的肉色土豆。
“我的天哪……”帕奇看着她有些发愣。
“几位大人……这里是角人们的监牢……也是角人的大本营之一,可以从这里下去,能到下水道里躲一阵儿。”她指了指自己的身下,不好意思的说“我的眼睛被挖去了,可能指的位置不是那么准确。请见谅……但是大概就在这里。”
“嗬……嗬……嗬”瘫在案台上的少女朝着肉块少女发出声音。
肉块少女脸上浮现一丝悲伤,冲着三人说,“几位大人,我的同族说……请给她一个痛快吧,太痛苦了……要受不了了……”
帕奇走上前,看着残破不堪的少女,“……在上,tmd,我该向什么东西祈祷啊……”他拔出自己的匕首,迅速的扎在少女心窝上。
三人赶忙跟着肉块跳下到下水道里,肉块又用壶把入口堵上,冲着三人说到,“快走……一直向前……”
三人奋力向前跑着,丹恩开口说“还记得刚进这里时候看到的铁链上的壶吗?你们数了吗,这里一共有多少壶。”
布莱泽眼神暗淡,那数量数不过来,那应该都是被抓来的少女。但是敌人的人数太多了,靠自己根本不可能救他们。
“我们救不了她们。”帕奇冷静道“现在连我们自身也难保了,怪我一时冲动。”
丹恩点点头,“角人被穿成串串香,我只想说串的好,等我出去我就加入梅瑟墨的行列,见一只角人我杀一只,但是现在我们需要离开这里。”
“几位大人……进来了这里就离不开了,除非把他们全部都杀光。”肉块跟上三人的脚步插嘴道。“这里就是地狱, 在这里的人要么被当成实验品,要么被做成壶,绝无第三种可能了。”
“实验?什么实验,他们还研究人体吗?”帕奇顺手杀死了挡在路中间的几只大老鼠问道,“难道光是拷打你们还不够满足?”
“拷打?他们可比拷打出生多了。”少女脸上同时露出了恐惧和愤怒的神情。“刚刚你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他们在这里!”刚刚他们跑过的地方传来角人的呼喊。“快!快给我抓住他们!我要把他们通通放到低压室内让他们把自己的内脏拉出来!”
“真是恶趣味。”布莱泽评价道。
“不好!前面也有动静!”丹恩指着几人前面,“听到了吗?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什么液体在卟滋卟滋响。”
“那是失去了研究价值,被丢在这里的……我的族人们……”身旁的少女叹了口气说到,“没关系的,他们大多已经神志不清了……梅瑟莫大人……快来救救我们吧……”
布莱泽,帕奇还有丹恩看着一路上的惨剧,心中十分同情少女的种族,他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角人如此对待?”
“有人认为不长角的种族都低人一等,他们才是至高无上的神的子民,他们每个人都拿了一本神的指引,这样是为了洗刷我们的污秽……”
“什么狗屁理论,在交界地,长角才是不祥的征兆,好吧,到这儿来反而倒反天罡了。”帕奇把自己的盾背在背上,嘲讽着角人道。“所以现在进行的战争就是对角人的复仇对吗。”
“……可以这样说……”少女低声说到,“梅瑟莫大人选择把角人全部穿刺起来,放在幽影之地当地标……”她想到这里突然微笑起来“……啊,梅瑟莫大人……把角人们都杀光吧……我恨不得撕碎角人的脸皮,嚼烂角人的眼睛……”
仇恨的种子一旦发芽,不用经历太多的呵护,就会被滋养成参天巨树。
三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虽说众神的谏言里都让子民们放下仇恨,但是仇恨哪是那么容易说丢就丢的,若是放在自己身上恐怕几人要更加激进。
外面突然传出一阵巨响,然后几人听到了一阵骚乱,刚刚追来的角人迟迟不见踪影。
“快跑!这里要塌了!”布莱泽抽抽鼻子,他敏锐的发现上方的顶已经开裂了,“从哪里可以最快的出去?”
“这边,再往前一点点就有梯子……”
波尼村已经被烧成一片废墟,无论男女老少的角人都被串在长矛上,许多人还没有咽气,他们痛苦的挣扎着,经受着钻心的疼痛和烈火的炙烤。
波尼监牢外,黑骑士在一片角人的尸体上挥舞着铁锤,他身后是衣服上溅满鲜血的士兵。
“战士们!随我杀进去!前有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