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墨和上官玥着急否定,说不是他们的衣服。
他们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怀疑就是他们的。
上官玥道:“这院子是苏相送给公主的,这大厅里的衣服许是公主的。”
宋绾看向太皇太后,衣服惹人怜,道:“祖奶奶,绾儿刚嫁入谢府,终日在谢府,都没来过这里,也没派过人看着这院子,绾儿真不知道那衣服是谁的。”
太皇太后道:“哀家相信你,哀家记得你不喜欢那种样式的衣裙。”
太皇太后一句知道宋绾不喜欢那种样式的衣裙。
上官玥和谢北墨气恼却无从辩驳。
宋绾道歉:“绾儿以为这是我的院子,应该没人敢擅自进来,才没提前查看过,扰了祖奶奶的的兴致,是绾儿办得不周到。”
太皇太后不曾怪罪她,“不怪你,你身边人少,派不出人来守着这院子。”
最后太皇太后也没进大厅,又回了醉翁园。
自从发生了这件事,宴席上时不时有人低声议论。
“莫不是谢北墨和上官玥在墨绾院苟合,被公主发现,公主才转身嫁给他兄长?”
“我看是,他们从前就有情了,不然谢北墨也不会那么快就求娶上官玥。”
“哎呀,真是造孽啊,也太没良心了!”
“怎么会有人敢背着公主做这样的事!”
这些声音虽然不大,但谢北墨和上官玥都听到了。
可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兵部尚书上官行面色难看,给那几个官员投去暗沉的目光,他们才闭上议论的嘴。
直至宴席渐近尾声,宋乔有事离开,宋绾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右侧坐着宋帆。
宋绾一来就为宋帆夹了菜,柔声道:“帆儿,多吃些,你都瘦了。”
“多谢阿姐。”宋帆笑得如阳光般灿烂,也唯有在宋绾身旁,他才宛如一个纯真的少年。
宋绾扫视一眼那些贵女,问:“这些世家贵女,可有能入得了帆儿眼的?”
宋帆略显少年羞涩,低声道:“阿姐,你莫要取笑我了,我还小呢。”
宋绾从手袖中取出一个平安符轻轻,递到宋帆手中,“这是阿姐这两日熬夜绣成的,给你。”
对于宋帆而言,这个平安符,比任何金银财宝都要珍贵,“谢谢阿姐。”
整个宴席上,谢北墨和上官玥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全程都在看宋绾与太皇太后谈笑风生,更别说让宋绾出丑。
宴席结束后,谢北墨和上官玥一同回了谢府。
谢北墨的扶摇居,上官玥一直背着谢北墨,仰头望着天,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谢北墨关切问道:“你是不是在担心墨绾院的事,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没有,那些都是小事,他人的议论我从来不放在心上。”
谢北墨有些讶然,她竟然没放在心上!
上官玥叹了口气,“只是上官家在北境有位将军,他在最近的家书中提到,北部匈奴蠢蠢欲动,恐有大战要发生,我只是担心北境四州的百姓。”
谢北墨竟然不知道上官家还有一位从武的将军。
但上官氏人口众多,他也没多想,只觉得上官玥太好了。
他还以为她怎么了,没想到是在担心北境百姓,欣慰极了。
从背后抱住上官玥:“不会的,你放心,北境百姓会安然无恙。”
上官玥转过身来,眼里已经泛了朦胧水色,“要不,我们推迟婚宴吧,这样子,如果真的发生战争,我们也可以拿得出更多的银两来帮助更多的百姓。”
谢北墨心疼坏了,他知道上官玥心系万民,但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因为帮助百姓,想推迟婚礼。
谢北墨安慰:“不会发生战争的。”
上官玥眼泪夺眶而出,“我也不希望,但是我怕,我怕百姓流离失所,路有冻死骨;
怕天下寒士无厦可蔽,床头屋漏,雨脚如麻。”
一个世家嫡出千金,关心百姓,关心寒士。
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样好的女子。
将她紧紧的揽入怀中。
有些自惭惭愧,他都不曾有这样的担忧,没想到她却一直有。
天呐!她怎么可以好到这种地步。
谢北墨拍着她的肩头,安慰道: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竭尽全力,与你一起帮助更多的百姓。”
上官玥见谢北墨还不上道,眼睛一转,声音略微哽咽道:
“如果我朝还有公主可以和亲,那该多好,一个女子抵得过千军万马,这样子既不用损兵折将,还可以保一方安稳,护两国友好相处。”
对啊!
谢北墨怎么没想到这点。
如今有这样的危机,如果能有一位和亲公主,那该多好。
谢北墨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是有宋绾吗?”
上官玥这才抬头,“可是公主已经成婚,恐怕不行了。”
谢北墨道:“她是成婚了,但谢淮未必还活着。”
上官玥无辜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谢北墨托着她的脸,极其宠溺,“这些事,就交给夫君,你啊就等着嫁给我就行,其他事都不用担心。”
上官玥微微颔首,再次钻入他的怀里,嘴角掬着奸计得逞的浅笑。
如今,太皇太后与宋绾已经冰释前嫌。
按照宋绾的性子,她接下来很可能会入朝。
再加上太皇太后的支持,日后的声望定然会盖过她。
那还不如让她在大燕的国土上消失,以免后患。
上官玥看着太阳慢慢落下,还是道:“最近天气冷,我先回去。”
谢北墨安慰道:“明日我就去跟陛下说和亲的事,你尽管放心。”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看着上官玥的马车走远后,谢北墨换衣服,偷偷摸摸去刘府。
床上,谢北墨一脸被迫不情愿的样子。
刘清欢没有逼迫他,只是靠在他的怀里,温柔如水。
“公子,若有朝一日,众生平等,世界上再无寒门世家之分,那该多好。”
谢北墨只以为刘清欢是个寂寞的寡妇,没想到她还有这般思想,“你也希望有那么一天?”
“当然,若真有那么一日,我就把帝京的房子卖了,去东州做绸缎生意。”刘清欢一脸憧憬。
今夜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只是在床上畅谈了一夜。
谢北墨好像又重新认识了刘清欢,她与大多数女子还真不一样。
这边,上官玥的马车回了上官府。
但上官玥中途下来,乔装打扮,去了帝京最大的青楼——留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