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绾坐下来,拿过金疮药,轻轻替他上药,又轻轻吹着他的手。
气息拂过他的修长的指间,乱了他的心,她卷翘的睫翼微微眨动着,他看得有些出神。
宋绾一边细心给他上药一边道:“其实你不用这么狠,给自己落了伤。”
谢辞砚道:“这样才真,陛下才会信。”
宋绾没在说话,仔细上着药。
谢辞砚道:“殿下都不关心草民在留春楼是如何过的?”
宋绾抬眸,“还能怎么过,难不成真发生点什么了?”
谢辞砚敛眉,“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
低沉缓慢的嗓音,听不出太多情绪,但眼神却似平静的湖面下,暗潮涌动,“殿下知道,半个帝京的女娘都对我避之不及,且我常年坐在轮椅上,不可能与任何女娘有过接触,我很干净。”
如果谢北墨没有偷情,前日去留春楼的人是谢北墨,她是不是会问上千百遍有没有发生什么?
如果是谢北墨,她或许都不会让他去那种地方。
一股浓烈的醋意席卷他的心。
宋绾不知道谢辞砚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但是听到他说这些,心里竟然莫名的心安。
宋绾脸上看不出过多情绪,“知道了。”
谢辞砚让自己冷静下来,先说正事,“殿下,前夜留春楼的那个伶人说留春楼一半女子都是来自槐县。”
“来自槐县?”宋绾似乎想多了什么,“莫非两年前槐县消失的女子不是死于山洪,而是被带去留春楼了?”
“我觉得极有可能是这样。”谢辞砚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上官玥太恐怖了,她一边说着女子当如何,一边也轻视女子,还拿女子来卖钱。
“陛下下旨让我去御史台任职,谢谢殿下。”
“我们是盟友,这些都是情理之中。”
“如今世家门阀倾轧,殿下是陛下权衡寒门和世家的棋子。”谢辞砚顿了顿,“微臣很开心,能与殿下合作,有幸能帮到殿下。”
宋绾挑了挑眉,笑意从紧绷的眼角浮现,“你觉得帮本宫是荣幸之事?”
“自然。”
他一脸真诚,他为什么会觉得帮自己是一件荣幸的事?
宋绾的心又乱了。
她起身,“现在顾姑娘住在你屋里,淮梅院没有多余的屋子。”
“况且我俩今日在父皇面前都说了我俩相敬如宾举案齐眉,那就一直装到底,可不能漏了陷。”
“一定是装吗?”谢辞砚看着宋绾的眼睛,“微臣才不要与殿下装作相敬如宾,微臣要与殿下相爱相亲,相濡以沫。”
宋绾顿住,这双眼睛看起来对她用情至深,是错觉吗?
谢辞砚说这话是何意?
谢辞砚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唐突,怕宋绾因此误解自己是个随便的人,解释道:“微臣的意思是我们本来就是夫妻,自然要像殿下说的那样。”
“嗯!”
殿下真的理解他的意思?
还是随便敷衍一下?
又或许她压根没往心里去?
没事儿,来日方长。
宋绾出去让染晴她们在她屋里给谢辞砚打个地铺,顾家结案之前,让谢辞砚都住宋绾屋里。
唯一与之前不同的是,没有在中间拉一条防线。
冬天的夜格外的冷。
谢府扶摇居,今晚谢北墨和上官玥一起回来的。
谢北墨早早就躺下,上官玥刚刚沐浴好,穿着纱质里衣,躺下从背后抱住谢北墨。
声音娇嗔:“墨哥哥。”
谢北墨被吵醒,也是被吓醒,他坐起身来,扫了一眼,只觉得她这身打扮像极了青楼女子。
上官玥主动贴上来,像从前一样抬头闭目,等着他碾压她的唇。
谢北墨看着她的红唇,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有点恶心。
“我还有事。”谢北墨起身匆匆穿上衣服就离开,留上官玥一个人在床上生气。
谢北墨在外面转悠了一圈,他现在想见的人除了宋绾就是刘清欢,宋绾他见不了,所以他去了刘府。
刘清欢早早歇下,谢北墨直接来到她房间。
自他认识刘清欢以来,除了第一日,她从不强迫自己,刘清欢读过书,他们聊得很投机,他现在觉得,刘清欢比上官玥都好。
谢北墨上了刘清欢的床,从背后紧紧的抱着她,她腰肢纤细,身材丰腴。
谢北墨将头埋在她的玉颈间,刘清欢迷迷糊糊醒过来,翻身躺平,“你怎么来了,你不是……”
谢北墨堵住刘清欢的嘴。
衣服剥落,床幔摇曳,娇喘声一直持续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