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砚到东辰街买完松子百合酥,正准备回府时恰好就撞见拓拔子婳和宋乔。
谢辞砚直接忽略,从她们面前径直走过去。
谢辞砚给宋乔的印象是俊郎的瘸子,而拓拔子婳一眼就认出谢辞砚,叫住他:“谢公子。”
谢辞砚头也没回,拓拔子婳着急忙慌追上去,喊了一声:“你是平昭长公主的驸马吗?”
听到平昭长公主谢辞砚才回头,吐出一个字:“是。”
跟上来的宋乔也是两眼一亮,谢辞砚坐着已经够迷人了,没想到站起来这般惊艳,他立在人群中宛若美玉置于瓦砾之间。
拓拔子婳心花怒放,宋乔上前介绍道:“这是北原的小公主。”
“哦。”谢辞砚俊庞上没有一丝情绪,“我还有事。”说完抄着近路回了长公主府。
宋乔在拓拔子婳面前也算过来人,她能看出拓拔子婳眸底萌芽的情窦。
宋乔试探性问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拓拔子婳笑脸盈盈:“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他像神山上的神狐。”
她们的对话恰好被戴着帷帽来买东西的谢北柔听见。
谢北柔现在不敢光明正大的出门,她也怕丢人,但今日东辰街的首饰铺进行一年一度的春售,首饰价格比平时都要低。
刘清欢之前给了侯莫陈氏一笔她的嫁妆,侯莫陈氏分了些给谢北柔。
她想拿那些钱来买些首饰。
北原小公主竟然喜欢谢淮!
谢北柔眼睛一转,想出一计,匆匆回了谢府,找到坐在床上还在气头上的侯莫陈氏。
婢女正正给侯莫陈氏喂药,谢北柔拿过婢女手中的药,自己喂侯莫陈氏:“母亲,你猜我今天出门遇见谁?”
侯莫陈氏对这些提不起兴趣。
“谢淮竟然能站起来了。”谢北柔:“我遇见北原的小公主和平乔公主了。”
听到谢辞砚能站起来,侯莫陈氏心里一个哆嗦。
谢北柔:“那北原小公主竟然喜欢谢淮!”
侯莫陈氏依旧死气沉沉:“喜欢他谢淮,与我们谢家何干?”
谢北柔喂完药,将碗放在旁边的桌上:“母亲,你是不是被气傻了,北墨之前在淮梅院救了平昭殿下,她不日就来谢府探望北墨的伤,我听说北墨之前的官印掉了,被平昭殿下捡到,她那次不仅是来探望北墨,还将官印还给他。”
侯莫陈氏:“你什么意思?”
谢北柔:“他们青梅竹马,平昭长公主当初可是为了北墨拒绝太皇太后的婚事的,她心里肯定是挂念着北墨的,只是被上官玥插了足,以他们的感情基础,只要天时地利,那他们肯定能破镜重圆。”
侯莫陈氏听到这话,觉得特别在理,也不气了。
九年前,她赶到莫须湖时北墨已经救了宋绾,这些年来北墨不仅是她的竹马,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只要北墨与宋绾覆水难收重归于好,即便北墨官位停滞不前,他们也不用愁钱的问题,还可以搬去长公主府,宋绾向来大方孝顺,只要到时自己再给赔礼道歉,她肯定会不计前嫌。
再说宋绾现在也与群臣一样上了金銮殿参朝,日后若能站得稳,那谢高和谢书的职位说不定也可以因她提拔。
而且她和宋帆的感情最好,或许还能在宋帆面前替谢北柔美言几句,即便北柔真的做不了太子妃,有了宋绾这层关系,她也可以在京中寻个家世不错的公子。
但侯莫陈氏还是有顾虑,“毕竟平昭殿下自嫁给谢淮后,一直以来的态度都非常明确,她不稀罕谢北墨,也不想与谢家有什么牵连,还说她睚眦必报,警告过我们不要诓骗谢淮,不要挑战她,不然她饶不了我们。”
谢北柔拉着侯莫陈氏的手,语重心长:“母亲,这话你怎么还就信了呢,平昭殿下好面子,我们欺负谢淮就等于欺负她,她不是在护谢淮,她在护自己的面子。”
侯莫陈氏:“平昭殿下和谢淮是陛下赐婚,北墨和上官玥也是陛下赐婚,而且上官玥刚刚才威胁过我,说如果谢家敢休了她,她就饶不了谢家。”
“但北原小公主喜欢谢淮啊!她的母亲是大燕的功臣陛下的亲姐姐,天下还有她得不到的男人?”谢北柔道:“这些就交给我,我会助她得到谢淮,到时候我们再找个机会让北墨再救平昭殿下一次,等他们感情重归于好,我们再说上官玥不孝,将她休掉。”
侯莫陈氏:“可是淮梅院一案还没结案又牵扯上官玥,谢家会不会也遭受牵连?”
谢北柔:“所以,我们得快,赶在淮梅院一案结案之前,帮北墨和殿下恢复感情。”
侯莫陈氏:“可是北墨现在都疯了,还怎么救平昭殿下。”
这时外面传来谢高的声音:“哎哟,李太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不是风,是疯。
李商尘来的路上在心里念叨了上百遍罪过罪过。
这一家子可是对不起师父的,但他是臣,不敢不听君的指令。
李商尘维持表面礼貌:“陛下让本官来给谢侍郎瞧瞧。”
上官玥和谢北墨的事晋帝问过宋琳是不是她的手法。
宋琳只说她不会放过上官玥,至于谢北墨,她懒得动他。
谢北墨算是年轻的寒门官员中官职最高的,晋帝可不想让这样得力的棋子就这样疯了,所以特让李商尘务必治好谢北墨。
听到外面的对话,谢北柔和侯莫陈氏相视一眼,都觉得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