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琳眸色平静。
“你一个妃子竟然对已故的皇后出言不逊,这样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蓉妃捂着灼热的脸,跪倒在地上一脸懵。
王嬷嬷去扶着她,“娘娘,没事儿吧?”
蓉妃如坠云雾,抬头,“长公主……不是……不是和明昭皇后是宿敌吗?”
“宿敌?”宋琳了然一笑。
“本宫与絮娘四岁认识,自幼玩在一起,本宫何时与她成为宿敌了?”
她们感情很好,即便她在诗词歌赋方面不如苏絮娘。
直到后来苏絮娘喜欢上晋帝,宋琳觉得晋帝是太子,日后会三宫六院,给不了苏絮娘一人一心。
两人大吵一架,从此不相往来。
自幼就玩在一起?
蓉妃张了张嘴,却不知怎么回话。
“本宫乏了,就不留蓉妃用茶。”宋琳下了逐客令。
王嬷嬷扶着蓉妃起身行礼告退,“那安北长公主好生歇息,臣妾先告退。”
看着出去的背影,宋琳道:“在后宫都敢说这样的话,皇帝就喜欢这么个无脑货色。”
苏嬷嬷想起什么,“长公主不觉得,蓉妃娘娘眉宇间有几分像明昭皇后吗?”
宋琳倒是没有注意到。
蓉妃捂着脸出了关雎宫。
她眉笑眼开的来,本以为会与宋琳聊得不亦乐乎,没想到却被打了一巴掌。
陛下都不曾打过她,蓉妃越想越气。
但奈何对方是宋琳,她也不敢直接去告诉陛下。
日落时分,帝京飘雪。
谢北墨被宋绾打了一巴掌,憋着一口气回到谢府,谢府随意挂着几条白绫。
这是刘清欢吩咐的。
上官玥掌着府中的事,但她不管,自己也没心思管,这样做做秀给谢北墨看,若怪他责怪,自己也有理。
谢北墨刚跨门就听到谢北柔在青云阁哭。
母亲最疼谢北柔,如今父亲去世,母亲又遍体鳞伤,阿姐肯定很难过,但是她为什么不在灵堂哭,而是在青云阁哭?
难道是上官玥趁机骂她,她来找刘清欢诉苦,才哭得这么伤心?
谢北墨气不打一处来,直奔扶摇居。
上官玥一身正红色衣裳,悠闲的倚靠在醉翁椅上,哼着小调。
谢北墨步伐匆匆进来,见到这一幕,怒火噌噌往上。
过去愤怒将上官玥从椅子上扯下来,“谢家发生这样的事,你掌着府中之事,却还一身红衣躺在这里唱着调子?”
上官玥摔倒在地上,弄到她的伤口,她疼得哆嗦。
抬头,“谢北墨你有病啊?”
谢北指着上官玥,“你这样穿,是诚心气我是不是?”
涣珠将上官玥扶起来。
上官玥看着他,眸中再无一丝情愫:“可不是嘛,就是为了气你!”
“你怎么这么卑鄙,难怪会被那些北原士兵糟蹋!”谢北墨两只眼睛里大火熊熊燃烧。
他最知道怎么说才能刺到上官玥的心。
上官玥冷笑一声,仰着头,“你不也被那些士兵强了吗?”
此言一出,旁边的下人大吃一惊!
谢北墨竟然被男人强了?
看着下人对自己透来诧异的目光,谢北墨切齿愤盈,“你……”
现在不能跟上官玥说这件事,不然她会闹得满城皆知,到时候自己会更难堪。
这件事以后再算账,但谢北柔哭一事,是家事,他必须管。
“阿姐如何得罪你了,你要让她哭成那样?”
上官玥冷笑反问:“谢北柔哭你也怪我?你是只娶了我一个?”
不是上官玥?
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刘清欢?
刘清欢温柔如水,怎么可能和谢北柔闹矛盾,还把她弄哭?
“不相信?”上官玥指着外面,“你不会自己去看看,搞清楚状况?”
谢北墨气愤向青云阁走去。
谢北柔昨夜将人推下后,趁他们在救人期间,跑下那条船,躲在岛上,后来借另外的贵女的船上岸。
她一回来就将自己锁在屋里,生怕拓拔子婳和宋绾来找她麻烦。
她打开门时,谢高已死,侯莫陈氏被弄得不成样,谢北墨已经带刑部的人来谢府。
发生这样的事,上官玥掌家,她又不想帮忙,府里都没有银子。
侯莫陈氏还躺在谢北柔屋里,刘清欢虽然请了大夫,但侯莫陈氏伤势过重,大夫也只随便开了药,而后摇头离开。
谢北柔去找上官玥,直接吃了闭门羹。
没办法她又来找刘清欢,没想到刘清欢开口就拒绝。
谢北柔气不过说刘清欢是个孀妇,能嫁给谢北墨是她的福气,她筹办那些葬礼也是理所应当。
谢北柔以为刘清欢会乖乖拿出银两,没想到刘清欢竟也是不好惹的茬。
直接说谢北柔是个弃妇,还一天到晚想做太子妃。
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说她这样的女子嫁人家为妾人家都嫌弃。
谢北柔气愤直接摔茶杯,没想到刘清欢直接砸了青云阁。
青云阁可是谢府最好最大的房子,里面的东西都是谢府里最上等的。
谢北柔怒不可遏直接骂了刘清欢全家。
刘清欢没有丝毫畏惧,指着谢北柔的鼻子就骂。
还说侯莫陈氏克子,要不是她作孽多端也不会得怪病,更不会死。
谢北墨之前正是仕途上升期,都怪侯莫陈氏和谢北柔使劲作妖,若她再继续下去小心哪天谢北墨官位不保。
谢北墨冲进青云阁,青云阁满地狼藉。
谢北柔怀里抱着一个白瓷坐在地上痛哭,嘴里还骂着立在石阶上的刘清欢。
谢北墨直接过去质问刘清欢:“这些都是你砸的?”
谢北柔见到谢北墨,起身拉着他的手控诉,“你这妾室,不给母亲请好大夫就算了,不仅说阿姐我克夫命嫁不出去,还说母亲克子。”
谢北墨不可置信的看着刘清欢,再次质问:“我再问一遍,都是你做的?”
刘清欢抬眸,“没错。”
谢北墨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旁边的婢女拉住谢北墨的手。
“姑爷想做什么,姑爷口口声声说要娶我们小姐做平妻,却一顶青衣小轿迎我们小姐入门。
我们小姐不仅没计较,成婚当夜还去药王谷跪了三天三夜替主母请大夫。”
婢女道:“回来那晚又将从前从先姑爷家带回的全部嫁妆都给了主母,府里的白绫都是我们小姐拿自己首饰去当了换的。
今日的大夫也是我们小姐请的,但二小姐直接对我们小姐破口大骂,说我们小姐克夫又克父,我们小姐气不过,才说了她两句。”
刘清欢竟然把嫁妆给母亲钱?
谢北墨想起昨夜宴会上,谢北柔穿得有多雍容华贵。
难道母亲将那嫁妆分了些给她,她才有钱购置新衣和新首饰?
“你之前娶上官玥,我给了你那么多钱。”刘清欢道:“我现在都把自己的嫁妆都给谢家了,你还想怎样?”
谢北墨有点惭愧,“我不是那个意思。”
刘清欢进了屋,将门锁上,这下她也有理由躲起来了。
谢北墨气死,去找到谢书,但谢书也称病在床不见他。
谢书怕谢辞砚也对他下手。
谢北墨没办法,他也没钱,只能先不管这些事,去了刑部大牢。
一怒之下对谢辞砚用了刑,鲜血染红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