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团长正要拨通上级电话,对面的电话已经打来。
\"小齐。\"通讯器中传来孙洪刚沉稳有力的嗓音,“那枚玉简必须按照最高机密等级保管。现在,立即拔营。\"
\"是!\"齐团长挺直腰板。
挂断通讯后,整个营地立刻进入战备状态。整个营地很快拔营离开,全程不过半小时。
姮妜立于云端,唇角微扬,这些伏羲后人倒是懂事,那枚玉简上记载的《太虚炼体诀》,是祂在某个末法小世界游历时所得。
那个世界虽无灵气,凡人却另辟蹊径,以星辰之力淬炼肉身,最高可达\"武圣\"境界,相当于修真界金丹期的修为。
姮妜玉指一点,整座山脉开始泛起水波般的纹路。
护山大阵层层展开,将方圆五里尽数笼罩。当最后一道阵纹隐入虚空时,五彩山在凡人眼中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白雪覆盖的模样。
孙洪刚看着卫星传来的雪山画面,眉心凝结成一个川字。
华国竟然出了一位神明。
也不知未来还会有何事发生,其他国家想必也看到了之前的那场神迹。
以后,怕是要热闹起来了。
姮妜太过强大,为了避免小世界坍塌,祂决定压制神格,化作凡人去收集气运和功德之力。
纤长如玉的指尖凝聚出一抹莹白的光点,那光芒纯净而柔和,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之力。
姮妜红唇微启,对着光点轻轻一点——
\"去。\"
刹那间,光点迸发出璀璨华彩,化作一本书册悬浮于空中。
书页无风自动,沙沙作响,隐约可见无数虚影在其中晃动。
姮妜向前踏出一步,身影如水墨般晕染开来,转瞬便没入书册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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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长水镇。
时值三月,正是烟雨朦胧的季节。
细雨如丝,淅淅沥沥地落下,将整个小镇笼罩在一片氤氲水汽之中。
青石板路上积着浅浅的水洼,河面上雨滴轻敲,激起无数细小的涟漪。
徐三撑着一把泛黄的油纸伞,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晃晃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左手拎着个玻璃瓶,里头装着刚打的酱油——他家堂客说了,今晚要做红烧肉,非得要老陈家的酱油才够味。
\"三月里来桃花开~小娘子等郎来~\"
徐三正唱得兴起,忽然隐约听见一阵微弱的啼哭声。
那声音微弱,几乎被雨声完全掩盖。他停下脚步,侧耳细听,却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怕是听岔了...\"他摇摇头,正要继续往前走,那哭声却又响了起来,比先前更加急促。
徐三心头一紧,也顾不得手里的酱油,三步并作两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循着哭声,他一路跑到镇西头的五爷庙前。
当看到门口石狮旁边那个绿色襁褓时,他无比气愤的骂出了声。
\"造孽啊!\"徐三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哪个畜生投胎个!小伢儿掼嘞嗨,雷公劈杀倷全家啊?!\"(哪个畜生转世的!把孩子丢在这儿,雷公劈死你全家啊?!)
他慌忙放下酱油瓶,连伞都顾不得拿稳,任其歪倒在一边。
小心翼翼抱起那个襁褓,他这才看清里面的婴孩模样。
只一眼,他就看出了,这是个女娃娃。
实在是因为这孩子长得太过好看,他们这边自古就爱出美人,小孩子很少有长的丑的。
徐三自己家孩子就是个浓眉大眼的,但却从来没见过长得如此让人惊艳的孩子。
怕她冻坏,徐三连忙解开自己的衣襟,将孩子紧紧裹在了怀里。
\"乖乖莫哭,伯伯带你回家...\"他轻声哄着。
四月的江南,夜里气温能降到五六度,若是他没发现这孩子...恐怕她都活不过今晚。
似乎察觉到了环境的安全,婴孩渐渐止住了哭泣。
雨不知何时竟然停了,徐三捡起地上的酱油瓶,大步朝家走去。
徐三一进家门,王红梅就看到了他怀中的襁褓。
\"让你去打酱油,你从哪给我弄回来个小伢儿?\"王红梅双手叉腰站在堂屋中央,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声音里带着几分火气。
她身上还系着那条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袖口沾着几滴油渍。
徐三没急着答话,先把怀里的襁褓往怀里紧了紧,生怕被淋着雨。
他甩了甩脚上沾上的泥水,这才抬头:\"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把乖乖扔到五爷庙门口了。\"说着就往里屋走。
王红梅刚要追上去念叨他多管闲事,突然听见襁褓里传来一声细弱的哼唧。
那声音像小猫叫似的,挠得她心尖一颤。
她三步并作两步跟到里屋,就见徐三正弓着背,小心翼翼地把襁褓往床上放。
\"你轻点儿!\"王红梅下意识压低了嗓门,忙凑上前去。
这一看不要紧,她整个人都愣住了——襁褓里躺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看起来不过三四个月大,小脸白得像新磨的糯米粉,还透着淡淡的粉,两排睫毛又密又长,在灯影下投出两弯小月牙。
\"老天爷...\"王红梅倒吸一口气,四十多年的人生里,她何曾见过这样标致的娃娃,“你说这乖乖是被人扔的?”
那眉眼活脱脱是年画上走下来的仙童。她一把推开还在那傻站着的徐三,自己挨着床沿坐下,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徐三挠挠头:\"我瞧着也不对劲,这么俊的娃娃...\"话没说完就被自家婆娘瞪了一眼。
王红梅轻手轻脚地解开了襁褓一角,果然在夹层里摸到个硬物——是块通体碧绿的玉牌。
\"这...\"王红梅把玉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上面刻着两个她不认得的字。
她只上过扫盲班,连蒙带猜也认不全。
徐三凑过来,两口子脑袋挨着脑袋研究了半天,最后决定去找镇长。
雨后的青石板路泛着水光,徐三抱着孩子走得小心翼翼。
王红梅跟在旁边,时不时就要掀开襁褓看一眼,生怕闷着孩子。
走到镇长家时,天边还剩最后一抹晚霞。
村长徐水生正在院子里抽着水烟,见他们来连忙让进屋。
堂屋里,徐家老大徐安国正教五岁的儿子认字,老二徐安邦正在桌前批改作业。听说来意后,一家子都围了过来。
\"三伯,您看看。\"徐三把玉牌递过去。
徐水生接过来时\"咦\"了一声,这玉触手生温,竟像是活物似的。
他眯起眼细看,只见玉牌上两个字:\"姮...妜...\"
屋里突然响起\"咿呀\"一声。
众人回头,只见襁褓中的娃娃不知何时醒了,正睁着一双琉璃似的眼睛四下张望。那眼珠子清亮得能照见人影,活脱脱就是个小仙童。
徐水生的老妻原本站在后头还不以为然,这会儿也忍不住凑上前。
小娃娃突然咧开没牙的嘴,冲她甜甜一笑。老太太\"哎哟\"一声,心都化了半边。
王红梅和徐三都没什么文化,但却觉得这两个字分外好听。
“呀!这应该是囡囡的名字吧?真好听!”
\"这娃娃...\"徐水生摩挲着玉牌沉吟半晌。
最后一拍大腿:\"留下!咱们两家一起养!\"
王红梅刚要争辩,怀里的小人儿突然抓住她一根手指。那小手软得像棉花,却让她顿时没了脾气。
最后商量定,为了不折腾孩子,娃娃平日就住在徐三家,两家人轮流照看。
这件事儿就这么皆大欢喜的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