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沉沉压顶。
南宁县吴府深宅之中,灯火通明,内院高墙森然,守卫森严。
“站住!前方禁地,闲人不得入内!”
数名吴府护卫如影般拦住了来路,皆着黑甲短刀,目光凌厉,手持长枪横在胸前。
前方方烈身披镇魔司乌金长袍,目光如炬,一言不发。
他身后十数名镇魔司执事鱼贯而出,披甲戴刀,步伐整齐,杀气四溢。
为首护卫见状,脸色骤变,却仍强硬道:
“这里是吴大人府邸!你们擅闯私宅,是不是太放肆了?”
“放肆?”方烈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是寒霜刺骨,“镇魔司奉命缉查无天教残党,怀疑此处藏有叛逆重犯。凡人阻拦,皆以通敌论处。”
“你们——!”那护卫刚想再辩,忽觉寒意袭体,一道刀光电掠般从他面前闪过——
“唰!”
他身后的同伴已被一刀劈飞,撞上院墙,鲜血如喷泉般洒落在朱红大门上,染得殷红一片。
“杀——!”
吴府护卫瞬间反应过来,怒吼着围攻而上,但镇魔司众人如饿狼破围,一瞬间便爆发出惊人杀势。
“破锋阵,半月形推进!”
方烈沉声下令,身后众人立刻列阵,五人突入前线,以长刀格挡攻势,其余人迅速跟进,三角推进,步步紧逼,宛如黑潮逼入吴府腹地。
刀光闪耀,寒芒四射。
镇魔司执事招招致命,动作利落如兵刃雨落,反观吴府护卫虽人数很多,却节节败退。
方烈自身更是一柄银背长刀如鬼魅游龙,所过之处,鲜血飞洒,多人眨眼间便命丧当场。
“撤、撤进内院!保护执事大人!”
护卫中忽然有人高喊,剩余数人见势不妙,仓皇退入深院。
方烈一刀劈飞最后一名拦路护卫,冷声道:
“追!今晚,吴衡必须伏诛!”
“是!”
众人迅速整队,穿过吴府外院,踏入幽深内堂。
院中残灯风摇,血迹斑斑,吴府精心营建的豪宅,此刻宛若鬼狱——
而他们脚步不止,剑锋无回。
此夜,吴家覆灭的前奏,已悄然奏响。
.......
地窖之中,幽暗压抑,墙壁石砖泛着湿冷的光,血池翻涌,腥气弥漫。
吴衡眼神炽热地望着血池中那具扭曲、漆黑、遍布血纹的身影,声音颤抖,低语如梦:
“好了……真的好了……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狂笑,声音中透着解脱、疯狂与癫狂。
血池中,那名将近百岁的老人,此刻皮肤暗红如铁,血管如藤缠绕,骨骼嶙峋暴突,眼中幽光闪动,面目狰狞可怖。
正是——吴庸,吴衡的父亲。
他此时的实力,已经不下2级妖魔,对应的就是六品武者........
而正常情况下,妖魔的实力是强于武者的。
忽然,“砰!”地一声,一名黑衣人踉跄闯入地窖,满脸惊慌,身上带着血迹。
吴衡眉头顿皱,冷喝:“慌张成什么样?!”
黑衣人急喘着气,大声回道:
“执事大人!有人闯进来了——是镇魔司的人!”
“什么?!”吴衡面色骤变,声音猛然拔高,“镇魔司?!他们怎么会……该死的!”
他猛然转头,目光灼灼看向身旁那名身披黑红斗逢、脸色阴鸷的祭祀。
“快!激活他!快把他唤醒!”
那祭祀眉头大皱,声音低沉:“这……时机未到,再等半个时辰就可稳定,如今强行唤醒,恐怕……”
“我说——现在!!”吴衡厉声怒喝,双目血红,“你要是再等下去,连你的尸体都得被镇魔司丢在大街上曝晒三天!!”
祭祀神色剧变,只能咬牙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块泛着暗红符文的骨片,猛然掷入血池之中!
“——唤血!”
轰!!
血池炸裂般翻涌,血水倒卷而起,如巨浪拍岸,中心的吴庸陡然猛睁双目,那双猩红瞳孔仿佛深渊中燃烧的火焰!
他猛地挣脱束缚,从血池中踏出,身上蒸腾着热血与浓雾,发出低沉撕裂的嘶吼声:
“吼——!!”
那声音震得地窖轰然回响,石壁震颤,灯火剧烈摇曳。
吴衡激动无比,看着眼前那高大暴涨数尺、血肉狰狞如魔神般的怪物,狂笑不止:
“父亲……您成功了!哈哈哈哈哈……我们吴家,终于拥有……!”
“执事大人!!小心——!!!”
一名黑衣人惊恐大吼。
吴衡心头一凛,猛地回头,却只见一道黑影如风雷扑来,双爪如戟,张开血盆大口,正是那刚刚苏醒、目光空洞的吴庸!
“父亲!?你做什么!?”
吴衡惊骇欲绝,来不及闪避。
“噗!!”
吴庸一爪穿胸,鲜血飞溅。
吴衡眼睛睁得滚圆,嘴唇颤抖,缓缓低头望着胸口那只贯穿他身体、爪如钩刃的血爪,颤声低喃:
“不……不可能……”
“难道我辛苦,算计这么久......最终只获得......如此下场吗?”
“怎么......怎么可以.....这样?”
“我不甘......不甘啊。”
但吴庸已完全失去神智,只剩下暴戾与血性。
下一秒,他怒吼着将吴衡高高举起,一把摔向地窖墙壁!
“轰——!”
石壁碎裂,血肉横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