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少卿从后院缓缓踱步而出,手中捏着那枚虚竹刚刚塞给自己的空间戒指。
他将戒指在指尖把玩片刻,而后心念一动,那枚戒指便稳稳地落入了他的私人空间之中。
回到之前购置的那方院落后,时少卿怀着几分期待与好奇推门而入。
刚一踏入屋子,他的目光便被屋内诸多崭新的陈设吸引住。
那些精心布置的物件,每一件都透着独特的巧思与用心,一看便知是小景这孩子忙活了许久才张罗出来的。
时少卿走到桌前坐下,垂下眸子,整个人仿佛被一种无形的疲惫笼罩。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许久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心中好似被一块重重的石头压着,一种莫名的疲惫感如潮水般蔓延开来,不是身体的劳累,而是源自心底的心累。
就在这时,云昭周身泛起一阵幽光,变出实体,站在了时少卿面前。
“许经年。”
云昭轻声唤道,声音带着一丝清冷,却又夹杂着几分故人重逢的熟稔。
时少卿抬起头,望着眼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云昭,嘴角上扬,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好久没见你了。”
“要不要开个店?”云昭目光灼灼地看向时少卿,提议道。
时少卿的眼神一怔,下意识地看向云昭。
此刻,云昭身上有一股乌沉香味幽幽散发,随着他骤然靠近,那香味丝丝缕缕地涌进时少卿的鼻子里。
这独特的香气让时少卿瞬间愣住,思绪仿佛在刹那间飘远。
“怎么愣着了?”云昭见状,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疑惑。
时少卿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张了张嘴,随后点了点头:“好。”
云昭见时少卿还在犹豫,便伸手轻轻将他从凳子上拉起,声音轻快道:“走,出去找小景。”
时少卿挑眉,心中虽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顺从地在前面带路,口中嘟囔着:“找小景?”
“嗯,她在做椅子呢。你不是之前说想要摇椅吗?趁她还没做好,咱们去把它改成摇椅。”云昭解释道,眼神中透着几分狡黠。
“那你……”时少卿话音还未落,便听着小景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紧接着,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主子!”小景的声音里满是欢喜。
然而,看到云昭的那一刻,小景原本飞扬的神采瞬间凝固,脚步猛地停住。
她的脑袋歪着,眼神里满是疑惑与不知所措,下意识地看向时少卿。
时少卿侧身,伸手轻轻拍了拍小景的肩膀,温和地说道:“他是我朋友。”
云昭颔首,神情淡雅,淡淡道:“姓云。”
“云公子。”
小景抿了抿嘴唇,生涩地行了一礼,动作虽有些笨拙,却透着一股认真劲儿。
时少卿看着小景这副模样,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拿起地上摆放着的竹条。
他瞥了眼旁边正在冒着热气的炉子,随手将竹条放在炉子上,准备烧制。
做完这些,他转头看向小景,目光柔和:“以后叫我哥哥。”
听着一个小姑娘喊自己主子,总感觉自己像在参与某种不太道德、带着点特殊意味的游戏。
这种感觉实在让他有些别扭。
小景被时少卿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愣,眼睛瞪得溜圆,好半天才蹦出一个字:“啊?”
云昭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禁一笑,却也收敛笑意,云淡风轻地解释道:“以后叫他哥哥,叫我云哥哥。”
小景眨巴眨巴眼睛,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应道:“哦…哥哥,云哥哥,这个是用来搭椅子的。”
一边说着,她一边拿起地上的工具,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彩,似乎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充满了期待。
时少卿手法娴熟地在火上扳弯竹条,随后拿起凿子,在木头上精准地凿出孔洞。
他依照榫卯结构的方式,将各个部件巧妙地契合在一起,把椅子稳稳地固定好。
为了让椅子更加牢固,他又仔细地用绳结进行加固,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
待一切完成后,他轻轻拍了拍手,目光中透着几分满意。
云昭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见时少卿的动作停了下来,便顺手递上一块精致的手帕,轻声说道:“擦擦吧。”
此时,小景凑了过来,歪着头观察了一会儿椅子,说道:“哥哥,这种椅子放在地上可不够稳固,会晃动的。”
时少卿却摇了摇头,嘴角上扬,说道:“就是要它晃动,才有别样的趣味。”
说罢,他伸手接过云昭递来的手帕,胡乱地擦了擦额头的汗。
就在这时,云昭又伸出手,时少卿看着他伸出来的手,犹豫了一下,手帕在两人之间停顿了片刻,最终他还是将手帕放到了云昭的手上。
云昭敏锐地察觉到时少卿的犹豫,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将手帕紧紧攥在手心收了起来,没有再多说什么。
时少卿伸出手,摇了摇椅子,感受着椅子的晃动。
确认无误后,他又拿起竹条,开始继续烧制起来,为接下来的步骤做准备。
一旁的云昭只是静静地看着,而小景因为不太熟悉这些操作,只能在旁边递工具。
时少卿的手紧紧地握着绳子,努力地将椅子绑紧,眼神中透着认真与专注。
“小景,若是我想开一家店,你觉得取个什么名字比较好?”时少卿微微歪着头,看向小景,眼中带着几分征询。
小景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是期待地问道:“哥哥要开什么店呀?若是有什么需要小景帮忙的,尽管说,小景一定全力以赴!”
“我想开一家铺子,专门售卖丹方和药材。如今这都城还没有这样的铺子。”时少卿兴致极高地解释着,语气中透着一丝憧憬。
小景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认真:“哥哥,小景虽然能力有限,但只要能帮到哥哥,定当不遗余力。只是…小景能帮到哥哥什么呢?”
时少卿听了小景的话,原本高涨的情绪却突然一泄,他微微蹙眉,有些无奈地说道:“为这店名,我可是想了许久,可到现在都毫无头绪,不知道该取个什么合适的名字才好……”
小景听他这般说,不禁轻咬着食指,皱眉思索起来。
片刻后,她突然眼睛一亮,提议道:“哥哥,不如就用名字来起店名吧?对了,我还不知道哥哥你姓什么呢?”
时少卿心中一愣,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
云昭在一旁看着时少卿这副模样,似笑非笑地开口道:“他姓兰。”
兰?为什么?
时少卿抬眸看着他。
【时少卿取的兰字,南素,兰。】
云昭坐在一旁,突然出声道:“便叫兰景轩如何?”
小景挠了挠头:“哥哥…”
“好。”
…
短短一月之内,以都城为中心,各地均出现了名为“兰景轩”铺子…
…
“听说了吗?药神阁要和兰景轩合作!”
“药神阁在三域之外,为什么要和这个新出的店合作?”
“谁知道呢?!不过这兰景轩的东家也是大手笔,短短一月竟有那么多店了…”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兰景轩,积分加10,当前积分:360】
…
长老院…
时少卿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包珍贵的药材,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师阙。
他脚步匆匆,显然是赶着去南院有要事要办。
“谁在那儿!”突然,师阙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三两步便蹿到假山后面,一把将那个鬼鬼祟祟藏在那里的人给揪了出来。
时少卿不紧不慢地走上前,目光在刚刚阿进所站的位置轻轻一扫,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你是…涂牧歌的小厮?”时少卿声音瞬间冷了几分,语气中带着几分审视与质问。
“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师阙紧紧押着那小厮,神色警惕,赶忙追问道。
那小厮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内急!”
时少卿顺着小厮的视线,下意识地看向假山旁潺潺流淌的河水。
那河水清澈见底,是活水不断涌进来形成的潺潺溪流。
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
这是活水,他把什么东西倒进去了。
师阙嫌弃地瞥了那小厮一眼,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猛地松开了手,将那小厮丢到一旁:“南院又不是没有茅厕,你就算内急,也犯不着跑到这里来糟蹋这河水啊…”
时少卿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随后从怀中取出那包药材,递给师阙,神色平静地说道:“把这个带给涂公子。”
言罢,他转身离去,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影响到他的心境,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那一丝疑虑却如同种子一般,悄然种下。
…
小景兴高采烈地指挥着匠人,将一块崭新的牌匾稳稳地挂在门口。
那牌匾上的字刚一挂好,时少卿和云昭便站在门口。
时少卿眼睛直直地盯着,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丝异样的神情,嘴角也忍不住微微抽动了几下。
“这是……兰?宅。”
时少卿满脸疑惑地念着牌匾上的字,声音里透着一丝不确定。
“看着怪怪的。”时少卿轻声嘀咕了一句,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还没熟悉这些字吗?”云昭身着一袭淡紫色长衫,身姿挺拔而优雅,相较于平日里那股慵懒的气质,此刻倒是多了几分精神。
他嘴角始终上扬着,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声音里透着一股调侃的意味,显然是在笑时少卿。
时少卿一听,顿时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不识字你又不是不知道,别拿我打趣了。”
牌匾刚挂上去,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引来了众多路人的围观。
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兰宅?什么时候搬过来的?我怎么都没听说呢。”一位路人满脸好奇地问道。
“这处不是早就被买下来了吗?怎么现在才挂上牌匾。”路人也跟着凑热闹,满脸疑惑地说道。
就在这时,小景蹦蹦跳跳地冲到时少卿面前,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哥哥,云哥哥,好了!”
时少卿点了点头,说道:“跟我去店里看看。”
小景眼睛一亮,连忙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憨态可掬的笑容:“好嘞!”
短短一月时间,小景似乎养得愈发圆润了,脸上像是挂着两个可爱的小包子,模样萌态十足,让人忍不住心生喜爱。
小景身着一袭淡青色长衫,衣袂随风轻轻飘动,更衬得她那纯真无邪的模样惹人怜爱。
她紧紧跟在时少卿身后,像个小尾巴似的,亦步亦趋。
…
兰景轩…
门口的修士远远瞧见时少卿的身影,瞬间收敛心神,神色恭敬,不约而同地弯腰行礼,动作整齐划一,恭敬地为他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
时少卿心中泛起一丝明悟,想起之前云昭曾对他说过的话:“放出好处,自有人愿意去争。”
如今看来,这世间人情世故,大抵如此。
时少卿抬眸,目光扫过眼前这些为兰景轩忙碌的身影,心中思绪万千。
这兰景轩,每一处院子都有着严苛而细致的布局要求。
每一处院子,皆需坐北朝南。
东边,整齐摆放着一排排书架,上面摆满了珍贵的丹方书籍。
西边,则是分类有序的药架,各类珍稀药材整齐陈列,淡淡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
正厅,布置得典雅大气,专为议事和待客所设。
而北院,则是整个兰景轩的核心所在,兰景轩的机密与决策,都收纳在此。
因此必须严格把控进出人员。所以进入北院必须持有令牌,以此作为身份与权限的象征。
时少卿带着一众人等,一路直行,朝着北院的方向走去。
云昭默默地跟在时少卿身旁,一路上格外沉默寡言。
他只有在时少卿偶尔提出问题时,他才会微微抬头,简短而精准地回答,言辞简洁却句句在理。
其余时间,他便安静地走在一旁,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却又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气息。
时少卿把玩着手中的令牌:“这种令牌,会不会被人冒用?”
“嗯。”云昭声音适时响了起来:“但制作令牌时,会融入诸多独特的工艺。外人未曾真正拿到过令牌,即便想要仿制,也很难在细微之处做到与真品一模一样。”
云昭穿什么衣裳看着都贵气的很,时少卿这么好看的脸,站在他身侧都逊色不少。
云昭知道他在想什么,唇角勾起弧度,垂着眸子,偏头看了眼身侧的人:“你可以跟小景对个暗号。”
时少卿转过头便撞进云昭满是笑意的眸子里,挪开视线看了眼小景,这才回道:“还是你想的周到。不过对什么暗号呢…”
“你之前那个?开山门那个就不错。”
“芝麻开门?不不不,换一个。”
时少卿毫不犹豫地否定了这个提议,微微低头陷入沉思,片刻后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点子,笑嘻嘻地说道:“要不就金克木,木克土,迈克尔,杰克逊。”
云昭诧异的看着时少卿:“前面我倒是听得懂,这后面…”
“让小景背。”
…
时少卿缓缓走到桌前,缓缓坐下,目光落在桌上的账簿上,只见密密麻麻的数字映入眼帘,他不禁抬手扶额,忍不住轻叹一声:“开店着实不易啊……”
云昭则慵懒地坐在一旁榻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慢悠悠地又翻了一页,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调侃:“慢慢算便是,就这点东西,你竟都算不出来?”
时少卿像是被戳中了心事,整个人瞬间泄了气般,直接瘫软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阿昭,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勉励我一下吗?”
一旁的小景眨巴着明亮的眼睛,好奇地凑了过来,接过时少卿手边那本摊开的书,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眼神清亮,语气认真地说道:“哥哥,我们店一直在盈利,这是好事呀。”
时少卿有些意外地看向小景,心中不禁暗暗赞叹,又发现小景藏了一项新技能。
他伸手揉了揉小景的头,温声道:“那咱们就接着开始算吧。”
各地兰景轩每十日便会送来一次账簿,上面事无巨细地记录着每一笔支出与盈利。
小景认真翻看着账簿,突然开口:“哥哥,我发现咱们好多银子都花在请小厮和修士上了。”
时少卿接过话茬,耐心解释道:“珍贵药材与丹方的魅力,是你难以想象的。若不请些能力出众的修士与机灵的小厮,万一被人抢了去,岂不是血本无归?”
时光匆匆,转眼间便到了傍晚时分。时少卿换回自己的衣袍,准备离开北院。
小景心里明白,时少卿和云昭都是习惯上午前来处理事务,到傍晚便离开此处。
尽管自己将兰景轩打理得井井有条,可他们晚上还是不会留宿在此。
…
回到药神阁,时少卿刚一迈出门,便瞧见门口有个身影静静地候着。
那身影像是扎根在此处一般,一动不动。
“少君!”师阙眼尖,一下子便瞧见时少卿,高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时少卿快步走上前,语气中带着疑惑:“今日怎么是你来接我?”
往日这个时候可都是叶怀。
“少君,据说涂公子这些日子粒米未进,身子愈发糟了,今日甚至还吐血了。叶大人实在放心不下,便遣属下来接您过去。”师阙神色凝重,赶忙回答。
身子更糟了?
时少卿心中“咯噔”一下。
其实,他心里清楚涂牧歌如今的状况。
那是深入骨髓的病,即便他们想尽各种办法,费尽诸多心力,也无力回天了。
可按他所预估,涂牧歌至少还有半年时间,怎么如今…
莫不是那小厮做了什么手脚?
“咱们快回去!”
时少卿面色一沉,心急如焚,一把抓着师阙的手,便朝着长老院飞奔而去,脚步匆匆,似是恨不得立刻就出现在涂牧歌面前。
长老院…
时少卿心急如焚地冲进南院,一眼便瞧见涂牧歌侧躺在床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似是痛苦到了极点。
他脚步一顿,瞬间失语,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半天发不出声音。
“南素…”涂牧歌抬起头,看到时少卿,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声音微弱得如同蚊呐,“你…你来了…”
时少卿心头一紧,快步走到床边,缓缓蹲下身子,握住涂牧歌的手。
时少卿只觉心中一阵刺痛,柔声说道:“涂公子,我来了。”
叶怀在一旁默默看着,叹了口气,默默侧身,为时少卿腾出更多的空间。
涂牧歌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牙齿紧咬着下唇,却仍忍不住疼出声:“好疼…”
他死死抓着时少卿的手,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时少卿将涂牧歌拥入怀中,一下又一下顺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慰:“没事的,坚持下去,一定会好起来的。你要相信自己,我们都在你身边。”
“过些时日,药神阁的柳初宜会和兰景轩的东家会面,到时候就只能去碰碰运气了…”叶怀在一旁无奈出声,语气中满是忧虑。
时少卿垂下眸子,眉间紧蹙,轻声念道:“柳初宜…”
他捧起涂牧歌的脸,为他顺了顺气,声音温和却透着一丝急切:“我给的药方可是一直按时在吃?”
阿进闻言,脸色瞬间微变,眼神闪躲:“公子换药方这一个月来,身子越发病得厉害了…”
叶怀的眸子眯起,眼神犀利如刀,似要将阿进看穿:“你将药方取来我看看。”
涂牧歌赶忙按住时少卿的手,声音虚弱却满是担忧:“南素…对不住,莫要与他计较…”
辛舟默默将药方递到时少卿手中。
此时,阿进又开口补充道:“公子起初并无呕血之症,平日里虽吃得少,可也没像这几日一样食不下咽…”
“这药方,正常来讲不应当会出现这种情况。”时少卿眉头紧皱,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药方,喃喃自语。
叶怀伸手拿过药方,递给师阙:“你仔细看看这个。”
师阙双手接过药方,认真查看后说道:“这个药方里的药材,对涂公子而言都是极好的,从配方来看并无差错。”
“叶大人,这药方虽无问题,可药材都是北院的人抓好送来的…”阿进又补充道。
涂牧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指着阿进:“你…咳咳…”
时少卿连忙为他轻轻顺气,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担忧。
“既然如此,今夜我便差人按照这个方子去重新抓药。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叶怀脸脸色瞬间冷了几分,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涂牧歌却艰难地伸出手,紧紧抓着时少卿的袍子,声音微弱却带着几分祈求:“南素…你且…先回去…回去吧…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