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到了人族的地方就化为人形,炯炯虎目威风凛凛,雪白的皮袍气势非凡。
但在摇光眼里也就那样,他心中冷笑,神兽也是兽,想学人族玩心眼,那可差远了。
白帝见讹不到人情了,便对林溪和气道:“你放心,我白虎一族知恩图报,定会保他安然无虞……”
“难得白帝如此大方,这样吧,就算本座欠你一个人情如何……”摇光似笑非笑。
今日之事亟需保密。
不论林溪用何种方法诛杀黑龙,一旦传扬出去,只怕会引起居心叵测之人的注意。
摇光以一个人情换白虎族长闭嘴也不算亏。
白帝心知肚明,原本他可以换两个人情的,但有一个也行吧。
身为族长当然要斤斤计较,为全族谋划利益,亏本的买卖断断做不得。
白逸还有得学。
白帝拿出一株白虎族地特有的灵植,血枝兰,让林呜呜吃掉护住心脉。
林溪来不及道谢就捧着血枝兰喂到他的嘴边,看他艰难吞咽后,便陷入了沉睡。
“这只金虎我带走了,过几年他自会来寻你……”白帝把林呜呜的原身与分身都收走了。
把白逸抱在怀里,他赶着回去教导儿子。
白逸在他怀里站的笔直,两个虎爪搭在他的肩膀上,跟林溪告别:“嗷呜,溪溪姐,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呜老大……”
林溪跟它挥了挥手,今天像做梦一样,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
送走了白逸与林呜呜,筋疲力尽的她一屁股坐到地上。
“林溪,你记住,这次遇上黑龙,幸好有白虎为尔等抵挡、传讯,本座亦是收到白帝传讯而来,与他联手除掉了黑龙!你可明白?”
摇光看着白帝离去的方向沉声道。
“是……”林溪低声应了。
摇光楼主想的很周到,她心里也放松下来,整个人顿感天旋地转,眼角口鼻又开始流血了。
她拿衣袖随意抹了抹,笑着晕倒了。
摇光楼主还在想如何圆这个谎,转头就看到一身血污的林溪倒在地上。
他愣了愣,往林溪体内打了一道灵气护住她几近跌落的境界。
林溪凭一己之力诛杀黑龙,让他忽略了眼前之人不过是个不足百岁的金丹修士。
今日在场之人皆是重伤。
他给千叶楼传了个讯息,让他们赶紧派人来。
唐正言要疯了。
千叶楼的孟长老传讯给他,林溪四人已经被送去了镇天战舰。
原因是遇上黑龙险些全军覆没。
唐正言听漏了险些两个字,真以为林溪他们全军覆没了。
怒气冲天的抄起武器带着弟子们去寻定坤楼的晦气。
纪无双先是一惊,又觉得不对,若真全军覆没了何苦送去千叶楼,要知道千叶楼最擅炼药治伤。
他拦了拦,可惜上头的唐正言他是拦不住的。
能拦住唐正言的祝长老远在千里之外。
于是,定坤楼首次迎来上门寻衅滋事的学院弟子。
启明学院的弟子都是金丹,一个个年轻气盛,正是因为定坤楼勘查任务的失误,竟将林溪四个送入龙口,心中本就冤屈恼怒。
定坤楼的弟子征战四方,这还是头回遇上敢来闹事的,自然是恶语相向。
纪无双原本是对唐正言好言相劝,谁知定坤楼的弟子不止不认错竟然还口出狂言。
他想到林溪几人生死未卜不免怒上心头,随即布下大阵开启了群殴模式。
定坤楼的弟子修为自然更高,可学院弟子这边有布阵的奇材做帮手。
学院弟子肯定打不过定坤楼,但是,小弟子们个顶个的会嚷嚷,打不过就呼朋唤友的求援。
定坤楼再强也架不住学院弟子越打越多,再说了,又不是什么生死仇敌,动手时总还要保留几分。
一时间竟不分上下。
镇天战舰上资历深厚的长老们收到黑龙的消息立刻就赶过去了。
黑龙现身之处,竟然是学院弟子的考核之地,只怕是出事了。
学院的管事长老倒还在,看着小弟子们跑去群殴却睁只眼闭只眼,这回学院弟子吃了大亏,唐正言骂他们几句怎么了。
等到摇光楼主回来的时候,镇天战舰的甲板上,定坤楼的弟子跟学院弟子们打成一团,时不时还有阵法、灵光闪烁。
总算是知道轻重没有刀剑相向。
定坤楼的长老们脸色铁青。
学院的管事长老见势不妙立刻跟唐正言报信,这点小动作哪里又瞒得过摇光楼主。
摇光楼主在场,这热火朝天的打斗总算是停了下来。
“接着打啊,为何停下……”他淡淡道。
唐正言一时不察脸上挨了两拳,额头上还起了个青紫色的鼓包,这会儿梗着脖子板着脸很是不服。
那撸起来的袖子都还没放下,正准备说话时,就被学院的管事长老摁住了。
荣长老抚着雪白的长须,慢吞吞道:“摇光楼主,您还不知道吧?
我们小唐的弟子这回被送到黑龙的嘴边,他一时急了眼,就来问问,谁知竟被人打了。
唉……也怪他本领不济,比不得贵楼的弟子骁勇善战……”
这阴阳怪气的,是个人都受不了,定坤楼的弟子脸色难看的很。
摇光扫了一眼唐正言,总算明白林溪那冒着傻气的桀骜不驯是跟谁学的。
只不过,此事的确是定坤楼的失误,跟黑龙打交道这么久都分不清真假。
“定坤楼动手的弟子自去司正楼领罚,回宗后面壁三个月,打架都打到战舰上了,可真有出息……”摇光楼主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弟子们都很惭愧,只有唐正言半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十分的理直气壮。
打就打罚就罚,想让他吃闷亏,那是做梦。
荣长老挑了挑眉,倒是没做声。
按理说应该各打五十大板,可学院不比定坤楼,把授课的先生送去面壁,那些个淘气的弟子谁来管。
总不能他一把年纪还来看孩子吧。
“去看看吧,他们在孟长老那里养伤……”一位长老理解他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道。
“咦,养伤?那……他们没死!”唐正言大喜过望。
荣长老气的拿烟斗敲着他脑袋上的大包:“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死没死都没搞清楚就来兴师问罪……”
“嗷嗷嗷……先生!很痛的!”唐正言抱头鼠窜。
林溪睡了长长的一觉,好像泡在暖暖的温泉里,每个细胞都舒适满足。
隐隐约约还听到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