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的水灵气让林溪皱了皱眉,她从小就不喜欢水灵之气。
水灵气层层叠叠包围了她,水浪封闭了空间,令她无法吸收空气之中的木灵、火灵之气与之相抗。
但那又如何,灵气自丹田而出,金丹之中的木火灵气源源不断进入身体的经脉。
她将木灵气转火灵气全部打到神火针与焚天朱焰之中。
焚天朱焰火势大涨,气势汹汹的护着林溪与先天弱水对峙。
连绵的水浪包围着林溪,一个浪头高逾十丈。
林溪虽能仗着豆苗的护恃立于其中,只怕不得长久,更别提藏于水浪之中的重重杀机。
心念一动,清宝投喂了一颗极品蕴灵丹为她补充灵气。
灵气充沛的林溪运起青云步,在狭小的空间里的腾挪躲闪偷袭的伞骨。
手指轻弹,三十六根盘旋在身侧的神火针挟烈焰而出,精准的冲击伞骨。
“叮!叮!叮!”清脆密集的撞击之声响起。
可巨大的撞击之力带的林溪后退数丈。
三十六根伞骨的攻击一一落空,可随之而来的便是手持光影剑的上官浔。
光影剑挥动之间波光粼粼,更像阳光倒映在斑驳的水面。
林溪被这片光影逼的进退维谷,更被万钧重的水灵气击飞。
若非她法袍之下穿了黑龙甲,只怕皮肉之伤难以避免。
她以焚天焰构造的灵兽相抗,果然不敌,还险些落到弱水之中。
上官浔见她受了一记重击却没有受伤,冷冷的撇了撇嘴。
亲传弟子随身携带防御之物在她的意料之中,就看她能防的了几回。
她不慌不忙,又一次挟水浪漩涡乘胜追击。
谁知就要靠近林溪之时,冷不防周身火焰遍布。
林溪方才以自身的焚天焰混淆视听,为免弱水侵袭,她将豆苗派出布置火龙符阵。
再来一招请君入瓮。
上官浔可不是那些丹师,她生性谨慎,林溪担心符阵未成就被她避开。
故而提前布下符阵,以自身引上官浔入彀。
白眉长老看的眉头一动,原来这小傻子不止会画寒冰符,爆裂符也画的极好。
林溪出手就是上千张爆裂符,在上官浔周身盘旋,似火龙一般咆哮怒吼。
爆裂符是林溪亲手所画,张张六阶极品,组成符阵将上官浔困于其中。
上官浔反应极快,体内精纯水灵气再无保留,如决堤洪流注入光影剑中。
擂台之上水浪尽消,先天弱水之力亦回归此剑,她意欲荡平符阵。
可上古时期的符阵的威力,并非现世可以比拟。
爆裂符不断炸开,上官浔以弱水之力来防御。
她脚下的青石竟化为通红的岩浆,慢慢向周围扩散,火龙遇到水汽时猛然间身形暴涨。
见火龙阵的符箓消耗了许多,林溪挥挥手又是几百张爆裂符补位。
“想待符箓耗尽而出,少做梦了,不脱层皮你是出不来的!”
上官浔被困在符阵之中不得而出,想爆力破阵难免被火灵气侵袭。
先天弱水回到伞面之上,光影剑与三十六根伞骨重新回归青莲伞。
空气变的滚烫,上官浔以此隔离火灵气。
她喉咙嘶哑的怒吼:“擂台之上不得用符箓,你归元宗作弊!”
“呸呸!你少胡扯!”林溪必定要骂回去。
可不会让上官浔往自个身上泼脏水:“这是我前几天在通行台上画的,你仔细看看,上面可是有印记的……”
擂台之上使用的符箓得是自己亲手绘制的才行。
还设有通行台便于各宗弟子上台绘制,并由长老们打上印记。
爆裂符是林溪的专长,她毫不费力就绘制了许多。
毕竟凌空画符都不成问题,区区纸符不过是洒洒水罢了。
上官浔当然知道通行台,只是除了符修以外,大多数人都没放在心上。
当然了,大多数人用符也没谁会像林溪这样出手就是几百上千张。
白眉长老心情复杂,作为玄天门的长老他不想林溪赢。
但若要眼睁睁的看着云霄宫的人废了她,也非他所愿。
看到此情此景,倒是叹息了一声这个小傻子实在富有。
出手之大方,硬将高她两个小境界的上官浔砸的灰头土脸。
林溪有自知之明,倒是不曾得意忘形。
说实话,若非得知这人想废她丹田,她也不会穿起黑龙甲。
没了黑龙甲的防御难免束手束脚,受伤也是难免的。
她沉声道:“上官浔,我修为是不如你,但老实说,对付你的手段我有的是!
你若认输就此作罢,否则,你便要伤筋动骨了……”
“卑鄙无耻!像你这种人不过是仗势欺人,只会用些卑鄙下作的手段!
你可敢与我公平一战……”上官浔眼光闪烁,以言语相激。
她身处符阵之间并不敢乱来,就怕再次引爆火龙阵。
想要强行破开也不是不行,但如林溪所言,她必定元气大伤。
林溪只觉得好笑:“卑鄙手段?我光明正大的使用符阵,你自己不察陷入阵中这叫卑鄙?
还公平一战?你要点脸吧,仗着先天弱水杀人就是公平了?
你为了灵植,出手屠杀其他门派的小弟子就公平了?
他们修为不如你,你怎么不说是以大欺小了?
上官浔,这世间的道理,不能都让你一人说尽了!”
“哈哈哈!你真是虚伪的可笑,弱肉强食有什么可说的!
那些蝼蚁胆敢与我抢夺,那他们就该死!”上官浔眼露凶光狂笑不止。
这人居然没有半分悔意。
林溪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大概能猜到,因为水灵根你不被重视甚至受过许多欺侮。
你杀气极重,怨气也极重,我猜你心魔更重,但你今日说的对极了。
你杀人时不曾手软,杀人后也不曾后悔,不是因为他们曾经欺侮了你。
而是因为,弱肉强食!那些弟子比你弱小,你杀他们杀的理所当然……”
她皱着眉头冷冷道:“可是上官浔,你就没想过,当你弱小时,当你面对强者无力反抗之时,你被欺侮难道不是活该?难道不是一报还一报?
如此说来,你也不过是仗势欺人之辈,有什么脸面、有什么资格要求与我公平一战!
我知道你想废我丹田,但你可知,我真要取你性命,不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