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一眼就看出此种子非比寻常,定是某种千百年才开花结果的灵宝的种子,便抬手示意侍卫退下。
“这是我家的镇家之宝,仅此一颗,加上祖传秘法,可活死人肉白骨。”蓝泠只给他看了一眼,便合上掌心。
地中海上下打量她,见她虽生得普通,却胆识过人,气质不凡,便道:“既是镇家之宝,你也舍得?”
“家父临终遗愿是让我进入圣殿侍奉天帝,我知道只有您才能让我得偿所愿。”蓝泠瞎编的同时,不忘奉承他一下。
“好,那便让你一试。若不成,就按你说的办。”
地中海的眼神极为阴冷,好像要把蓝泠生吞活剥,径直向前方走去。
这座府邸的后方,连接着另一座府邸的后门,那里便是地中海的住处。
他把蓝泠带到一个院子里,一名约莫二十的美艳女子娇滴滴地行礼:“老爷,您回来了,金宝刚睡下。”
“嗯。”
地中海面无表情地走进屋里,看了一眼床榻上熟睡的孩子,止不住的烦躁起来,催促蓝泠,“快些治。”
美艳女子呆了呆:“治什么?”
“我家的祖传秘法,除了病人外,不能有第二个人在场,还请大人出去。”蓝泠清冷地启唇。
地中海脸色又沉,不悦眯眼:“你一个人?对我儿子下毒手怎么办?”
虽说是个残废,可好歹是亲生儿子,不能断了香火。
“老爷,您要让这样一个小丫头给金宝诊治吗?万一她没轻没重,害了咱们的儿子可怎么办?”美艳女子担忧得直掉眼泪,哭花了妆容。
听她这么说,地中海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
可当他对上蓝泠沉静如冰的眼神时,又莫名其妙信任她的本事。
毕竟他见过的大人物数不胜数,有时候能从一个人的气场,判断出此人的能力。
“只需一刻钟,若打开门,你看到的不是完好无损的婴孩,就杀了我。”蓝泠目不斜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好,我们出去等。”
地中海终于还是让步,半抱半揽地把美艳女子带出屋子。
路过蓝泠时,女子投来了心虚紧张的目光。
果然。
孩子的生父另有其人。
不过蓝泠对此不感兴趣,她只想进圣殿拿生骨花。
厢房的门关上,蓝泠便取出好几样灵药,用炉鼎的火炙烤成水,融入幽蓝色的光芒,覆盖在婴孩空空如也的右臂上,缓缓向下移。
白皙稚嫩的骨肉竟一点点生长出来!
梼杌和九尾它们在空间里睁大眼睛,见证这奇迹般的时刻。
一刻钟后。
蓝泠打开房门,地中海快步走到床榻旁,不敢置信地抓起儿子的右手:“这是……真的?”
婴孩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嗫嚅嘴唇,弯曲手指挠了挠他的手心。
“哈哈哈哈!我儿子,我儿子康复了!”地中海高兴得把小孩举起来,又抱在怀里亲了亲,跟自己儿子似的。
美艳女子杏眼圆睁,脸上只有震惊和心慌,没有一丁点喜悦之色。
她又偷偷看蓝泠一眼,冷汗直流。
没想到这个少女真的如此厉害……她不会看出这孩子不是老爷的了吧?不会告诉老爷吧!
在她紧张的注视下,蓝泠始终没有说话,等待地中海从狂喜中回过神。
“你要进圣殿,做什么?厨娘?浣衣女?还是凌天帝的贴身侍婢?”地中海把孩子安放到床上,转身问道。
这个少女颇有本事,将她引荐给凌天帝,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
只可惜最近那个女人盯得紧,做凌天帝的贴身侍婢怕是有点难。
蓝泠淡淡道:“做轻活儿的都可以。”
“那这样吧,既然你也懂医术,那便去给医师打下手,拿拿东西晒晒药。”
儿子康复了,地中海的脾气也明显好了不少,说话时笑容仍挂在嘴边,“至于能不能脱颖而出,得到凌天帝的赏识,就看你的本事了。”
“好。”蓝泠颔首。
“今夜你先回去,明日我便带你去圣殿。”地中海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妾身去送送咱们金宝的恩人。”美艳女子的眼珠子转了转,立马追上去。
“姑娘!”
女子笑着说,“真是多谢姑娘了,不然金宝日后长大,不知要遭多少白眼。我该怎么感谢姑娘呢?”
她直勾勾地盯着蓝泠,颇有一种暗示的意味。
“不必,我不会说的。”蓝泠抬步便要走。
其实若不是女子沉不住气,谁能知道孩子是不是地中海亲生的。
但女子就是又笨又怂,拉住蓝泠的衣袖小声央求:“姑娘,我知道很多事的,只要姑娘与我站在同一条船上,我一定能帮到姑娘!”
不等蓝泠回绝,她便接着说:“我被老爷纳入府前,与苏宛宛是认识的,她以前不长现在这副模样,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完全改头换面,还进了圣殿!”
蓝泠微挑眉梢,苏宛宛是谁?
“我还知道很多关于她的秘密,只要你能保密,我日后还能告诉你更多。她是凌天帝身边的红人,这些秘密一定对你有用!”女子急切地盯着蓝泠,说完便快步离开,怕引起老爷的疑心。
蓝泠对此不感兴趣,便没有多想,径直回了宿舍。
翌日上午。
侍女来到房门前:“谁是黄洛?大人叫你。”
蓝泠便与地中海一同上了马车,行驶过好几条熙熙攘攘的街道,停在圣殿前。
圣殿共有八个门,每个门都有不同的作用,进出的人身份也不同。
蓝泠举目望去,只见整个门非常高大,穹顶上雕刻着古代神兽,形态各异的眼睛颇具压迫感。
两侧五步便有一个圣铁卫,铠甲冰冷厚重,面容冷峻,手中所持的长枪泛着凛凛寒光,似要顶破天穹。
四周皆是威严肃穆的气息,每个路过的人都不苟言笑,甚至听不到多余的呼吸声。
在马车里地中海就叮嘱她,不该看的不要多看,能不说话就不要说话,最好眼观鼻鼻观心走自己的路。
蓝泠也只是简单地扫了几眼,便不再抬眸。
他们大概走了两刻钟,才终于进入一个稍显低矮的,散发着药味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