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涯抱拳答曰:“晚辈听闻贵寺藏有‘逍遥真解’残卷,愿一观。”
玄慈目光深沉,合十轻诵一声佛号:“施主所求,非同小可。此物乃本寺镇寺之宝,关乎武林正统,岂能轻易示人?”
段誉站在陆无涯身旁,低声说道:“看来他们不愿轻易示人。”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解与遗憾。
陆无涯神色平静,微微一笑:“晚辈自然知晓贵寺规矩森严。然江湖动荡,诸天武道暗潮汹涌,若‘逍遥神功’真有通天彻地之妙,岂不更应为天下所用?而非束之高阁,任其尘封。”
玄慈目光微动,似被触动心绪,但仍未松口:“此等机密之事,须得长老会议决断。三日后,自会给你答复。”
陆无涯拱手作揖:“那就静候佳音。”
少林山门之下,香火缭绕,梵音回响。
而在这表面祥和之下,却已埋下一道看不见的暗流。
夜色深沉,月挂松枝。
禅房内灯火摇曳,仪琳盘膝而坐,手中结印,缓缓吐息。
她身前布下一个古朴阵法——“灵息阵”,以医道秘术感知天地气息波动,此刻正是为了探寻那传说中的“逍遥真解”残卷所在之地。
“气脉隐匿极深,但确实存在。”仪琳轻声开口,眉心微蹙,“从方位来看,源头应在达摩院地下深处。”
陆无涯负手而立,眸光如炬,缓缓点头:“果然……有一股异样气机藏于达摩院下方。那里或许藏着逍遥神功的真正秘密。”
段誉坐在一旁,闻言低声道:“若真是如此,这少林寺恐怕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清净无争。玄慈方丈方才的态度,也不过是拖延罢了。”
“人心难测。”陆无涯淡淡道,“但我不信,少林竟会甘愿将武道传承锁入泥墙之中,只为护住一个虚名。”
第二日午后,大雄宝殿外,阳光洒落青石台阶,金顶飞檐在光影中熠熠生辉。
忽然,一阵烈焰翻腾而起,炽热气息席卷全场!
众人惊愕抬头,只见一位身披红袍、面容枯瘦的老僧踏空而来,脚踩莲台,身后烈焰熊熊,宛如活佛降世。
“鸠摩智!”段誉瞳孔骤缩,脱口而出。
来者正是吐蕃国师,大轮明王,鸠摩智!
他缓步落地,目光锁定陆无涯,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听说你自称天下无敌?本座倒要见识见识!”
话音未落,他掌中火焰骤然暴涨,赫然是以小无相功催动的“火焰掌”,威力远胜寻常。
围观众僧惊呼连连,纷纷后退。
玄慈立于阶上,眉头紧锁,却未出言阻止。
段誉上前一步,怒喝道:“鸠摩智,你意欲何为?少林乃佛门净土,岂容你放肆!”
鸠摩智冷笑不已:“净土?呵,不过是腐朽之地罢了。今日我来,只为一人——陆无涯。”
陆无涯面无表情,眼神却如寒潭般幽深。
他缓步走出人群,衣袂飘扬,周身气劲流转,隐隐有龙吟之声响起。
“你要战?”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
鸠摩智双目如电:“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你所走之路,早已触犯天机阁之忌讳。你以为自己是在逆天改命,实则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棋子?”陆无涯冷笑道,“那你又是什么?不过是他们的看门犬罢了。”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鸠摩智面色骤变,眼中杀机四溢,手掌猛然挥出,烈焰掌劲如龙蛇翻腾,直取陆无涯胸膛!
火浪扑面,空气扭曲,众人皆感受到一股窒息般的压迫感。
然而——
陆无涯不动声色,脚下轻移,身形如水流转,避过正面交锋。
他没有反击,也没有怒吼,只是静静地看着鸠摩智,仿佛看穿了什么。
因为他已经察觉到,对方体内的气息,早已不是纯粹的武僧之气,而是夹杂着某种诡异的力量,像是……天机阁赐下的“天道烙印”。
这一刻,陆无涯心中已有答案。
但他没有揭穿,只是淡淡一笑:“原来如此……你早已不再是昔日的鸠摩智了。”
鸠摩智脸色一僵,旋即狞笑:“你能看出几分,也算不错。”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一场大战似乎已在所难免。
而在这背后,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火浪翻滚,鸠摩智一掌落空,身形未稳,便察觉陆无涯的气机已然绕至身后。
他心头一凛,正欲转身,却见一道身影如水波般轻灵滑过眼前——正是凌波步法的虚影!
“好快的身法!”鸠摩智心中惊疑,这已不是单纯《凌波微步》的步法,而似融合了某种更深层的武道韵律,令他竟一时无法锁定对方真身。
但他的反应也极快,五指成爪,火焰自掌心升腾而起,再度催动小无相功,试图以霸道内力逼退陆无涯。
然而,就在两人再次交手的一瞬,陆无涯眼中寒光一闪,暗中启动武道碑。
系统信息在意识中闪现,陆无涯心中已有定论。
果然如此!
鸠摩智早已被天机阁操控,体内的真气运转轨迹与寻常大宗师截然不同,隐隐带着一丝诡异的规则之力,仿佛有外力干涉其武道根基。
他不动声色,顺势将北冥神功与凌波步融合施展,脚步轻盈,如风中柳絮,时隐时现,引得鸠摩智连连出招,却始终打不到实处。
围观众僧皆屏息凝视,段誉更是眉头紧锁:“陆兄为何不全力出手?难道是在试探什么?”
仪琳站在殿前,目光冷冽如冰,她已察觉到陆无涯的意图——并非杀敌,而是夺运!
果然,在一次虚晃之后,陆无涯终于抓住机会,身形骤然欺近,指尖如剑,一记“点龙封脉”,精准无比地封住鸠摩智三处关键经脉,动作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
鸠摩智闷哼一声,胸口一滞,体内真元竟如潮水倒灌,被陆无涯指尖吸走一部分!
“不可能……你怎么会……”鸠摩智脸色惨白,双目圆睁,满脸不可置信。
他堂堂大宗师巅峰,竟然在一招之间被制,还被人夺走部分真元!
玄慈面色沉如古井,目光深邃如渊,低声道:“阿弥陀佛……此子,非池中之物。”
段誉更是震惊莫名,喃喃道:“他竟然赢了!而且用的是……北冥神功?可那步法又不像逍遥派的路数,反倒像是……融合了什么?”
陆无涯缓缓收手,目光平静地望向鸠摩智,淡淡道:“你体内那丝天机蛊的气息,我已尽数解析。你的武道,已经不纯粹了。”
鸠摩智闻言,身体剧烈颤抖,眼中闪过一抹惊恐——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天衣无缝,没想到竟被一眼看穿!
众人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陆无涯已转身离去,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今日之事,不过开始罢了。”
夜幕降临,少林藏经阁内寂静无声,烛火摇曳,映照着层层叠叠的古籍。
忽然,一道黑影悄然潜入,步伐轻盈如猫,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手中拂过一卷卷典籍,似乎在寻找什么。
那人立于书架之前,披风轻扬,面容隐于阴影之中,唯有一双眼眸闪烁着精芒。
片刻后,他低声呢喃:“逍遥真解……究竟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