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宫泽带着他的小队进入超市时,敏锐的感官立刻捕捉到了角落里微弱的呼吸声。
他抬手示意队员警戒,自己则悄无声息地向声源靠近。
货架后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女孩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嘴唇因为发烧而泛着不正常的红。
她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得像雨中被打落的花瓣,却又莫名让人移不开视线。
“泽哥,发现什么了?”
周济压低声音问道。
南宫泽没有回答,只是盯着昏迷的女孩看了许久。
某种说不清的情绪在他冷峻的眼中闪过。
他弯腰将女孩抱起,动作出奇地轻柔。
“收完物资,准备回住所。”
他简短地命令道,同时从空间异能中取出一条毯子,仔细裹住女孩露出的皮肤。
周济和其他队员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他们跟随南宫泽三年,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人表现出这样的关注,更别说是个素不相识的女孩。
“泽哥,她是...”周济忍不住问道。
“顺手救的。”
南宫泽打断他,语气平静得不带任何情绪,但手指却不自觉地拂开了女孩脸上的一缕湿发。
周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回住所的路上,南宫泽一直将女孩护在怀中,避开所有颠簸。
他的手臂肌肉紧绷,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姿势。
女孩苍白的小脸埋在他胸前,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随着车辆的轻微摇晃轻轻颤动。
周济在后视镜中看到这一幕,惊得差点打歪方向盘。
他们队长出了名的难接近,在部队里是出了名的“铁面阎罗”,就连上级领导的面子都不一定给。
当年在特种部队选拔时,就因为教官故意刁难新兵,他直接当着全连的面把教官过肩摔撂倒在地。
周济和泽哥是从小一起从福利院出来的。
他还记得十二岁那年,自己因为瘦小总是被大孩子欺负。
是南宫泽一个人打跑了四五个混混,护着他一路走回那个漏雨的宿舍。
后来他们一起上学读书,在部队当兵的这三年里,泽哥凭自己的努力干到了少尉的位置。
那些在泥浆里摸爬滚打的日子,在沙漠里负重行军的夜晚。
南宫泽永远是最拼命的那个,军装后背结满盐霜都从不叫苦。
好不容易熬出头了,世界末日又来了。
周济永远忘不了病毒爆发那天,南宫泽带着他们小队从丧尸堆里杀出血路的场景。
当时有个新兵被吓傻了站在原地,是泽哥折返回去,硬是用军刺劈开了一条生路。
可现在这个在尸山血海里眼睛都不眨的男人,正用近乎虔诚的姿态。
护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吉普车碾过一段碎石路,南宫泽立即将女孩搂得更紧了些,宽大的手掌轻轻护住她的后脑。
周济从后视镜里看见队长低头时,冷峻的眉宇间闪过一丝从未见过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