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秉文眼看射中了自己的随从,他没有停手反而气红了眼,随即又抽了一支箭又要冲着秦川开弓。
这时另一个小厮忙抱住郭秉文的胳膊劝道:“驸马驸马,已经又出了人命了,虽然是咱们自己人,可驸马刚刚与嫡公主因为那事成亲,这么快又在众大庭广众、目睽睽之下出了人命总是不好的,传都皇上耳朵里怕是有麻烦!”
因为那种事。
郭秉文被小厮提醒,又想到自己与永安不堪的一幕,今儿还不走运又亲手杀了人,果真是往皇帝眼睛里钻,于是害怕压下了他的怒意,瞪着秦川道:“你小子,今儿的帐给你记下了,总有一天,本爷定要让你的好看!”
他说完突然又看向沈云歌,恼羞成怒道:“还有你,本公子知道你看不上本公子,还知道你惦记着那穆元湛,哼!老实告诉你,没有本公子得不到的女人,用不了多久,任是谁都左右不了老子,你,我要定了!”
沈云歌快恶心死了,她二话不说把自己手里的鸡毛掸子便朝着郭秉文飞了出去。
郭秉文躲得慢耳朵被打到,他捂着耳朵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喝道:“抬人回府!”
几个小厮便上前把那中了箭的小厮抬走,一帮人消失在了人群。
围观的人纷纷道:“姑娘公子快回去想想办法吧,郭家势大,怕是真的不会放过你们的。”
“是啊是啊……”众人议论纷纷。
一个老伯把刚刚秦川掷向郭秉文的布袋收好递给秦川。
两人对视一眼走出人群,秦川问:“还买别的吗?”
沈云歌吁了口气,“买吧,好不容易出来一回。”
风雨要挡,日子该过也得过。
二人又去买别的,便见许秋鸣带着八个兵马司的人跑了过来:“不疑,你没事吧?”
许秋鸣习惯叫初见沈云歌时的名字,刚刚他刚从兵马司出来,正好在另一条街上,有个热心的围观群众看形势严重便跑去寻他,他马不停蹄带着人赶了过来,还是晚了一步。
“郭秉文那厮又缠上你了?”
沈云歌受许秋鸣几次相助,越来越发现他是个热心的人,对他也从心里感谢,冲他其淡淡笑笑道:“无碍,他已经走了。”
“那个蠢货王八蛋,都已经与公主成亲了还敢在大街上对你起邪念。他刚刚还射死了人?你不要害怕,这件事我知道该怎么办,让那混蛋一定再不敢打你的主意!”
许秋鸣满脸愤愤。
他虽长得也算一表人才,但沈云歌看他总是憨憨的,倒有些可爱,她抿了抿嘴道:“多谢许公子,不过,不用再理他,他刚刚杀了人,想必短时间内不会再生事的。”
左不过用不了多久她就要离开了。
许秋鸣拂手:“你不用管,他这只癞蛤蟆屡教不改,必定要狠狠让他吃点苦才知道太岁头上动土那是找死。”
“……”沈云歌没再说什么,简单几句话后便告了辞。
傍晚时许秋鸣便在皇宫外等着穆元湛。
他远远看着穆元湛的马车从宫门里出来,汤圆看到放慢了马速唤:“许公子在等王爷?”
许秋鸣无声摆手,汤圆把马车勒停。
他二话没说打开穆元湛的马车便跳上了车。
穆元湛脸色不是很好,看起来像多日没有睡好觉的模样,他看到许秋鸣突然跳上车,眉宇更是一蹙,“干什么?”
许秋鸣也没有好语气道:“你先别给我摆脸,一会儿你得谢我。”
穆元湛预感到了什么,眼睛一凛盯着许秋鸣:“她怎么了?”
“怎么了?今差点被郭秉文那厮给欺负了!”许秋鸣想起来就很气。
他不仅把那人心围观者的话转述给穆元湛,还添油加醋,“当时那厮那不仅污言秽语,还想上手,幸亏那个秦川算个爷们先一步出手教训了那癞蛤蟆,若不然不疑她今定被那厮羞辱了!”
许秋鸣不了解沈云歌棍法有多厉害,把她看成了一个很容易被郭秉文欺负的弱女子。
他说得愤愤,穆元湛却一言不发,只一双眸里像有冷箭射出。
他为了大局本想再等一等,可那蠢货愣是活得不耐烦了,既然狗嘴不安分,那就把他的嘴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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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秉文今儿杀了人没有再出门,只一天的时间把烂事处理了,第二日他便去了城里最大的娼妓馆胭脂阁寻欢作乐。
平常他游荡娼妓馆夜里是不回府的,可如今是驸马,永安总闹得不行,倒不是她在意郭秉文,而是觉得郭秉文对她这个嫡公主不敬。
因为永安大闹了两回,郭秉文嫌头疼,之后也就去玩上一玩,夜深了便就从那胭脂阁里出来准备回府。
他乘马车而来,除了一个车夫还跟着四个护卫小厮。
月末时节,晚上黑的几乎没有月色,马车前倒是挂着一个灯笼,是能照亮些马车前方的路,反而马车外的范围更显得漆黑一片。
车上的郭秉文已经又倚着软枕睡了过去,正睡得香甜,突然听得车外惊慌一声“什么人”?
接着便是几声闷哼,随后却再听不到一点人的声音,只听着马“噗噗”两声,车便停下了。
郭秉文倏然醒了个眼明脑亮,他预感不好,也不敢下车,两手撑着车坐板,全身紧绷得像一个挺尸,声音极其谨慎问:“谁?哪位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