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歇晌起来,二舅和三舅已经等在小厅里了,“舅舅们等着,怎么不叫我起来?”
宋平富出声:“我让翠枝别喊的,咱别说她了,过来坐,咱舅甥好好说道说道,翠枝去门外边看着点。”
叶蓁蓁给了翠枝一个抱歉的眼神,翠枝笑了笑,伸手来接了小黑子,意思明显。
看着翠枝出去,宋平贵点了点桌子,“说吧,从头到尾说一下,具体什么个情况!”
叶蓁蓁捋了捋,从第一次见到文霞郡主开始讲,一直讲到近日父亲和文霞郡主约会。
“你这孩子,怪藏得住事儿啊!”宋平富惊叹连连,又是约文霞郡主到家里吃吃喝喝,又是与老王爷你来我往~
宋平贵听得心情起伏不断,“是啊,要不是事情快落地了,你们父女俩怕是还瞒着呢吧!”
叶蓁蓁傻傻一笑,“事情没定下来,说了也无益~”
“哈~”宋平富敲了叶蓁蓁脑门一下,“你倒是实诚,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叶蓁蓁把郡主多年成亲不成被人笑话,想撑一个体面婚礼的事儿说了,“原本打算直接去找王爷商量的,不过,爹爹说会来找你们,想必他有自己的想法,咱先等等再说吧!”
“蓁蓁的想法很好,具体怎么做,等你爹爹来了再说,银钱方面你不用操心!”宋平贵说完,与宋平富商量,“咱得赶紧收拾出院子来,爹娘和大哥大嫂怕是接到蓁蓁的信就会赶过来了。”
“哎~对,不过不急,大哥出发前肯定会来信的……”兄弟俩商量起来,叶蓁蓁成了最闲的,耳朵听着就成。
叶道远去舅兄家,没有与叶蓁蓁说,回来之后对叶蓁蓁眼睛里满是自豪和感激,很是让叶蓁蓁适应两天才稍微好一些,因为叶道远自豪和感激之情太过丰沛,导致一直也没问出口什么个计划。
叶蓁蓁整理着结亲的流程,这一整理才知道,接个婚得多繁琐,三媒六聘四个字涵盖了多少内容。
三媒:男女双方各自一个媒人,外加一个中间媒人。聘请媒人,叶蓁蓁想的是去找个口碑不错的官媒,中间媒人就比较难了,叶蓁蓁想到的就只有万羲和,到时候请他吃饭找找合适的人。
六聘: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忙活半天,男女主角就最后那天费劲儿些。
叶蓁蓁爬了爬乱掉的头发,“怎么这么多事儿,直接弄在酒楼里不是很好?”
“什么事儿烦到你了?”清俊的声音响起,叶蓁蓁愣了愣转头,“方誉衡!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看着乱了一头却满脸笑意的小姑娘,一路疲惫都轻省不少。
叶蓁蓁拿了一条帕子递过去,“你头发还湿着呢,怎地就过来了?”
方誉衡拿帕子的同时,圈住小小的身子,“想你就赶过来了!”
这话~叶蓁蓁动了动,想脱身出来。
闷闷的声音:“这次好险,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叶蓁蓁闻言没再动,“就给抱一小会儿~”反正年纪小,抱就抱吧。
方誉衡嘴角眼里全是笑意,“嗯!”也说话算数,即便不舍,还是一会儿就放开了,自己解开头发擦拭起来,闻着帕子上的清香,身体无比放松。
“这次去了很远的地方?”叶蓁蓁问,好久没见这人了呢。
“嗯!”过程不是很美妙,就不说与小姑娘了。
“事情解决了?”
“还有些收尾,让下边的人去做了!”
“喔~”
看到书册上记录的内容,“这些事情怎么还要记录?”
叶蓁蓁撇嘴,“我不懂嘛,今天问了人,记录下来就不怕忘了~”
“是谁要结亲吗?”脑子里马上联系到某人,“是你父亲要结亲?”
“对啊!”叶蓁蓁正愁没人给自己出谋划策呢,方誉衡又是个嘴严的,然后就将叶道远和文霞郡主的一二三四巴拉巴拉讲了。
方誉衡满腹的岳山大人牛掰!难以想象,风马牛不相干的两人怎么就凑在一块儿了呢?不过,这事必须促成!如此,过几年,自己就能省事儿许多。
“这事儿,你暂时别管,我过两日把要准备的东西给你列出来,届时你照着准备就成~”
叶蓁蓁的感谢很直接,让翠枝煮了一大碗面奉上~
这家伙隔天就亲自上门拜访了叶道远,叶蓁蓁知道的时候,人已经与叶道远在书房聊了好一会儿了。
翠枝知道方世子要帮家主的大忙,急忙带着赵氏又去采购了一方,拿出看家本领,做了一大桌菜。
叶道远也第一次和颜悦色地与方誉衡说了好久,方誉衡看到一桌子的菜,衡量利弊后,还是忍痛让翠枝打包了两大个食盒,提溜进宫去了。
看着不仅不生气还很期待的叶道远,叶蓁蓁着实摸不准这两人打的什么主意。
偌大的大殿里,皇帝大筷朵颐着,都用不上夏德夏帮忙布菜。
方誉衡筷子伸向那金黄色鸡块,“啪!”的一声,被另一双筷子敲偏,皇帝咽下嘴里的食物:“你吃御膳,这些是朕的!”
方誉衡后悔了,“臣还没尝过一口呢~”
“呵~你小媳妇还能亏待你?”一回来就去看叶家小姑娘,拜访未来岳丈,不过,也还算有孝心,知道带进宫来陪朕吃饭!
春松是个严谨的,应该已经把结亲准备事由列好清单了,晚上,再去吃也成,而后方誉衡不再惦记皇帝面前的吃食,安静吃着面前的御膳。
御膳其实还不错,但是皇帝一直给人的映像就是喜食清淡,御厨就将膳食做到了极致的清淡,汤里油星儿都没有一点儿。
若问方誉衡味道如何,那就两字:还好!吃了跟没吃没两样,除了好看,味道除了鲜,没有特别映像就是了。
“朕好像吃多了!”皇帝扶着肚子在前边走,方誉衡翻了个白眼,能不撑吗?一只鸡,一叠绿莹莹的豆腐,一大碗鱼丸汤,一碗红烧肉,还有一份凉拌叫凉皮的,所剩可不多~
皇帝斜睨了一眼方誉衡,“你一定在腹诽朕!”
方誉衡端正抱拳,“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