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时节。
古夏以南的气候,湿暖宜人。
往北的空气,反而干燥寒冷。
而今日,北寰地界,塞外边疆。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以至于大好时光,叶狂又岂会不去劳什子“屠龙大会”。
尽管他对此番盛会,报以万般嗤之以鼻...却也终究抵不过好奇心作祟。
一来,他是深怕敌人暗中耍什么花招。
至于二来嘛...
他竟也乔装打扮一番,干起了偷鸡摸狗。
某一处,小旯旮内。
也不知是何方高人刚刚提起裤子,便被叶狂一记闷棍撂翻在地,随后扒去一身鲜装。
他反而转身成为一名虎面长老。
叶狂:“次奥,这身材尺寸还行,可为何两袖如此漏风?”
说话间,他则是大摇大摆走出茅房,正巧遇上了平生引以为耻的三“剑”徒。
阿大!
阿二!
阿牛!
“师傅,您老完事啦?怎么这么慢。”
阿大道。
叶狂闻言后,着实有些无可奈何。
他先前不该将虎面长老一棍子送去睡大觉,而是先得盘问盘问一番。
想到这,他难免暗自纠结着,是否也一并敲晕眼前白捡来的徒弟。
可谁知,身后突如其来一道声音:
“师傅,大师兄,你们怎么都起得这么早...是要吃饭吗?”
叶狂难免暗自心惊,险些酿成大错,暴露了自己身份。
也得亏他先前犹豫不决,没能直接动手。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咦,这是去吃早饭吗?”
话音刚落,一道高大汉子兴冲冲跑出庭院,随后一惊一乍:
“诶,师父,师兄,你们都在啊。二师兄,刚才可是你在说吃饭了...”
这一刻。
叶狂内心想法是纯粹的,态度也变得万分和蔼。
只因...眼前这位三徒弟,他好似在哪里见过。
竟然是当年“炼狱手游”大赛偶遇的一位忠实粉丝,曾自称“玉鼎派”一介散修。
只见...
叶狂眼珠轱辘打转,不无邪气的道:
“咳咳,这个,那个,为师原本想给大家吃一记闷棍礼包,但眼下,不提也罢。”
可随之话锋一转,他随后又继续说着:
“打今个起,为防止那龙王和叶魔头混入咱们队伍中,尔等每天都得自报家名,让为师逐一进行检阅。”
“是,师傅。”
阿大道。
“师父,我是阿二啊。”
说着,阿二难免狐疑道:
“不过,您老声音,怎地有点怪怪的耶。”
啪!
却不曾想,阿二脑门上当场挨了一记“毛”“栗”“子”。
叶狂则是佯怒:“少贫嘴。”
说到这,他陡然面目可亲地望向第三位徒弟。
也正是那位忠实粉丝。
“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报完了,我除了叫阿牛,还能是谁呢。”
阿牛道。
叶狂乍一听,方才后知后觉。
眼前这三位徒弟,好像都不是省油的灯。
仅仅从他们先前谈吐不无滑头这件事,情操便有待考究。
想到这,他忽然又显得正气凛然,沉吟着:
“emo...好吧,咱们也该出发了。如若不然,岂不辱没咱们玉鼎派威名。”
话音刚落,叶狂俨然摆出一副“饱汉不知饿肚皮”姿态。
不仅无视三大“剑”徒苦兮兮斗鸡眼,反而还恬不知耻的美其名曰:
“饿了才会有盼头,待会下起手来才能更狠。”
“至于打完收工,方能有口热饭吃的呀。”
殊不知,这一路行来,他反而时不时也会泛起嘀咕:
“这都是什么人呐,没点能耐,也敢云无敌之师,痛打龙魔狗,那岂不叫为师情何以堪?”
阿大:“...”
阿二:“...”
阿牛:“...”
然而不可否认,与各门各派大部队相比,他们这一行人马俨然有些掉渣尾。
当他们汇入一支支队伍后,玉鼎派大旗摇动得有多高调,就得学做有多低调的主。
至于边疆塞外,实乃北寰四方交叉领域。
群山环绕,碧水蓝天。不负古夏山河之美名...
此间,山峰之上,盛会之行。
只见,早已迎来了史上最豪华阵容。
天下豪杰,群英荟萃!
远远望去,人山人海,交头接耳,纷纷高举着一致旗号。
“先屠龙,再屠魔。”
“除魔卫道,吾等义不容辞。”
也不知持续多久,成百上千的江湖术士齐齐踏入山巅。
见到这,各门阁派领头人纷纷起身,显得无比意气风发。
“大家请先肃静,肃静。”
“今日盛会,举办在即,老朽也不得不事先声明...”
“四十年前,龙王...而当下又出了一位姓叶的魔头。”
“此人不但心狠手辣,还是天山血案罪魁祸首,如今下落不明,为人极其阴险狡诈。”
“龙王当诛,那叶魔头自然也不能留!”
此话一出,也便可知其中利害关系。
叶狂闻声,也不由暗自寻思着:
“若非小爷还算有点机智,岂不是连死都不知怎么死的,不过还好还好...”
“而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何德何能遭到万众声讨,这不是摆明给小爷打着广告,不出则已,一鸣惊人。”
阿大低声推搡了一下:“师傅,你来时路上便一直叽里呱啦,究竟在说啥呢?”
“呃。”叶狂闻声,也难免翻起白眼:
“唉...为师掐指一算,今日风云变幻,咱们待会怕是有血光之灾。”
“因此,为师提议,咱们还是提前跑路吧。”
阿大听得此话,自然是双手称快,道:
“师父,弟子也这么觉得的,咱们还是赶紧跑吧,顺便吃饱喝足,再来捡个便宜。”
“我早说了嘛,咱们细胳膊细腿,哪能玩得过他们这帮五大三粗的啊。”
阿二附议着。
却不曾想,论无耻,自然也得非阿牛莫属。
“师父,那龙王和叶魔头一看便知绝非等闲呐。如若不然,又何故掀起当下风云?”
“因此,为了安全起见,弟子觉得师傅的提议极为合理。”
叶狂眼见三大“剑”徒各自发表着高谈阔论,方才发觉“玉鼎派”实乃有神人。
也正如身后三大奇葩。
一个个越说越是阴险,越说越像极了狗头军师。
竟是无时无刻不在刷新自己对“无耻”一词的认知度。
腹黑!
也够狠!
叶狂如此想着。
阿二:“师傅,你为何还不走?”
叶狂听得此话,反而道貌岸然的发表着即兴演讲:
“这江湖水,深呐...为师便代表咱们玉鼎派留在这里,与那龙...王斗争到底。”
“只要你们能好好继承为师衣钵,哪怕我就此合上眼,也能再醒过来的看见你们的...”
“诶,不说,不说了,尔等下山去吧。”
这一刻。
叶狂所说的话,尽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俨然尽情演绎着称职师傅的角色。
“师父...”
以至于阿大和阿二难免略显依依不舍。
可谁知,阿牛冷不丁的浇了一盆冷水。
“二位师兄,走啦走啦。别被师傅他老人家给骗了...”
“以小徒对他人家了解,自然是一见不妙,就立刻跑路呐。”
而这话落在耳边,叶狂难掩满脸黑线。
殊不知,另一边早已风云骤变。
“好了,诸位同道,该说的话,也都说了,今日塞外屠龙会,即刻开始!”
吼吼吼!
吼吼吼!
愤吼当空,声震山林。
整个现场上千弟子难掩同仇敌忾,一浪高过一浪,仿佛能够捅破虚空。
也直到这一刻,叶狂方才明白。
自己修行之路,就像是刚刚起航,任重而道远!
至于他能否叱咤风云?
便让咱们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