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踏入核心空间的刹那,万千破碎镜面同时发出尖锐的嘶鸣,声波如千万根钢针直刺耳膜,震得他颅骨生疼,眼前阵阵发黑。他踉跄着扶住额角,指缝间渗出温热的鲜血,血腥味在鼻腔中蔓延。悬浮的镜面上,初代先祖创造双面镜的画面正在循环播放:祭坛上流淌着浓稠如沥青的黑色液体,粘稠的液体表面不断冒着气泡,发出 “咕嘟咕嘟” 的声响,仿佛来自地狱的沸腾。先祖将自己的心脏剜出嵌入镜体,鲜血喷涌而出,与黑雾交融时,整个空间都在扭曲,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那味道钻入鼻腔,呛得他不住咳嗽。残镜突然剧烈震颤,裂痕中渗出的金色血液在空中凝成锁链,锁链表面布满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间散发着古老而威严的气息,直直刺入最近的镜面,镜面被刺穿的瞬间,发出一声刺耳的玻璃碎裂声,碎片飞溅在他脸上,划出细小的血痕。
“终于来了。” 黑袍人从翻滚的镜雾中踏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粘稠的沥青上,脚下的镜面泛起黑色涟漪,如同投入石子的死水,涟漪扩散时还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他手中黑色球体已膨胀至磨盘大小,表面浮现出与阿澈残镜同源的金色纹路,那些纹路像是活物般在球体表面蠕动,还不时渗出黑色的粘液。他的黑袍无风自动,暗紫色脉络如同活过来的血管,正贪婪地吮吸着周围的光线,所过之处,光线仿佛被吞噬,留下一片黑暗,空气中甚至出现了扭曲的空间波纹。“知道为什么初代先祖要将双面镜一分为二?因为完整的镜子会吞噬持有者的灵魂!” 黑袍人狂笑,笑声中带着癫狂与得意,尖锐的笑声震得空中镜面纷纷龟裂,碎片如暴雨般坠落,每一片碎片划过空气,都发出 “嗖嗖” 的声响,有些碎片甚至在空气中擦出火星。
阿澈握紧残镜,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紫金色光芒在裂痕中如岩浆般翻涌,光芒中还闪烁着细小的电弧,电弧噼啪作响。“少用谎言混淆视听!林修在哪?” 他的声音中充满愤怒,声带几乎要被撕裂。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发出 “轰隆” 的巨响,竖起十二面巨型铜镜,镜面表面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冰霜下隐隐透出暗红的血色。每面镜子都映出林修不同的惨状 —— 被锁链贯穿胸膛,鲜血顺着锁链滴落,在地面汇聚成血泊,血泊中还倒映着林修痛苦的面容;浑身布满黑色纹路如傀儡般行走,关节处发出 “咔咔” 的响声,每一步都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还有那双眼空洞无神,将长剑刺入自己心脏的画面,长剑没入身体时,溅起的血花在镜面上绽开,血花中还浮现出一些诡异的符文。阿澈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鼻腔涌出的鲜血滴落在残镜上,竟被瞬间吸收,残镜仿佛有了生命,在他手中剧烈震颤,还发出兴奋的嗡鸣。
黑袍人抬手一指,十二面铜镜同时喷出黑色雾气,雾气中夹杂着刺鼻的硫磺味,还伴随着阵阵阴森的笑声。雾气凝结成十二尊手持骨刃的镜魔,镜魔皮肤由镜面拼接而成,关节处流淌着绿色毒液,每走一步都在地面腐蚀出冒着气泡的深坑,毒液腐蚀地面时,发出 “滋滋” 的声响,深坑中不断涌出黑色的烟雾。“这些镜魔可是用你师门同门的魂魄炼制而成,好好享受这份大礼!” 黑袍人的声音中充满恶意,嘴角上扬,露出森白的牙齿,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阿澈挥舞残镜,光刃劈开迎面而来的骨刃,火星四溅,发出 “叮叮当当” 的碰撞声,火星溅落在他手臂上,烫出一个个小水泡。镜魔的骨刃与光刃相撞时,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处渗出鲜血,鲜血顺着残镜流下,在镜身上蜿蜒成诡异的图案。突然,一只镜魔从背后偷袭,利爪擦着他的头皮划过,削落几缕发丝,发丝飘落的瞬间,被空气中的神秘力量点燃,化作灰烬,同时还散发出一股焦糊味。阿澈翻滚躲避,余光瞥见镜魔胸口处隐约浮现的熟悉胎记 —— 那分明是曾经照顾他的大师姐!这个发现让他动作一滞,心中涌起无尽的愧疚与愤怒,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分心可是致命的!” 黑袍人操控黑色球体砸来,球体表面张开无数血盆大口,每一张嘴都在发出凄厉的尖叫,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他的耳膜震破。阿澈勉力撑起光盾,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撞向镜面墙壁,后背传来骨头碎裂的声响,他感觉自己的肋骨仿佛要断裂,五脏六腑都受到了剧烈的震动。镜面突然软化,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眼前浮现出儿时与林修在师门练武的场景,阳光洒在青石板上,两人的笑声清脆悦耳,林修还笑着递给他一块手帕擦汗,那时的林修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关切。
“阿澈,放弃吧。” 林修的声音从镜中传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与疏离,画面中的他转过身,眼中却燃烧着诡异的紫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永劫之力是世界的本源,我们不过是顺应天命。” 镜中的林修挥剑刺来,剑风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能冻结人的灵魂。阿澈本能地举镜格挡,残镜与记忆碎片突然同时发光,金色光芒如潮水般冲散镜面幻象,光芒中还传出古老的吟唱声,仿佛是远古神灵的低语。阿澈趁机挣出镜面,却发现黑袍人已来到他面前,黑色球体抵住他的胸口,球体表面的纹路与他的皮肤接触,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皮肤瞬间被烫得通红。
“现在才反应过来?太晚了!” 黑袍人狞笑,球体表面的金色纹路与残镜产生共鸣,阿澈感觉体内力量正被疯狂抽取,他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弱,四肢无力,脸色变得苍白如纸,血管在皮肤下凸起,如同扭曲的蚯蚓。就在这时,核心深处传来一声怒吼,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一道熟悉的身影冲破镜雾 —— 林修浑身缠绕着黑色锁链,锁链上布满尖刺,深深扎入他的皮肤,鲜血顺着锁链滴落,在地面汇聚成一条血河。头发无风自动,额间浮现出永劫之力的符文,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仍有一丝清明在挣扎,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不甘,还有对阿澈的愧疚。
“师兄!” 阿澈大喊,声音中带着惊喜与担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林修却反手将锁链刺向他,锁链尖端闪烁着幽蓝的毒光,破空声如厉鬼的尖啸,所过之处,空气都被腐蚀出一道黑色的痕迹。阿澈险之又险地避开,残镜划出的光刃斩断部分锁链,溅起的黑色血液滴落在地面,瞬间腐蚀出深不见底的黑洞,黑洞中不断涌出黑色的雾气,雾气中还传来阵阵阴森的笑声。“清醒一点!我是阿澈啊!” 阿澈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顺着脸颊滴落在地面。
黑袍人放声大笑:“没用的!永劫之力的宿主一旦觉醒,连灵魂都会被吞噬!”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咒语声充满了邪恶的力量,黑色球体爆发出遮天蔽日的黑光,整个核心空间开始坍塌,地面出现一道道裂缝,不断有黑色的烟雾冒出,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死亡气息。镜面碎片如流星般乱飞,每一片都能轻易穿透人体,有的碎片擦过阿澈的手臂,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袖;有的碎片划破他的脸颊,在脸上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阿澈护着林修左躲右闪,身上不断增添新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他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倒下。
危机时刻,阿澈突然想起核心镜面中初代先祖的动作。他将残镜与记忆碎片高举,调动全身力量大喊:“镜纹共鸣,破!” 紫金色光芒与金色光芒交织成巨大的光柱,直冲云霄,光柱所过之处,空气发出 “嗡嗡” 的震动声,空间都出现了短暂的扭曲。黑袍人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透明化:“不可能…… 你们怎么可能……” 话未说完,便化作万千黑色蝴蝶消散在空中,蝴蝶翅膀扇动时,发出 “沙沙” 的声响,蝴蝶消散后,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黑色球体失去控制,开始疯狂旋转,发出 “嗡嗡” 的轰鸣声,释放出毁灭性的能量波动,能量波动如飓风般席卷四周,所到之处,一切都被摧毁。林修眼中的紫光突然暴涨,他挣脱阿澈的手,冲向球体,脚步坚定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与命运抗争:“阿澈快走!这力量我来压制!” 阿澈想要阻拦,却被强大的气浪掀飞,重重地摔在地面上,他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口中涌出一大口鲜血。他看着林修的身影逐渐与球体融合,泪水模糊了视线,心中充满了不舍与担忧。“不!我不会再失去你!” 阿澈嘶吼着,声音撕心裂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再次冲向核心,每走一步,都感觉身体要散架,伤口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站立,但他的意志却无比坚定。
就在球体即将爆炸的瞬间,阿澈将残镜狠狠插入其中。金色血液与黑色能量激烈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还夹杂着无数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间,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光芒中,阿澈仿佛看到初代先祖的虚影向他点头,虚影身上散发着温和而神圣的光芒。而林修的身影也变得清晰起来,林修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那微笑中带着解脱与欣慰。当光芒消散,千面城开始崩塌,地面出现一道道巨大的裂缝,不断有碎石掉落,空中弥漫着大量的灰尘。阿澈抱着昏迷的林修,在漫天镜雨中奋力奔跑,镜雨如利刃般划过他的身体,留下一道道伤口,但他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带着林修离开这里。他知道,这不是终点,永劫之力的秘密,还有更多的谜团等待着他们去解开,而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