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将手头给23楼贵宾送的红酒放到一间空间的客房,随后便火急火燎跑向身旁不远处的一间洗手室,
洗手台,将那双纤白洁长的手,一起放在洗手台中,反复揉搓一番,随着轻甩一弄,只见莹光剔透般水珠在高光的舞台之中翩起起舞。
轻用湿手微整刚被弄乱的刘海,紧接着从服务员服装的口袋中掏出一只橘红色口红,一手滴在洗手台上,一只手打开口红,随着身子的缓慢弯下,口红徐徐转开,是她中意的色号,将嘴角化开的口红轻轻擦净。
接着,便从下唇的一角开始,依照镜中的位置,慢慢晕染均匀开来,这是她惯用的涂法。
这时,耳边突传,“身材这么好!?”,向身旁看去,只见一位同事正甩掉手中湿水,带有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她,懵懵懂懂,轻轻说了句,“什么?”
随后,见那人边摇弄着双手,边投来一种羡艳的目光,“脸蛋也这么好看!?”,
“唉!”,那位同事轻轻弯下身子,凑了上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李潇潇有点后知后觉,那位同事接着轻声问道:“妹妹,难道你没有做过?”。
李潇潇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但她大概懂了她之前的意思,她刚刚弯腰涂口红,可能有点诱人了?
她是这么想的,可在那位同事眼里,凹凸有致的身材,穿上个黑色包臀裙,更是将身材优势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哪个男人受得了,得有多少女性投来羡慕的眼光,她也不例外,更何况绝美的身材之中还带着一张绝美的脸蛋,天使般的脸蛋,仙女般的脸蛋。
得有多少女孩子会因此感到上天不公呢?
翌日清晨,两位照常上学,两人身着同样的校服,可一味透出骨子里的高雅。另一位显得平庸至极,除了她的身材
,,,时间延伸至晚自习下课,李潇潇突感被人跟踪,于是改走楼梯为坐电梯,这样甩掉他的几率会大一些,但!
在她与电梯之间还隔着一个楼道,她不能在楼道里被他抓住,
他追,她跑,,
终于,在楼道中,李潇潇突然被后面的人一手擒住脖子。
楼道里的声控灯突然熄灭,黑暗如墨汁般泼下。楚辞凌的手指还死死扣在李潇潇纤细的锁骨上,那力道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她被迫仰着头,对上他那双在昏暗中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那里翻涌着震惊、被欺骗的狂怒,以及一种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的审视。
“是你……” 他齿缝间挤出这两个字,带着冰冷的寒气,喷在李潇潇煞白的脸上。“那晚在世庭…装得那么无辜清纯,摇身一变,就成了在这里钓凯子的拜金女?” 他另一只手猛地抬起,粗糙的拇指狠狠碾过她刚刚补好、还带着诱人光泽的唇瓣。艳丽的橘红色口红瞬间被粗暴地抹开,蹭上他昂贵的定制西装袖口,也蹭污了她苍白的面颊,留下一道狼狈刺目的红痕。
屈辱和恐惧像冰水倒灌进心脏,李潇潇浑身都在抖。她拼命想挣脱那只铁钳般的手,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放开…我不认识你…放开!”
“不认识?” 楚辞凌冷笑一声,那声音在密闭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森然。他猛地俯身,鼻尖几乎要撞上她的,灼热而危险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包臀裙…水晶耳环…还有你左耳后面,” 他空闲的手带着残忍的精准,猛地探向她颈后发际线边缘,那里,一道被发丝半掩的、淡淡的、月牙形的旧疤痕暴露在空气中。
“这个疤!” 他的指尖重重按在那处隐秘的旧伤上,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那晚我神志不清,但你的头发缠在我手指上,我摸到了它!”
李潇潇如遭雷击!身体瞬间僵直,连挣扎都忘了。那个疤…那个连她自己都快要遗忘的童年旧痕…他怎么会知道?!那晚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锋利的玻璃渣,猛地刺入脑海——男人滚烫的皮肤,沉重的呼吸,还有黑暗中,他手指无意识划过她颈后时,那短暂的停顿和粗糙的触感……
世界天旋地转。他知道了!他真的知道了!那个毁了她清白、让她背负着巨大心理阴影和沉重债务的夜晚,那个她拼命想要遗忘甚至扭曲记忆的耻辱源头,此刻就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带着滔天的怒火和鄙夷!
“不是我!是你…是你强迫我的!” 巨大的恐慌和积压已久的委屈、愤怒终于冲垮了理智的堤坝,李潇潇用尽全身力气尖叫起来,泪水瞬间决堤。“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我被人下了药…跌跌撞撞…我只是想找个没人的房间躲起来…是你!是你抓住我!” 她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猛地低头,狠狠地、不顾一切地咬在楚辞凌死死扣住她锁骨的那只手腕上!
“呃!” 楚辞凌猝不及防,钻心的疼痛让他本能地松开了钳制。
就是现在!
李潇潇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猛地推开他,转身就向楼梯下方跌跌撞撞地逃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疯狂回响,如同她擂鼓般的心跳。
“站住!” 楚辞凌捂着手腕上渗出血丝的牙印,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他几步就追了上去。常年健身和严苛训练赋予他的体能优势此刻显露无遗,他一把攥住了李潇潇飞扬的裙摆!
“刺啦——!”
劣质的服务生裙摆布料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撕扯,瞬间裂开一道大口子,露出了她光洁的小腿和膝盖上的一小块淤青(大概是刚才挣扎磕碰所致)。李潇潇尖叫一声,巨大的羞耻感几乎将她淹没。她踉跄着摔倒在地,书本和她的学生证“啪嗒”一声掉落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
楚辞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件摔碎的、肮脏的瓷器。他弯下腰,冰冷的视线扫过她布满泪痕的、口红被抹花的脸,扫过她撕裂的裙摆和膝盖的淤青,最后,定格在掉落在地的学生证上。
“李、潇、潇。” 他一字一顿地念出那个名字,每个音节都像淬了冰的刀子。“商学院,大一。” 他弯腰,用两根手指,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像捻起什么脏东西一样,拈起了那张小小的卡片。
李潇潇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破碎的裙摆,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她不敢抬头,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砸在冰冷的地面。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的学业,她拼命维持的尊严,还有这好不容易找到的、能支撑她还债的工作…都被眼前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彻底撕碎了。
楚辞凌将那张学生证随手塞进西装内袋,如同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证据。他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昂贵西装袖口,那里还沾着一点她口红的污迹。他俯视着地上那个哭泣颤抖的身影,眼神里没有任何怜悯,只有冰封的怒意和掌控一切的冷酷。
“欠我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判决意味,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我会让你,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皮鞋踩在台阶上发出沉稳而冷酷的声响,一步步消失在楼梯拐角的阴影里。
星海公寓顶层。
水晶吊灯的光线冰冷地倾泻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映照着楚辞凌阴沉的侧脸。他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雪茄,烟雾缭绕,却驱不散眼底翻腾的阴霾。手腕上,一圈清晰的齿痕微微红肿,渗出的血丝已经凝固。
助理凌霄垂手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他从未见过楚少如此…失控。那份关于“李潇潇”的详尽资料此刻正摊在昂贵的黑檀木桌面上,像一份耻辱的供词。
“李潇潇,20岁,京市本地人。父母早亡,生前经营一家小型外贸公司,破产后欠下高利贷,三年前相继病故,债务由独女李潇潇继承。” 凌霄的声音平板无波,却字字砸在楚辞凌心上。“目前就读京市第一贵族学校商学院一年级,学费由‘晨曦助学基金’全额资助,该基金匿名,来源暂不明。日常开销及偿还债务主要依靠打零工,包括帝天酒店服务员、图书馆管理员、以及…周末在‘蓝调’清吧驻唱。”
“驻唱?” 楚辞凌的指尖在雪茄上重重一按,烟灰簌簌落下。难怪那晚在酒店,她身上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廉价却惑人的香水味!一个在学校装清纯、晚上在酒吧卖唱还债的女人!这个认知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神经。他拿起资料附带的几张偷拍照片。一张是她在图书馆窗边低头看书的侧影,阳光洒在她身上,安静得像个天使。另一张,却是她在“蓝调”那昏暗混乱的灯光下,抱着吉他,穿着紧身亮片裙,眼波流转间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妩媚的风情!强烈的反差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他脸上。
“啪!” 厚厚一叠资料被楚辞凌猛地摔在桌上!他胸膛剧烈起伏,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头痛毫无预兆地袭来,如同无数钢针狠狠扎入太阳穴。又是这样!每次试图深挖关于那晚的记忆,尤其是关于她的细节,这该死的头痛就会变本加厉!他痛苦地捂住额头,指骨因为用力而泛白。
“少爷!药!” 凌霄脸色一变,迅速从随身药箱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银色药盒,倒出两粒白色药片。
楚辞凌一把抓过药片,混着冰凉的威士忌吞了下去。药效缓缓压住剧痛,却压不住心底翻腾的暴戾和被愚弄的怒火。他靠在宽大的真皮椅背上,闭上眼,黑暗中却清晰地浮现出帝天酒店楼道里,李潇潇那被泪水冲刷得狼狈不堪的脸,还有她颈后那道月牙形的疤痕。
强迫?下药?他楚辞凌二十二年来洁身自好,从不屑用这种下作手段!他认定了,是她的伪装!是她的欲擒故纵!是她在酒吧学来的、钓取像他这样猎物的高明手段!那晚他神志不清,她半推半就,事后又玩消失,不过是为了吊足胃口,如今看准时机出现在他面前,无非是想索取更多!
“好…很好…” 楚辞凌缓缓睁开眼,眼底是一片淬了冰的寒潭,深不见底,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报复欲。“李潇潇…你喜欢玩火,我就让你玩个够。” 他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却让凌霄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明天开始,我要她在这个学校…寸步难行。”
商学院阶梯教室。
上午的《宏观经济学》是大课,几乎整个商学院的新生都挤在能容纳数百人的大教室里。李潇潇特意选了个靠后角落的位置,缩在阴影里,试图将自己隐形。她眼睛红肿,脸色苍白得像纸,脖子上系了一条薄薄的丝巾,试图遮掩楚辞凌留下的指痕,也遮盖住颈后那道耻辱的印记。破碎的裙子已经无法修补,她只能换上自己最旧的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然而,无形的风暴早已在她踏入教室的前一秒席卷而来。
窃窃私语如同无数细小的毒蛇,从四面八方钻入她的耳朵。
“就是她?商学院新晋‘名人’?”
“看着挺清纯,啧啧,真没想到……”
“听说了吗?昨天在帝天酒店,她居然跑去勾引楚少!被当场抓包,衣服都撕烂了!”
“何止!楚少什么身份?能看上她这种货色?肯定是她用了什么下作手段,想攀高枝呗!”
“看她那副样子,装得可怜兮兮的,背地里不知道多脏呢!听说还在‘蓝调’那种地方卖唱……”
“啪嗒”一声轻响,一个揉成团的纸团精准地砸在李潇潇摊开的课本上。她浑身一僵,颤抖着手打开。纸上是用粗红笔潦草写下的两个大字:婊子!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李潇潇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她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那团纸,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不能哭…在这里哭,就彻底输了……
就在这时,一道高挑靓丽的身影带着一阵香风,在无数或敬畏或艳羡的目光中,径直走到了李潇潇旁边的空位坐下——正是吴晴然。
吴晴然今天打扮得格外精致,一身当季高定连衣裙,妆容无可挑剔。她仿佛没看到李潇潇的狼狈,也没听到周围的议论,优雅地放下限量版手袋,对着李潇潇露出一个无懈可击、却毫无温度的微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排的人听清:
“李同学,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在帝天…‘工作’太辛苦了吗?” 她刻意加重了“工作”两个字,尾音上扬,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