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妩皱眉,自然知道一些大户族中嫡庶之分甚严,有些庶子一辈子没个出头之日。
李妩有些头疼的看了眼赵乐笙,说道:“不说其他,赵掌柜可得守好山阳县的铺子。”
她可不希望到时候合作的人突然变成赵双粱了,不说她自己,白秀那儿就得出不少岔子。
“阿妩放心,到手的东西哪能轻易被人夺了去。”
等与赵乐笙谈完,李妩带着冯枝玉霞出门了,张强跟在后边,李妩对张强笑笑:“做得好,你跟白秀在县中可还好?没出什么岔子吧。”
张强摇头:“掌柜的放心,我们一切都好。”
“白秀呢,她在县中可还习惯?”
张强点头,这次他们本来准备一起回来的,但白秀觉得县中还是得有个人留下记账,所以他们就轮着来,下次她回来,张强留在县里。
白秀确实稳重了些,李妩点头说道:“辛苦你们了,之后给你们加工钱,你回去休息吧,你哥此刻怕去村子里购料子去了,你且回家吧,过几日再回县里。”
“掌柜的那我先告辞了。”
张强离开时不小心对上冯枝的眼睛,两个人都是面上一红。
过几日,码头。
这几日李妩已经将镇上的事都处理好了,她与江青山要前往常溪了。
玉霞满脸凝重的看着李妩,李妩要她开始管账了。
李妩对玉霞笑笑:“放心,铺子的事你不明白的就问马六,况且,老爷还在府上,一切听老爷安排。”
李妩不舍的看着陆辞:“我走了,我定会快些回来的,别担心。”
“阿大你们要守好老爷,不得出任何差池知道吗?”
陆辞在她手背吻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别了,内心满是不舍:“我在家等你,阿妩。”
陆辞看向江青山,冷冰冰的说道:“替我顾好她。”
随即嘱咐冯枝:“夫人去哪都要跟着,千万别让她一人落单。”
船帆高高扬起,向前驶去,李妩看着岸边的人越变越小,逐渐变成一个小点,直到彻底看不清了,心中不舍达到顶峰。
冯枝静静的陪着李妩,其实心里也焦急,脑中一直搜罗着各种安慰夫人的话,可是想的脑瓜都痛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夫人。”
李妩听到声音回头,惊讶的看着阿大,姜殊,夏回三人,问道:“不是让你们守着老爷吗,怎么跟着上船了?”
姜殊回道:“老爷不放心您,派我们来跟着,老爷说,让您安心,他在家一切都好。”
阿大跟着说道:“是啊,夫人,府中还有秦韦张正他们,您放心吧。”
李妩点头,陆辞恐怕早就想让这几个汉子跟着自己,直到船行了这么远才让他们来说,就是怕自己不同意。
也是,他在家自己都不放心,她远行,陆辞也会担心,她更想念陆舟宜了。
在水上漂了几日,众人才到常溪县,李妩没什么不适,她本就是云州人,坐船乃是常事。
就是苦了马魁与酒坊的一些伙计,这些人先前没出过海,一上船就晕,这几日吐的脸白如水鬼,眼下好不容易脚踏实地了,马魁等人都要哭出来了。
李妩跟冯枝看着好笑,阿大他们原先是镖师,走南闯北惯了,走水路倒也适应,眼下铺中一个个伙计晕头转向的,李妩就让阿大他们帮着卸货。
李妩跟着江青山去了他的酒楼,他的酒楼地址确实很好,只是楼外门庭若市,楼内门可罗雀。
李妩不由得看了江青山一眼,他这酒楼到底怎么经营成这样的。
江青山被李妩瞧得也不由有些汗颜,尴尬一笑:“我去把伙计都叫来,哈哈。”
李妩打量着这家酒楼,铺面挺大,上下共二楼,李妩带着冯枝在铺中转着,明日她要去街上转转,看看别人的酒铺是什么样的,她好做规划。
李妩心中已经有个大致的模样,她想在前厅加个大酒架,上边摆些漂亮的酒坛,吸引些夫人小姐光临。
李妩知道,不论在何地,除了衣裳、脂粉等铺子是专做女子生意,其他都主做男子买卖,比如他们酒铺这类的就是如此。
可女子招揽好了,带来的盈利也不少,就像那些脂粉铺子,一个月赚的并不少。
现在,他们初来乍到,没个老主顾,争肯定是争不过别人,李妩决定从女子着手,这对谁来说都是新客,跟别家铺子比起来,没那么劣势。
江青山已经将酒楼里所有人都喊来了,没有账房先生,他自己就是账房,还有六个厨子,四个小二,两个打杂的,共十二人,加上李妩自己带来的十一人,暂时人手倒也够用了。
那十二个人呆呆愣愣的看着李妩,不知道这小娘子是来干嘛,疑惑的看向江青山,他家掌柜不是去进酒了吗,酒呢?
几人看着李妩后边的那些物件,那些也不像是装酒的,倒像是酿酒的家事。
江青山轻咳一声说道:“这位娘子也是东家,称李掌柜,日后,咱们酒楼就改作酒坊了,如果有不想干的,现在可以走。”
李妩觉得这十多人应当不会走,江青山先前酒楼经营成这样,这些汉子都没走,眼下不过是换个活计而已。
果然,几人左右看看,都没人走。
李妩笑道:“成,那大家都留下,日后就听我和江掌柜的安排。”
李妩介绍着自己带来的人:“这是马魁,是大师傅,日后他负责带你们酿酒,你们先前没这个手艺,现在先从学徒做起。”
“跟着这些老师傅们学习。”
李妩带李妩好笑的看了他们一眼,接着说道:“原先的厨子就继续做饭,负责大家的伙食,放心,工钱绝不会少,剩下的几个就都跟着大师傅学习。”
她带来的人不少,大家都没个住处,李妩不能让大家跟着自己到这来风餐露宿的,看向江青山,问道:“我得把楼中的几个包房腾出来做伙计们的卧房。”
江青山摇头:“不用,后院有床铺。”
他当时从书院辞别,来这边经营铺子,热血沸腾的准备大干一场,招了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