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梨感受到齐王打量的目光,身体瑟缩着往乌日图怀里钻。
这会她倒是不急于出逃了。
想到一路上的刺客,还不知道是谁派来的,君长钰又生死未卜,她不如将计就计,潜在暗中调查。
乌日图似乎也需要她这个幌子,荒诞地搂着她笑:“没错,可惜了是个哑奴。”
齐王打哈哈:“哑女也别有一番风味嘛。”
接下来就是客套的你来我往,沈棠梨本来还想听听这两人要搞什么阴谋,结果一直到宴会结束,她都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怎么,意犹未尽?”
齐王亲自送两人到门口,此刻在身后虎视眈眈,乌日图的手拍到她屁股上,大力揉了一把。
沈棠梨面纱下的脸精彩极了。
男人还低下头贴着她的脸威胁:“走快点,再磨蹭我可保不准会做什么。”
沈棠梨几时受过这种侮辱,当下眼珠一转,不甘示弱地勾着他的脖子缠了上去,男人不得不伸手抱住她,远远看去,像是急不可待般,不顾大庭广众掀开车帘子就滚在了一起。
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车帘后,齐王脸上的笑瞬间收了,扭头看向一旁的幕僚。
“你怎么看?”
“这图卡跟传闻中一样,好色成性,胸无城府,相信他很快就会为王爷所用。”
齐王满意地点点头:“就是,本王总觉得那女子身形眼熟。”
“王爷,可要属下去探查一番?”
“嗯,去吧。”
沈棠梨不知道齐王几人的谋划,进了马车后她就连滚带爬从乌日图身下钻了出来,躲到角落里瑟瑟发抖。
乌日图也坐了起来,看见她的样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什么责?
沈棠梨还沉浸在演戏里,闻言一脸懵逼。
乌日图才想起来她说不了话,抬手解了她的穴道,继续说:“等这里的事完了,你就跟我回家成亲。”
沈棠梨:“……”
鬼才要跟你这个死老头成亲!
她脸上却诚惶诚恐:“我,我只想回家。”
“嗯,那就把你的家人也带上。”
……夭寿啦!
可能是她拒绝的意味太明显,乌日图不解地歪头看她:“你已经被我摸光了,还想嫁给别人?”
“不,不行吗?”
“当然不行!”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在我们那三心二意是要受万蛊噬心的,以后你只能爱我,我只能爱你,这是规矩。”
什么什么,什么时候发展到你爱我我爱你了?!
沈棠梨抬手将面纱往上提了提,连眼睛都不让他看了。
她觉得自己还是当哑巴好了。
显然乌日图也不需要她的答案,两人相安无事回到了酒楼。
沈棠梨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她觉得自己眨一下眼睛都能做个梦,打个哈欠就能灵魂出窍,一扑到柔软的大床上,她就呼呼睡着了。
乌日图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茶杯小口小口抿着,时不时看她一眼。
见她翻身踢掉了被子,还好心给盖了回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来几声有节奏的敲门声。
乌日图放下茶杯,推门出去了。
本该沉睡的沈棠梨突然睁开了眼睛,窗口人影闪过,无声无息跪到她面前。
“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她刚进城就留了记号,手里的暗卫早该收到消息的。
黑影低下头:“跟殿下一起的那个人,武功在我等之上。”
他们这些练武的,对气息都格外敏感,一旦心存疑虑,就很难接近。
沈棠梨也不为难,问出下一个问题:“陛下怎么样了?”
“陛下还在昏迷中,但无性命之忧。”
沈棠梨放下心来,手指蜷起又放开,喉头涌上一抹苦涩:“君长钰……有没有联系你?”
“没有。”
心脏一紧,沈棠梨快速擦掉眼角湿润,哑着声音吩咐道:“继续探查,其余一切照旧。”
“是。”
沈棠梨躺回床上,脑海里全是君长钰替她吸毒的画面,不知道他会不会中毒,有没有被刺客追上,那连日的大雨,会不会让他生病……
这任何一个可能,沈棠梨光是想想就害怕。
她再也无法入睡,睁着眼睛到后半夜,乌日图才回来。
他一推门,沈棠梨就立马闭上眼睛,翻身背对着他。
乌日图回身关了门,朝她走来。
很快沈棠梨就感觉到床边陷了一块,他身上还有冰凉的气息,说话带着夜晚的寒意。
“睡不着就不要睡了,装着也难受。”
她思考了一会,乖乖翻身回来对着他。
乌日图换了一身衣服,不再是繁琐的华服,而是轻巧的劲装,黑色腰带有一掌宽,勒出他强劲有力的螳螂腰,宽肩窄背,与脸不符。
她的目光太强烈,乌日图被盯得面红耳赤,胡子都挡不住,他的眼珠开始不自然转动,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就是不敢跟沈棠梨对视。
沈棠梨乍然发现这个现象,还在新奇,男人突然拉着被子盖在她脸上,粗声道:“让你不睡,没让你盯着我看。”
沈棠梨一口气没上来,手忙脚乱掀开被子,乌日图已经坐回凳子上,背对着她。
“将军,你要坐一晚上?”
乌日图的耳朵已经红得滴血,闻言恼羞成怒:“我们还没成亲,你要矜持一点。”
“我哪里不矜持了?”
一口锅扣到头上,沈棠梨下意识据理力争,然后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他这是,以为她在勾引他一起睡?!
沈棠梨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好在乌日图一直没回头,不然他看见了指不定怎么生气呢。
“闭嘴,睡觉。”
沈棠梨翻了个白眼,把她喊起来,让她继续睡?
上一个这么气她的,还是君长钰……
心情顿时又跌落谷底。
沈棠梨躺回去,瞪着天花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