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走了自己的继子,望向楼上书房的窗户。
恰好看见自己的丈夫从窗边离开。
抽屉里那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被人取出来,放在暖黄灯光下,细细端详。某个中年男人觉得自己很失败,没有守护好自己的爱情,伤害的是两个女人。
叶望舒嘴里的猫粮咯嘣响。
一旁的宴歧给自己炒了俩菜。
“真不吃米饭?”
他对着还保持着猫咪状态的叶望舒劝道:“今天做的话梅小排,你以前在公司餐厅老点。”
一块小排被夹起来在叶望舒眼前晃一晃。
叶望舒还不想变成人,因为一变成人宴歧就吵着要看猫耳朵。
闹麻了。
“不吃吗,月月猫。”
“喵!”
“听不懂猫语哦。”
看过酷哥犯贱吗?
现在宴歧这样就是。
叶望舒气不过,跑到客厅里那对可以放语音的按键里。
“笨蛋、笨蛋、笨蛋。”连按三下。
“为什么要骂我?我饭菜都做两人份的了。”他点了点对面的位置,甚至摆了一套空的餐具,餐椅的位置都被拉开。
“因为。”
“你。”
“犯贱。”
叶望舒在按钮里跳来跳去,两人就用简单的词语交流。
被留下的半份话梅小排被放进冰箱。
但宁死不从的月月猫还是被抓住了机会变成了猫娘。
因为某个无下限的总裁他暴露腹肌引诱后扑倒了猫咪,她要是不想被腹肌海洋淹没只能变成人。
叶望舒的眼睛是浅褐色,在阳光下有种透明的光泽,在灯光下也是。
“喂,起来!”
要被压死了。
“不要。”
“那要什么!”
“要抱抱。”
说完然后不顾叶望舒轻微地推搡动作拥抱着她。
把头埋进她的颈窝,温热的吐息洒在上面,叶望舒有些脸红。身上不再是宴歧的那件大衣服,而是宴歧知道她能变成人后买的一对时尚品牌季度女装。
宴月月是魔法猫咪,她可以自动换衣的事情宴歧表示毫不惊讶。
“我好像还没答应你的追求,所以我们不可以做亲密的事情。”
言下之意是宴歧不能抱她。
“这就叫亲密的事情了吗?”他说话有些闷闷的,因为距离过于接近,又有些藏不住的磁性。
听好听的,让人会不自觉放下戒心。
“可我们做过比这个亲密的事情很多的事情。”
“比如……接吻。”
“要我负责吗?”
宴歧无赖地说,他明明知道身下的猫娘会害羞。
“滚。”
她虽然说着滚,但语气不重,更像是在撒娇。
宴歧怕真给自己的女孩压坏了,起身抱她,让她坐在床上,自己却一点也没架子地半跪在床下。
就这么仰头看她。
女孩低着头,耳朵都有些粉意。
宴歧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也许叶望舒算不上正常的人类范畴,但是这的的确确是他第一次喜欢上的人。
他才知道有时候人类的思想并不由自己完全控制。
比如,现在只是单纯看着她,他就会想叶望舒亲起来是什么样子的,会难受地哼哼,然后手指不知所措吧。
他太下流了。
那些旖旎的幻想总是围绕着他。
他其实是很像很正经地追求对方的。
但好像总是不可避免地沾染上充满侵占欲的遐想。他不着痕迹地变换了一下姿势,还好浴袍够宽松,不仔细也看不出来什么。
好在,叶望舒现在还没发现。
“看什么在?”
对方一直看着她不说话,心里毛毛的。
“看你啊。”
“……”
她拉过被子装出想要睡觉的样子。
“我要睡觉了,你走吧。”
他就这样混着被子拥抱她。
“真想睡觉了吗?”
“嗯。”
他的吻落在头发丝上。
“可,这是我的房间哎。”
他又来了,那种坏心眼的捉弄。
叶望舒的猫耳朵抖一抖,龇牙咧嘴地想说些狠话,对方却伸出手摸摸她的头。
“没关系,我大方地把床让给你。”
“我去睡客房。”
然后真的就关门离开了。
还以为他会继续纠缠呢。
不对,怎么有点惋惜的感觉……
客卧的宴歧掏出手机,上面的监控范围也包括了自己的房间,只是监控相对来说少一点,只是正对着大床上有一个。
女孩把自己卷成一团。
也不知道这样睡觉会不会闷着自己。
他看见女孩莫名生气地砸了下床,然后好像很苦恼地揉乱自己的头发,说着什么。
可惜了,没有收音设备。
春天要来了。
早上的风都不再冷得刺骨,阳光下有些暖意。
总助理即将调任分公司,在公司会议上宣布了选择叶望舒作为下一任总助的消息。一时间办公室里小声音,小动作不断。
“这女的才来多久,升得这么快。”
“满打满算也就四个月,别人的新人才刚正式入职不久,她都升中层了。”
“真的没有后台?谁信呐。”
“听说她跟上次那个关系户关系也不错,项目的时候还拉她进组的。”
“说的是q小姐吗?她好像没来上班了。”
“害,听说被抓回去结婚了。”
“这你都知道?”
“上次宴会上撞见的,说在给大小姐找对象。”
话题逐渐偏移到乔清身上,叶望舒听见别人议论她的时候她基本会装作没听见来减少是非。这次的提任她完全不知情,在总助理宣布的时候她也是一脸惊讶。
但人事和宴歧脸上毫无波澜。
他们早知道。
叶望舒自己的工作从来不假他人之手,每次有项目也是最后一个从公司离开的。
她还真就没走后门。
当叶望舒入职后的工作项目经验被人事发出来后,质疑声小了一点。没有其他原因,因为叶望舒的打卡记录和工作安排十分紧凑。
入职不过四个月,叶望舒几乎天天都加班。
“这是人类能坚持的事情吗?”有个同事在旁边感叹。
“她几乎每天朝八晚十点,就连周末也来公司加班?”
“她没有自己的私生活吗?”
“太离谱了,已经被这周扒皮公司调成什么样子了。”
语气里全然没有对叶望舒一个新人胜任的渴望,全是对待优秀牛马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