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今天放的还是满天星，小卡片明目张胆地放着。
叶望舒和顾诀就住对门，叶望舒生怕今天的小卡片上写了一些不让播的东西，眼疾手快地拿下。
顾诀一肚子坏水，他问：“你家怎么天天有人送花？”
“你上次不是说这些花不是你的吗？”
叶望舒关门的动作一愣。
不知道为什么，叶望舒居然有些脸红，大概是尴尬。
“这也是你那个男朋友送的？”
顾诀莫名其妙认为叶望舒有男朋友这件事情，叶望舒手又有点痒了，差点又想给乱说话的人一巴掌。
“不是……”叶望舒苍白地解释。
“我没有……”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女孩子害羞。”
说完顾诀关了自己家的门。
完全不给叶望舒反映的时间，来不及的解释，也或许是不想给她解释的机会。
门后，是顾诀恶劣的笑容，他心情好到哼着歌。自己带回来的背包里，放着一件黑色夹克外套，上面特意喷了一点香水来掩盖他打完球的味道。
如果叶望舒在，她可能会很快认出这件衣服就是巷子里那个拉着她接吻的变态。
靠近时熟悉的味道也来自顾诀的某款不常用的香水。
叶望舒拿下花束里的卡片。里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你好甜。”
……
不自觉抚上嘴唇的伤口，轻微的刺痛在反复提醒她在巷子里遭受的一切。
看来亲她的和送花的是同一人。
变态，别让我抓到你。
*
叶望舒过了几天平静的校园生活，没人打扰，没人注意。
只是最近回家的路感觉越来越不安全，总是似有似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以前还只是某条小巷子，现在是在校门叶望舒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校门口三两成群，大多数人结伴而行。学校里本地学生多，住宿生少，放学的时候比高中场面还大，只是略有零散人群。
叶望舒刚出校门，眼前的车水马龙正处于高峰期，人群中有人相隔人海看她。
今天小雨，世界都灰蒙蒙的，打了把透明的雨伞，雨滴在伞布上一滴一滴噼啪作响，是舒适的白噪音。
人群被一把又一把的伞取代，那些伞移动着，向不同方向分流。
雨天的错身总是免不了摩擦，不是伞摩擦就是人摩擦。太拥挤了，校门口一时间被堵得水泄不通。
“哎，别挤我。”
“你的伞碰到我了！”
“你往左边去点啊。”
“你怎么不往右边去！”
人群中传来这样的声音。
托背景光环的福，叶望舒每挪动一步起码要被人撞三下。
都快成沙包了。
前面的人突然停下，叶望舒没反应过来，眼看着就要撞上去，却被身后一只手拉住。微冷的空气被火热的胸膛取代，叶望舒想回头，可拿着雨伞在人群中并不方便。
手拿着雨伞僵持着。
“是我。”
清洌的少年感声音从后传来，温润的语气，被雨天拥堵的烦闷一时间都被抚平。
“看你要摔了，拉你一把。”说完，他的手松开了叶望舒的手腕，临走前刻意地用手指摩擦逗留了一下。
叶望舒没注意到。
身后的人是她的班长，看在同班的情谊上帮了一把。
叶望舒提起自己的裤脚，小心翼翼地说：“谢谢。”声音很小，很容易被淹没在各种声音里，可顾诀就是听得很清楚。
叶望舒在雨天撑伞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在伞下面保护着自己，一点一丝不让其他人发现。手指还在回味刚才的触感，要是刚才把她拉到自己伞下她的反应会是怎么样呢？
会吓到她吗？
顾诀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她的脸，总是清清冷冷的，什么也不放在心上。他有点埋怨，他也不能在叶望舒心上吗？
插曲过后，人群中顾诀放任叶望舒跟自己走散。
今天，他有别的事情要做。
叶望舒回家时间基本固定，如果没有外力干扰，她会去便利店买点零食，然后慢悠悠地回家。
这是顾诀跟踪叶望舒很久确定的时间线。
此时的雨还会再下一阵，回家的时间应该会更晚。
顾诀去取了一堆针孔摄像头，用很早就偷偷多配的钥匙打开了叶望舒的家门。
门口摆放着一双可爱的兔子拖鞋，嫩黄色，鞋柜外有一张小恐龙形状的凳子，充满童趣。客厅虽然小，但采光很好，只是今天是阴天，只有灰暗的光线。
餐桌上有一束满天星，他看到后会心一笑。
但今天送的是两株向日葵。
在阴天送她一抹明媚。
顾诀自带鞋套，换好后在客厅的隐蔽位置布置摄像头，正对着餐桌有一个，那是顾诀想每天跟叶望舒一起用早餐的愿望。
厨房一个，可以观察叶望舒的喜好。
卧室一个，他把摄像头藏在台灯旁边，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的侧颜，又多在卧室的左上方放置一个。
正当他在放置结束的时候，门口传来响动。
叶望舒提前回来了！
便利店附近的街上停电了，叶望舒在便利店门口无功而返，打开门的她丝毫没察觉有人进入了她家。门没完全关完，隐约露出一角，两株向日葵在雾蓝色的背景下显得极其浓艳。
叶望舒在家门口停留了一会，似乎是对今天送来的向日葵感到的疑惑。
向日葵，不是应该过季了吗？
送花的人是从哪里找来的呢？
顾诀耳朵尖，在开门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动静。他迅速起身藏到卧室的小阳台上，搭配的飘窗随风摆动，刚好挡住了顾诀的身影。
窗外还在下雨，一切都是湿漉漉的。
叶望舒没有急着进入自己的卧室，而是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盒雪糕来，里面放点蓝莓和草莓冻干开始享受甜品。
顾诀通过自己刚链接上的摄像头看得一清二楚。
对方吃到一半觉得刘海有些碍事，于是用夹子把刘海捞上去。像猫咪一样沉浸式进食，明明是一张清冷的面容在专注时透出几分可爱。
在家的叶望舒不再像在学校一样阴沉和忧郁，变得生动又活泼。她蜷在沙发里，对面的电视打开放着偶像剧，但对方心思并不在这，开电视只是为了有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