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公主见他们二人站在门外良久。
离去时,七公主还给楼素雪送了礼物。
心中便万分嫉妒。
甚至还以为楼素雪如今已站在七公主身后。
却实在不曾想,楼素雪竟会怀疑这其中,会有毒药?
“七公主就算再过胆大,也绝不敢如此。”
这东西是通过她手递给楼素雪。
到时侦查出这物件有异,这罪名可却直指七公主。
话虽如此,但楼素雪却仍觉得七公主所行绝非好意。
“臣女惜命,还请公主殿下帮臣女查查。”
宁安公主见楼素雪十分执拗,便也只好答应,让人将链子拿去了太医署的女官处检验。
可得到的结果却实在让宁安公主开了眼。
“这…你再说一遍?”
“回禀公主,链子上虽并无什么毒药,但是这链子却是由淮云石所打造而成,而这种石头是有伴生草名为绝婴,其攀附于石头表面,实在难以根除,时常一同磨碎,这种草对常人无异,但若是…体时常处于气血两亏之人,久时佩戴,是会丢了性命的。”
丢了性命?
楼素雪与宁安公主不曾想到这物件竟如此厉害。
“你之前…几次三番为本公主扛下罪责,身上病痛从未好过,早已是气血两亏之中,七公主又将这链子交由你手,她…是想要你的命?”
宁安公主有几分后怕。
若非是楼素雪提前说出此事。
长久佩戴于身,怕是有朝一日,楼素雪也会死在宫中。
外界传言,便会越演越烈。
到时这世间更要有所传闻,朕宁安公主就是个杀人刽子手。
“她也太过恶毒!不行,只是本公主定要找七公主和皇后要个交代,本公主的人,她们也敢轻易善动?”
宁安公主忍不下这口气来。
楼素雪如今尚在宫中,更是她的陪读。
七公主便下此狠手,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楼素雪拍了拍胸口,这倒有几分松快。
“公主不必与七公主计较此事,链子看着工艺便有些下成,说不定就是谁打出来玩闹的,落到了七公主手上,七公主只要咬死不知这石头来历,便也不能说其有心谋害臣女。”
“那怎么办?”
宁安公主看着楼素雪。
“你不会就让本公主咽下这口气吧?”
她从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可眼下七公主都将此事做得如此绝情。
难不成她还要继续忍耐?
“不管如何,本公主是忍不下这口气的!”
楼素雪谢过了太医署的女官,就让灵犀将人带走。
还再度安抚眼前已经憋了口气的宁安公主。
“臣女知道公主是心疼臣女,才会如此,可是若是公主,此时去寻七公主晦气,不是中了他人算计。”
“什么?”
宁安公主没有七公主那份恶毒。
所以如今眼下也没看出有什么蹊跷之处。
“你忘了那日七公主可故意在你眼前演的一出与臣女关系甚好,甚至就连这礼物都是故意送给臣女。”
“你是说…七公主是想着要我同你之间生了嫌隙,让本公主觉得你不再与本公主站在同一条绳上?”
楼素雪点了点头。
虽然如今眼下还不知七公主如此筹谋,究竟所为何?
楼素雪却想要一探究竟。
“所以不知公主可否陪臣女演上一场戏吗?”
“你要顺水推舟?还是要…”
楼素雪点了点头。
宁安公主虽不屑,但却也答应下来。
从那一日。
这宫中又传楼素雪失去了宁安公主喜爱。
甚至如今已经被关进公主殿深处,沦为了最下等的奴仆。
话也自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你可查清楚了,究竟发生了何事?宁安突然之间将人打发了出去?”
他目光虽在眼前的书,可心思却早已不知飘向了何处。
“听公主殿中的人说,是因为公主瞧见楼素雪与七公主走得极为相近,所以便有些怀疑楼素雪身份,心中生了几分怨恨,将人赶了出去。”
这倒是像宁安公主的手段。
可是……
他突然想起那副单薄身躯,没有那日瞧见背后全是伤痕的她。
亦或是那日他去宁安公主那用膳,却满脸避嫌的她。
如此聪慧如她,一定知晓七公主包藏祸心,绝对不愿与其亲近。
可是……
“本皇子也有些许时日不曾去见过宁安,今日正好事物不算多,就去瞧瞧。”
他虽对着秋风说着话,却又似乎好像是在说服着自己。
随后便将手中的书本合上。
秋风还不曾反应过来,眼前之人就早已消失。
他一脸疑惑,实在不解,为何江弥一脸猴急的模样。
直到公主殿前。
男子却还故意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
让秋风更觉得奇怪。
心中升起了一抹荒唐的想法。
他家主子不会针对那女子有什么逾矩的妄念?
为了防止七公主在宁安公主的公主殿设下眼目。
就算在这公主殿中。
宁安也与楼素雪保持着距离,这倒是让她略感无趣。
如今瞧着江弥来寻她,那低垂的眉眼里也染了几分喜色。
“哥哥今日怎么来了?妹妹还以为哥哥忘了妹妹呢。”
“怎么会忘了你?这不是前几日刚拒绝了皇后赐婚,哥哥怕时常来找你,会让皇后施压于你。”
“五哥又不是不知道。我素来不听皇后之言,皇后也懒得利用我说服你。”
他们兄妹二人只为彼此。
就算是皇后真有心说服他们二人,我也终究有心无力。
他伸手拍了拍宁安公主的额头。
“听说你与楼姑娘吵架了?”
“哥哥又说是来看宁安的,就说对素雪毫无感觉,这才几句话。哥哥就开始问起了她来?”
宁安公主演的有几分吃醋,甚是觉得他如今已经不将自己看待成最为重要之人。
“怎么可能?这世间无人能与宁安相比,我不过是关心你,所以才想问之一二,你若不想说,五哥也不为难你?”
宁安公主这一开口,他才突然想到自己确实最近似乎好像真被那一介女子牵引了心房。
这实在是不该,亦是不能。
他咳嗽了几声,似是想要掩盖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