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年,粮食产量持续上升。
至五七年,已接近两亿吨,人均口粮提升至300公斤,人口增加近九千万,若人口不变,人均数值还会更高。
在统购统销政策下,尽管粗粮比例未明,但总体而言粮食供应充足,城市并不缺粮。
然而,自然灾害接踵而至,人均口粮将降至建国前水平,下降幅度达三分之一,相当于从每天一斤减少到六两多,高强度的工作量让生存变得艰难。
这场灾害以干旱为主,无论种植何种作物都难逃歉收命运。
此外,数据不能仅看平均值,部分地区几乎绝收,只能依赖调粮度日,即便产粮区也无法幸免。
一旦粮食减产数千万吨,任何人都难以承受。
面对自然灾害,人类力量显得渺小,但人们仍努力自救与互救,争取挽救更多生命。
次日清晨,李国庆出门,昨晚已向家人说明将外出公干数日。
不久便抵达约定的车站,刚到门口,就看见梁拉娣独自站在那里,手中提着一个大包袱等候。
李国庆背着一个帆布包,轻装简行,其实那空间里什么都不缺,锅碗瓢盆、帐篷之类的都有。
他瞥了眼梁拉娣,随即移开视线,装作不认识她,先把自行车停放妥当。
看到梁拉娣走到一辆汽车旁,李国庆的目光刚落在她身上,她便转身上了车,他的心却开始剧烈跳动。
李国庆随后也上了车,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梁拉娣旁边,位置靠后一些。
这段路程有二十多公里,在现代或许不算远,但如今确实算是出一次差了。
步行需要五小时,就算是慢吞吞的客车也需要很长时间。
他将帆布包放到身前,轻轻握住梁拉娣略显粗糙的手。
梁拉娣顿时脸红耳赤,不自在地偏头望向窗外。
直到售票员上车,李国庆才松开手,自己单独买票,梁拉娣也独自买了票,一路上两人没说一句话。
转眼已过九点,迟了十分钟,车快满了,才缓缓启动。
李国庆再次握住了梁拉娣的手,一路如此,汗水浸湿了他们的手掌。
到达太平桥时,汽车停下,两人一同下车,还有几个乘客也在这一站下车,毫不起眼。
之后乘客们各自散开,李国庆也没什么顾虑了,直接问道:“你家离这儿多远?”
“啊!”梁拉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还得走几里路,没有客车。”
“那我们就走吧!”
李国庆耸耸肩,他可以步行。
“好的,李哥,我帮你拿包。”
梁拉娣没有多问为何要去她家,此刻她的思绪一片混乱。
“不用了,走路就好。”
李国庆觉得,自己一个男人让女人背包,实在说不过去,至少得等四周无人时再说。
“唉!”
梁拉娣领着李国庆来到一条僻静的小路上,虽无人影,但田间仍有劳作的人,不过距离远,倒也不碍事。
李国庆思索片刻,问道:“梁拉娣,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啊?”
梁拉娣一时语塞,随即反应过来,急忙说道:“我……我对你有好感。”
“有多喜欢?是那种不图名分、私下交往的态度吗?”
“若是可以,你可以当我名义上的妻子;若不行,我就调你离开轧钢厂,去挖掘机厂工作,就当我们从未相识。”
李国庆直言不讳,否则以梁拉娣的年纪,也拖延不了多久,不如坦白,能成则成,不成便再试几次。
“啊?”
梁拉娣完全没料到事情进展如此迅速,毫无心理准备。
“怎么,不行吗?那我就照刚才说的做了。”
李国庆停下脚步,转身回太平桥找组织安排调研,总不能白跑一趟。
“可以的,李哥,你让我怎么做都行。
只是,我家那边该怎么交代?”
梁拉娣自然不敢拒绝,多年来一直惦记着此事,家里多次催婚都被她推脱过去。
“再等两年,我来处理。
你今年二十一岁,再拖两年还撑得住。”
李国庆已仔细考虑过,虽然有些麻烦,但总有办法解决。
“再拖两年?我家那边肯定不会同意的!”
梁拉娣一直在为此苦恼,甚至试探过二姑的意见,可二姑也劝她别抱希望,因为和李国庆在一起根本不可能。
至于李国庆和秦淮茹离婚的事,她连想都不敢想。
毕竟秦淮茹为他生了两个儿子,她自知难以企及。
“一切都会解决的,听话。”李国庆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预言这种事情显然是不可能的。
“嗯!”梁拉娣虽然没再追问,但随即问道,“李大哥,你会在意我吗?”
李国庆避重就轻地说:“等两年,给我生个孩子。”
“好啊!”梁拉娣一听乐了,能被要求生孩子,这说明对方很重视自己。
“梁拉娣,等回你家后,就说是我认的妹妹,今后对外我就以这个身份出现。
到时候让你二姑梁医生做个见证,你也称呼我为哥哥,这样可以避免闲言碎语,懂了吗?”
李国庆正说着,忽然注意到前方是一片荒地,寂静无人,这里倒是风景优美。
**“叮!宿主成功截取《人是铁饭是钢》中的梁拉娣。”
“奖励正在评估中,将授予宿主八级焊工称号。”
我去……竟然是焊工!
李国庆差点破口大骂,这简直是在开玩笑,他本来就有手工耿的技能,还当过钳工,对焊接多少有些了解,现在直接升到八级焊工又有什么实际意义呢?
难不成还能焊出个鸟巢来?
“李大哥……不,哥,你在想什么呢?”
梁拉娣从大石头后面走出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没什么事,拉娣,你这儿……”
李国庆指了指,好在发现得早。
梁拉娣低头一看,发现衬衣扣子系错了位置,赶紧转身整理。
李国庆笑着坐下,点了一根烟,享受着这片刻宁静。
“哥,我弄好了。”
梁拉娣转身回来,已整理妥当。
“行,抽完这支烟我们就走。
顺便聊聊,你会按摩吗?”
李国庆结合自己的焊工经验,觉得多门手艺总是好的。
“可以学。”
梁拉娣走到他身后,开始给他按肩,完全是自学成才。
她身为焊工,手劲儿刚好合适。
“嗯!对了,除了是轧钢厂的四级钳工和农业部技术员外,
我还有两个身份:前门街道办的干部,以及十几个店铺的公方经理。
再有一个身份,我姥爷曾是小资本家,经营过老字号信远斋,在大栅栏附近东琉璃厂那儿。
不过,姥爷留下的铺面早就卖了。
我手里还有一处三进大院,给了秦姐娘家住。
另有一座 ** 的小院,有七间房,在锣鼓巷附近,离轧钢厂不远。”
停顿片刻后,他继续说道,没在意梁拉娣的反应:“回去后,我会把那小院租给你住,名义上收租金,实际上让你免费住。
这样咱们见面也方便,你住在现在的大杂院里,人来人往的,就算我是你哥,也免不了让人说闲话。
还有,虽然没法领证,但答应你的东西不会少,四大件都会给你准备齐全。”
李国庆和梁拉娣一起走进小树林,准备前往梁拉娣家。
他手里拿着一根刚抽完的烟蒂,随手掐灭,提醒自己要小心火种,尤其是在森林防火的关键时期。
“听清楚我的话了吗?”李国庆问道,“要是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待会可以再问我。
现在咱们得抓紧时间赶路了,我有胃病,得准时吃饭。”
梁拉娣点点头,“嗯,我都记住了。”
李国庆并不擅长甜言蜜语,也不太愿意浪费时间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上。
在他看来,感情无需复杂的誓言,顺其自然就好。
他认为,与其经历大起大落的爱情,不如平淡相处,少了波折,也少了痛苦。
两人从小树林出来,沿着主道向前走,渐渐接近了村落。
这里的环境与昌平那边有所不同,丰台离京城更近,现在已经归京城管辖。
而就在去年,昌平县也被划入京城,成为昌平区的一部分。
李国庆不时提出一些简单的问题,尽管他被称为农业专家,但他深知理论与实践之间存在差距,只有通过不断尝试和验证,才能真正掌握这些知识。
路上,一位正在田间劳作的大妈注意到了他们。\"这不是梁拉娣吗?你怎么回来了?这位小伙子是你男朋友吧,长得真不错。”
梁拉娣连忙解释:“朱婶,这是我的干哥,不是男朋友,他是我二姑那边的亲戚。”
“哦,这样啊。
你二姑在城里过得怎么样?”
朱婶儿听到这话没起疑心,梁家二姑在村里很有名,是京城大医院的医生。
“挺好的……”梁拉娣简单应了几句,便带着李国庆离开了。
一路上遇到好几拨村民,梁拉娣都这样介绍,不管别人信不信,李国庆的身份已经传开了。
不久后,他们来到一处石头瓦房,京城周边农村多是这种建筑。
主墙由石头和石灰堆砌而成,房顶铺着瓦片,木头作为主梁支撑,门窗也都是木制。
条件较好的会用青砖替代石头,窗户上还会装玻璃,否则就用纸糊挡风。
也有一些特别贫穷的家庭住茅草屋,这种情况较少见,说明这家人境况不好。
李国庆丈人家的房子是在结婚时亲戚帮忙修建的,跟着二叔结婚时,亲戚们轮流帮忙盖房,只提供伙食,这样每户都能有房子住。
“爸,妈,弟、妹,我回来了。”
梁拉娣的喊声让李国庆进了院子。
“拉娣,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很快,屋子里走出一位妇人,隐约能看出是梁拉娣的样子,只是年纪大了不少。
“姐,你回来啦。”
随后,屋里又走出一个小女孩和一个男孩。
李国庆有些恍惚,这家人真是能生啊,他这位便宜岳母看起来年纪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