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凡抬起头，惊慌失措地看着前边。
当见到眼前人是姜棠的时候，瞬间畏畏缩缩，有种做错事被抓包的感觉在里头。
心里头扑通扑通的，刚才还冷得要死，现在就变成热火朝天。
他就说，姜棠那个小脑袋瓜子里边装着的，不是一般人该有的。
要不然，他的行程如此保密，还特意让沈从之帮他加密，怎么可能会被她给知道。
他继续心虚着，姜棠却表现得和平常无异，朝他招了招手。
待站到她跟前，“棠棠...你怎么在这儿啊？”
姜棠将口袋中带来的保温杯给他，“嗯，从家里泡过来的普洱。”
这个杯子，是沈凡每次出远门必带的，去海城匆匆忙忙，没带上。
姜棠从滨江美墅出发的时候，看到它躺在沈凡的行李箱上面，便将它装满带了过来。
沈凡见到这个保温杯，脸上扯出一抹苦笑，“好棠棠，谢谢。”
姜棠带着他往停车场的方向走，“走，我饿了，去吃宵夜。”
许是她的情绪在一点一点地影响着沈凡，“好，舅舅请你吃。”
姜棠感受到了，“高珊跟我说在滨江美墅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烤串店，就去那儿吧？
顺便喝两杯？
很久没喝了，我还从家里带了一瓶好东西出来，你一定会喜欢。”
沈凡平日里就好这一口，一听来了兴趣，“是嘛，那还不赶紧的。”
又是一个多小时后，滨江美墅附近一个藏在巷子里的烧烤店。
原木风包间里边，沈凡和姜棠相对而坐。
姜棠脸上洋溢着笑意，举杯，“来，舅舅，我敬你一杯。”
“来，来...”
说着，一口闷。
酒很烈，一杯入喉沈凡五官都拧巴在了一块。
过后确实“啊”的一声，摆明就是很享受。
“真不错啊，这玩意儿！
入口醇香，好酒。”
深得沈凡心，一下子就敞开了喝。
姜棠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的这几年，早已摸索了所有人的喜好和习惯。
知道沈凡的酒量很好，不怎么会喝醉，但却喜欢在喝了酒之后畅所欲言。
问啥有啥。
连在江城暗恋过哪家的姑娘都能问得出来。
这会儿，同样是喜欢小酌几杯且酒量还可以的姜棠见沈凡已经开始朦朦胧胧的情况下，手指头忽而敲了下桌面。
顷刻，声音缓缓而来带着蛊惑，“舅舅坐飞机去哪儿了？”
“海城啊。”沈凡开始有什么说什么。
“哦？”姜棠循序渐进，“去海城干什么呢？怎么会突然想着去海城呢？”
“去万越集团找宋家人啊。”
“宋家？”姜棠眉眼淡淡，“我可不记得你在海城那边还有认识的人。
这个宋家又是谁呢？
你这么着急着去那边，是不是跟我有关？
而且，还是跟我的身世有关？
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姜棠此时此刻的声音就像是带着迷乱人心的毒药一样，让人不自觉地想要说实话，更何况还是喝了不少的沈凡。
当即之下，沈凡一字一句没有隐瞒，“宋家是海城首富。
宋家有两个女儿，一个是养女叫做宋清曼，她是大女儿，一个是领养了宋清曼十年之后宋家夫妇才怀上的亲生女儿宋清越。
其中，宋清曼是我妹妹沈宜的大学同学，也是称得上生死之交的闺蜜。”
听到这，姜棠眸底的光渐渐增加，认真聆听着。
沈凡的话匣子像是一下子被打开了那样，“宋清曼是宋家的养女，但却备受宠爱。
年轻的时候有一个恋人，他们感情挺好的，几乎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可惜，双方家庭都不同意他们在一块。
毕竟宋清曼这个恋人在当时还是平平无奇的打工人，工字无出头，被宋清曼的养父养母一下子就给否决。
宋家否决，恋人那边也否决。
恋人那边家庭是从政的，更不同意，人家的家庭重视门楣，要娶的是门当户对，不需要有钱但是一定要有权。
更何况宋清曼还只是一个养女。
那段时间我知道的，闹得挺夸张的，加上好像男女双方都有派人去威胁对方，后面就给不欢而散了。
等散了之后，那段时间宋清曼情绪不对，我妹妹沈宜因为丈夫在国外有个项目需要处理的原因，在家没人陪，就将人直接带到江城来散心。
这一来，没多久发现怀孕了，而且是怀孕了足足五个月。
宋清曼慌乱得很，一是觉得孩子是一个生命不该就这么没了，二是生下来面对男方那边混乱的家庭背景，孩子一出来绝对不安全。
不过后面想了想，分析了分析还是决定不要了，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去到医院医生不让拿掉，说宋清曼的身体指标并不合适。
会影响后续的身子还是什么的。
好像老天就是在有意阻挠一样。
好死不死，已经结了婚嫁给京城姜家的沈宜，也就是我亲妹妹在那些日子查出来不能生育。
这下，那个时候的我们才多大，没经历过这种事的我们三在商量了一天一夜的情况下，让宋清曼把这孩子生下，对外宣称是沈宜的。
这样一来可以保住孩子，二来外界也不会乱怀疑什么。”
沈凡说到这，停了下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姜棠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模样，感慨万千，算是知道了个大概。
想了想，又问，“那后来呢？听说宋清曼出国了，为什么出国了？”
姜棠在知道沈凡去海城是去宋家的时候，就查了下宋家的情况，知道有宋清曼这个人，也知道她在21年前嫁到G国。
沈凡喝了酒，又是有问必答，“她养父养母用性命逼她的，宋清曼又是特别孝顺温温婉婉的一个人，想要报答她养父养母的恩情，就听从他们的安排嫁给一个可以给宋家带来利益的男人。
后面就跟着这男人出国定居了。
当然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担心男方那边。
那边乱得很啊，你懂吧？
你可知道那男的是谁？”
“谁？”
姜棠看着明知故问，“是谁？”
沈凡闭上双眼，“金承礼！
现在在那位置上边坐着的那位。
我这都是偷偷跟你说的，可别告诉别人。
哎~我的棠棠其实很可怜的。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样子做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