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辙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找到最合适的措辞来为自己辩解。
“冯变的事情是因为……”他刚开口,却被那人冷冷地打断。
“我等下还要上课,没时间听你狡辩,下一个问题。”那人显然不想给齐辙任何辩解的机会,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你……”齐辙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掌控了对话的节奏。
“你还纠集了一批以国文系学生会会长为首的系学生会会长,公然开展与矿冶系、同文系的对立。你这是破坏系部大团结,破坏了学校百年经营起来的稳定力与向心力。你怎么解释?”那人连珠炮似地抛出问题,不给齐辙思考的时间。
就在刚刚,当那人打断自己的讲话时,齐辙突然明白了这个人的套路。他并没有比矿冶系学生会的那些学生高明多少,只是通过快速地切换问题,不断地打断自己的思路,从而掌握主动权,让自己转不过弯来,最终取胜。
齐辙心中一凛,他迅速冷静下来。如果想要扭转局势,就必须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怎么样?回答不上来嘛?还是说根本无法回答?”那人见齐辙沉默,愈发得意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然而,齐辙却并没有如他所料地陷入慌乱或暴怒。相反,他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地问道:“你今天早上吃了什么?”
“什么?”那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齐辙会这么问自己。他想过齐辙可能会暴怒痛骂,也想过齐辙可能会从容回答,但唯独没有想到齐辙会提出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关你什么事?”那人皱眉反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解。
齐辙却并不在意对方的反应,他继续微笑着说道:“哦,你知道吗?学校门口的那家早餐店被查出有问题。据说他家的馄饨馅里面有屎。今天早上有人举报到校学生会了。”
“咦!”那人惊叫了一声,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他瞪大眼睛看着齐辙。
然而,齐辙却并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趁他脑子没反应过来,立刻抛出下一个问题:“你是程承呈派来的吗?”
“啊……”那人只说了一个“啊”字,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齐辙就紧接着抛出了下一个问题:“哦,回答不上来,看来你确实是有隐情。是程承呈抓住你的软肋了吗?”
“不是……”那人被齐辙打乱了思路,虽然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但却无法回答出什么。
而齐辙也没有给他继续解释的机会。他再次打断对方的话头,快速地问道:“你是不是……”
那人突然意识到,自己落入了齐辙的圈套。
“我有课,我先走了!我可没有时间和你这个伪君子辩论。”那人不等齐辙说完话,突然撞开人群转身就跑,仿佛生怕被齐辙抓住。
“你!”齐辙这回是真的急了,那个人提出来批评自己的问题,还没有辩驳回去呢!
齐辙现在才刚刚打乱了对方的阵脚,最终是要辩回去行,否则自己就是无法回答对方的质疑。
他现在跑了,可能便会被一些人曲解为:齐辙回答不上来观众的质疑,故意把人撵走。
可,人都跑了,齐辙总不能把那人再抓回来吧?
“没辩过……”
齐辙暗恨自己上了对方的当,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这么久。
常君慧看出齐辙的气恼,她轻轻拉住齐辙的手,温柔地安慰道:“走吧,咱们还有下一场。下一场是在国文系,那一场应该会容易很多。而且下午四点正是最好的时间。”
齐辙闻言,稍稍挤出了一丝笑容,刚才的这次失误也不知道程承呈会拿来做什么文章。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程承呈肯定会大书特书自己的错误。
两人一同前往国文系会场。此时,国文系会场已经布置得井井有条。弓丰丽亲自指导会场的布置工作,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瑕。
国文系副会长跨过摆在地上的横幅,进入会场。他低声凑在弓丰丽耳边说道:“唉,人我给你安排好了,到时候他们会散在会场的各处。只要齐辙说道需要响应的地方,他们便会跟着响应。”
弓丰丽点点头,表示满意。她接着叮嘱道:“到时候让那些人有点眼力见,分散进,别挤一块进会场。”
“这还要你说?”副会长翻了个白眼。
“唉,对了。”弓丰丽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副会长,“咱们系的那个迎新活动招够人了吗?”
副会长摇头叹息道:“没有,很多人都不愿意参加。”
弓丰丽也叹气:“是啊,以往的迎新活动都是由各系学生会组织安排,什么相声、街舞、评书、小品都有,内容形式都很丰富。而今年的活动除了系领导讲话,就只剩下学长、学姐站在两边合唱,比比谁唱的好。甚至还不给学分。”
副会长也抱怨道:“就是啊,不知道怎么的,今年的活动是由指导老师和各系领导共同安排,他们能排出个什么?两波合唱团对唱就是他们的想象极限了。要不你再和系主任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增加一些节目。”
弓丰丽摇头苦笑:“不行的,系主任和我说,指导老师想要往上走一走,所以故意把各系的迎新活动的策划全部都揽过来,要自己定,谁说不好使。还说我们以前的活动太松散,是不务正业,学生学不到东西。”
“开玩笑!听系领导讲话就学到东西了?合唱完了就学会团结了?指导老师指导迎新活动才是不务正业。怨不得学生不愿意报名活动。”副会长愤愤不平地说道。
弓丰丽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好了好了。咱们赶紧准备齐辙的演讲活动吧。希望这次能够顺利进行,别出什么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