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篮鸡蛋很快发完了,林大川承诺没领到的人,明天继续来领,村民们放心的离开。
苏禾招呼林大川去屋里吃饭。
何杏做饭麻利,这么短的时间,一盘辣炒腊鱼,尖椒炒肉,西红柿炒鸡蛋,酸辣土豆丝,凉拌皮蛋,还有一盘切好的咸鸭蛋。
“今天太匆忙,下次,我一定多做几个好菜,好好招待一下老姐姐。”
何杏和秦大娘投缘,两人已经好的姐妹相称了。
“这就很好了,下次,让苏禾带你和小晨来镇上,去我们家,我招待你”。
秦大娘拍了拍她的手,觉得跟她说话也投缘。
“行,我们以后常来往”,
“常来往”。
苏禾给顾晨递了一个馒头,嘱咐他快吃了去上学。
林大川不用苏禾跟他客气,端着碗吃的很香。
等吃完饭,苏禾知道秦大娘家里还有一个需要照顾的人,也就不留他们。
知道虞老师喜欢吃她做的蘑菇酱,苏禾给她带了一些,腊鱼、腊肠给他们装了一点。
林大川说明天来给她送鸡蛋,苏禾点头,毕竟村里人都看着。
何杏和苏禾把他们送出村子,苏禾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于兰芳那,她倒要看看崔小柔准备怎么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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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有福家里,顾秀放学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看到都往大姐家跑去领鸡蛋,她也跟着跑去。
顾晨给她拿了两个鸡蛋,让她藏起来,别让人看见。
顾秀揣着两个鸡蛋高兴的回家,把鸡蛋拿给她蔡苦花。
蔡苦花以为是苏禾给的,嗯哼的接过,她再编排苏禾,苏禾也是她闺女,也跟她亲。
蔡苦花一高兴,就去厨房把两个鸡蛋全炒了。
她端着鸡蛋,从柜子上拿出酒,“有福哥,喝点酒解解乏。”
顾有福看着桌上的鸡蛋,面无表情的问道,“哪来的鸡蛋?”
“是苏禾给的,快吃”。
蔡苦花夹了一筷子鸡蛋给他,又夹了一点给顾秀,自己夹了一口吃,嗯,真香。
蔡苦花咀嚼着饭,“听说知青的那个崔知青割腕自杀,啧啧!苏禾那丫头惨了,看吧,肯定到时候都得怨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丫头怎么那么能惹事……啊……”
顾有福一杯酒泼到她脸上,蔡苦花吓了一跳,酒进她眼睛里,疼的她睁不开眼。
“顾秀,你好好吃饭,吃完饭去上学。”
顾有福嘱咐完,然后扯着蔡苦花的头发,往他们房间里拖。
顾秀小口小口的吃进着饭,屋里传出她母亲得哀嚎声,她也只是淡淡的看了眼,然后继续低头吃饭。
顾有福打累了,坐在床头抽烟,这是他第一次对女人动手。
蔡苦花鼻青脸肿的靠在床边,仿佛又回到以前,刚才顾有福的样子让她害怕。
“知道错哪了吗?”顾有福吐出一口烟,轻问道。
“嗯,我不该带头编排苏禾的”。她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在知青点她被人揪出来的时候。
顾有福看她的眼神,她就是知道,顾有福生气了,尤其是别人笑话她,母亲编排自己闺女,算什么母亲的时候。
蔡苦花看顾有福低头没脸的样子,就更害怕了。
但回到家后,顾有福没打她也没骂她,让她觉得顾有福是真的爱她,不舍得打骂她。
她又得瑟的出去转悠了一圈,就是想告诉那些等着看她笑话的人,她男人疼,不舍得打她。
没想到,他原来一直在憋着。
“以后不想再挨打就安分点”。顾有福拖着鞋走出房间。
顾秀已经不在了,看她碗里空空的,知道她吃完饭去上学了。
顾有福重新坐到桌前,倒了一杯酒,顾秀是好孩子,就是她的母亲……
顾有福摇摇头,一杯酒进肚,比不上他的前妻。
顾有福看着外面院子出神,仔细回想前妻的样子,想象院子里坐着一家三口,他和他的前妻还有顾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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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顺听到崔小柔自杀,饭都没吃,跑到顾卫民这里。
顾卫民从屋里出来,顾大顺忙上前,“怎么样?”
顾卫民摇头,“放心吧叔,没事,看着吓人,但伤口不是很深。”
顾大顺放下心来,顾鑫在一边说道:“叔,还跟上面说吗?”
顾大顺皱眉摇头,“不是没事吗?不用说,省的节外生枝。”
顾大顺背着手走出去,顾鑫跟在后面。
在外面碰到陶阳,顾大顺眼皮都没抬一下,对他们知青都没什么好感。
陶阳摸摸鼻子,薛衡之去学校了,张海军也回去看儿子去了,
他认命的从走进去,“顾同志,崔知青什么时候醒来。”
“输完那瓶药看看吧,应该快了”。顾卫民低头又在摆弄他的药瓶。
陶阳点点头,心想要不他也回去,换张玫来这守着,张玫毕竟是女同志方便点。
陶阳回去后,答应帮张玫把那摊血处理掉,张玫便夹着一本书来到卫生室。
崔小柔在输液,张玫就趴在床边看书,时不时抬头看着点滴。
最后一瓶药打完,张玫看她还没有要醒的样子,开始烦躁待不住了。
就在张玫抱着书,也准备离开时,崔小柔悠悠睁开眼睛。
“崔小柔,你醒了”,张玫惊喜道。
“张玫?我这是怎么了”?崔小柔扶着脑袋,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张玫愣了一下,心想你怎么了?你自杀了呀。
“你割腕了”。
“嗯?我割腕?我为什么要割腕?”崔小柔抬起胳膊,不解看着手里腕上包扎的纱布。
张玫严肃下来,看她不像是装的,“顾同志,顾卫民同志!”张玫仓惶跑出去。
“怎么了”?顾卫民抬头看着她。
张玫指了指里间病床,“她……她好像失忆了。”
“嗯”?顾卫民皱眉,天方夜谭,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因为割腕而失忆的,割的是手腕,又不是脑子。
顾卫民站起来,走进里间。
“你知道你的名字,你的家庭住址,父母的名字吗”?
顾卫民看了看她的眼睛,摸了摸她的头问道。
“我叫崔小柔,家住云城梧桐街道462号,我父亲是崔岩滔是在青海军区的参谋长,母亲杨丽原来是小学老师,因为身体原因,现在在家休养”。
顾卫民和张玫对视一眼,没有失忆呀。
“你为什么割腕你还记得吗”?顾卫民继续问道。
崔小柔茫然的抬起胳膊,“我为什么割腕,我好好的为什么割腕。”她抬头不解的问张玫。
“你编排苏禾,造苏禾的谣言,被人拆穿,可能觉得丢脸,所以割腕了”。张玫试图跟她解释,也是提醒她发生的一切。
崔小柔皱疑惑的问道,“苏禾是谁?”
顾卫民和张玫再次对视,这是记忆缺失?
张玫弯腰看向崔小柔,“小柔你还记不记得,你生了个男孩,你还跟村里得哑巴领证了。”
“张玫你说什么呢?我都没结婚怎么会生孩子,还有哑巴,哑巴是谁?我对象不是薛衡之吗”?
“对了,衡之呢?我都生病了,衡之怎么没来陪我”。
崔小柔不满的四处张望,找薛衡之的影子。
张玫听到她的话,心情跌落低谷,皱眉不安的盯着崔小柔。
薛衡之现在是她的,是她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