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琴眼看着兮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认真的说:“你怪不着我,你既然会算这园子建的比你来的早,也该会算,那女人怀胎十月,这么往前推就是我跟她是你来之前的事情了,再说就是逢场作戏,曦月是怎么对我的你也知道,我出去玩一玩散散心不行吗?”
兮兮错愕的的瞪着王曦琴,眼前这人招供的这么直言不讳,理直气壮,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委屈巴巴。而且直接把她完全不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认为自己周围看起来和自己要好的人,会告诉自己他做的事情,比如他提到的柳星画,比如果儿。
可现在的事实就是,所有的这些人都对她守口如瓶,兮兮第一次深刻体会到王曦琴的人不是自己的人,她前所未有的觉得自己很孤独。
她很灰心的说:“我不知道你这些事,没人跟我说这个。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她想到他说的“怀胎十月”就扎心的很,她忍住不哭,“只要别让我看见他们。”她终究是意难平,终于哽咽起来,“我谁都不想看见。”
王曦琴见兮兮这么伤心,对自己竹筒倒豆子就什么都说出来了后悔不迭。他本以为是柳星画或者其他什么人把事情都告诉她了,没想到她原来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兮兮伤心的事情显然不是只有他这些破事儿,还有“没人跟我说这个”,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失望。
要说真是破事儿……王曦琴想想就烦,真的是不想再纠缠解释。于是他就开始安慰兮兮:“他们只是在做自己的本分,作为奴婢如果开始嚼主人舌头了,那才真是可恶。”
兮兮心知他这句话说的是实情,尖刻的冷笑道:“是啊是啊,做奴婢的,就该给主人拉皮条找情妇,然后做成了套娃来献宝。你既然早知我……曦月不能生育,就别答应婚事啊!你就是想鱼与熊掌兼得……整天甜言蜜语哄着我……真没必要……”
她说到最后,自己都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了,心里明知这些话说了无益,也于事无补,可她就是不停的在说,好像说出来就能阻止这一切。尽管她知道,孩子听王曦琴的口吻,已经出生了或者马上就要出生了,自己又生不了,王曦琴不可能不要这个孩子。
果然,王曦琴不管兮兮乐不乐意,把她抱在怀里。任由兮兮对他拳打脚踢也不松手。他知道,以兮兮的修为,只要她想挣脱,甚至想伤他,都是可以的。可她既没有挣脱,也没有伤他。
这让王曦琴更加愧疚,\"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王曦琴继续说:“不过,在你来到我身边以后,我发誓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以后也绝不再做。”
他见兮兮终于住了手,急忙握住兮兮的手,\"娶你是我这辈子最真心的决定。这园子本是为老师而建,但每一处景致都是为了你。\"
他指向亭子外,\"你喜欢的有余花,你提过的萤火虫,你想看的并蒂莲...兮兮,你对我来说,就像我的性命一样重要。\"
“为什么?”
王曦琴没想到兮兮有此一问,怔了怔,开始认真去想这个问题。最后困惑的挠了挠头,苦笑:“什么为什么啊,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吃饭,为什么要喝水呢?都说了像我的性命了。就是有你在就开心呗!”
兮兮终于忍不住破涕为笑,王曦琴见她眼角还挂着泪珠,小心的用手帕给她擦拭掉。
“那个……”他吞吞吐吐,心里真不想提这个事情。可不提又不行。他只好小心小意的,“今天,我跟父王说了,你刚刚生育过不久,正在养身子,所以,后面的典礼就都不参加了。”
“什么?”兮兮一时想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平心静气的听我说完哈,”王曦琴拉着兮兮坐下,揽住她的肩,就像按住一只随时会蹦起来的猫。
“我跟父王说,我们在大京定婚礼过后,就住在一起了,所以……我们有一个孩子。”
“啊?”兮兮不安的盯着王曦琴,她明白王曦琴的意思了,他是要把那孩子的亲生妈妈,直接从他的生活中抹掉。
兮兮不由得心惊肉跳,暗想不是自己所想的“抹掉”吧?她喃喃的问:“孩子妈妈……愿意吗?”
王曦琴不以为意的说:“她……是小星琪旗下的一个歌女,本就不想生孩子。我给了她一大笔钱,她才愿意。人家还想继续唱歌呢。”
“哦。”兮兮没再继续问,心里却明白的很,不想做王妃想做歌女,这么热爱唱歌吗?这又不是她以前的那个世界,明星们都风光的很。
不过,只要别直接告诉她,她就可以做鸵鸟。
“父王信你了?”
“父王高兴的很。”王曦琴笑道,“这是他第二个孙子。他还问为什么没把孩子带回来。我说想等神殿婚礼完了以后再带回来。”
神殿婚礼完成以后,孩子才能进入神殿的户籍。兮兮和王曦琴有大京女帝的赐婚,世俗婚礼也举行过了,所以也算是合乎礼法。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兮兮说:“大京的那个女史,她是有记录的啊。”
“我们就一口咬定早就同房了,”王曦琴突然把兮兮像孩子一样的抱举了起来,脸对脸的放在自己腿上。
“我又不是柳下惠,对不对?”他咬了咬兮兮的鼻子,“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兮兮却没有笑,她满脑子都是女史梗着脖子说“不行”的样子。她无奈的看着王曦琴,王曦琴懂了,眼神儿里有某种不善的光芒一闪而过。
奉召而来的女史一脸怀疑的听完王曦琴讲的故事,没有辜负兮兮所想的,坚定的摇了摇头。
王曦琴站了起来,女史也跟着站了起来,下意识的往兮兮身边靠近了一步。王曦琴却微微一笑:“我的话只要说出口,在梦姑部,就要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