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把他对老皇帝的怨恨都发泄在李奥拉身上,没有一点怜惜。
太子从被封为太子的那一天起,就知道自己的位置不稳。
毕竟作为皇后的雌子,他从小就被父亲告诫,不要妄想那个位置。在成长的过程中,还亲眼看见,雄父对争夺皇位的兄长下狠手。
就连他雌父,那样一个流血不流泪的军雌,也抱着他说,“崽崽,记住,你雄父把权利看得比一切东西都重要,绝不能让他认为你在觊觎他的权利,这样才能活着。”
于是,他装作胸无大志,只沉醉在吃喝玩乐中,把自己伪装的胆小如鼠,才活到二次分化后。
老皇帝前一任皇后所生的三个雌子早就成灰了。
直到20年前,迫于压力,老皇帝不得已册封他为太子。他虽名义上是太子,老皇帝却不肯放一点权利给他,时刻准备着后宫中有谁生下雄虫,就废了他。
13年前,后宫中有一个妃子生下了一个雄虫。雄子还在蛋里的时候,老皇帝就准备废了他这个太子,甚至为了不引起非议,想直接杀了他给雄子腾位置。
万幸,他在老皇帝动手之前,成功查到那个妃子与其他雄虫私通的证据,这才得以苟活。
等到雄虫破壳,老皇帝还不甘心,验了十遍血缘关系,都得到非亲生的结果,这才死心。
直到十年前,皇帝步入衰退期,随时可能死亡,他才接受可能这辈子都没有雄子的现实,之后慢慢给太子放权。
尽管如此,太子依然时刻受到了皇帝的监视,做的每一件事都要向皇帝汇报;老皇帝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对他用刑;可就算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找各种理由,来侮辱他的尊严,贬低他的能力。
太子想到这里,一把掐住李奥拉的脖子。
李奥拉呼吸困难,不住用手拍打太子的胳膊,但太子却越掐越紧,直到李奥拉窒息昏厥,才慢慢松开手。
太子对老皇帝,真是恨不得吃肉喝血,很可惜,他不能,
想到今天害他被骂的两个罪魁祸首,伊索尔德和艾维斯,伊索尔德他还不能动,毕竟还要顾忌塞拉侍卫长,只能等老皇帝死了,再翻脸。
至于艾维斯,现在关注他的虫太多,也得等等。
太子给为他干脏事的手下发信,
[权杖:半年之后,想办法制造一起意外,杀了艾维斯·兰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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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翡翠星返回首都星的星舰上,爱格伯特抱胸站在星舰弦窗前,望着辽阔无垠的宇宙,绚丽夺目的星河,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对自己说。
就这样吧,既然艾维斯没再给他发信息,那就慢慢忘了吧。做个宇宙漫步者不香吗?
看了一会儿,爱格伯特返回休息舱。
刚一进门,艾维斯的视频就打来了。
爱格伯特看清楚名字后,一个激灵,下意识迅速把门关上。
对面听见他回来想招呼他去练练的尤利西斯:……咋了这是,尿急?
爱格伯特接通视频,就被美颜暴击。
月光从落地窗斜切进来,艾维斯正陷在鹅绒被里笑。
胳膊歪歪斜斜地支在枕边,镜头里他眼尾泛着海棠汁染就的红,锁骨处还沾着方才偷溜的红酒,在冷白皮肤上蜿蜒成一道暧昧的溪流。
晚风越过打开的窗,掀起艾维斯的真丝睡袍,腰际金线刺绣的鹤忽然振翅,掠过一片瓷白的雪原。
\"爱格伯特...\"他拖着黏糊的鼻音往镜头前凑,鼻尖几乎要撞上摄像头。
\"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丝绸睡衣滑落肩头,露出大片泛着醉意的粉。艾维斯的头发散落在白色的枕套上,眼中的笑意闪着光,足以与他刚刚看过的星河相媲美。
爱格伯特跌进沙发阴影。
休息舱顶灯在屏幕上投下细碎光斑,正好落在视频里那人微张的唇珠上。
他想起上次在第九军团的精神力治疗室内,艾维斯也是这样撑在桌子上笑。那因疲劳而泛红的眼尾——比春日的桃花还要艳。
只是转眼就被治疗好的军雌们围住献殷勤。
\"是限定版战靴?\"他故意把镜头转开,不让艾维斯看见他头顶已经竖起的触须。
屏幕突然剧烈晃动,艾维斯翻身时睡袍腰带散开,人鱼线没入阴影处的褶皱,如远山隐入云霭。
艾维斯把自己埋进羽毛枕闷笑:\"才不是...你肯定喜欢...\"尾音被哈欠揉得绵软,睫毛在脸颊投下颤动的阴影。
\"连个信息都不回我...\"
爱格伯特的喉结重重滚了一下。他看见一滴水珠正从发梢顺着艾维斯凹陷的锁骨往深处滑,在睡衣领口洇出深色痕迹。
屏幕后窗户映出他发红的耳尖,今夜第无数次庆幸视频通话不能传递心跳声。
\"以后每天给你发。\"他说得轻,怕惊碎星空下这场易碎的梦。
艾维斯已经蜷成波斯猫,鼻尖抵着麦克风哼出绵长呼吸,脚踝搭在床沿,月光为趾尖涂上光泽。
艾维斯已经进入梦乡,爱格伯特却彻底睡不着了。
和艾维斯划清界限的想法早就被丢出外太空。只顾着盯着艾维斯沉睡的容颜,连呼吸都与艾维斯同频。
凌晨三点四十七分,爱格伯特截下第七十九张屏保。
前半夜他满心都是艾维斯会送他什么礼物,后半夜则是他该送艾维斯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