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煦没有去找赵俊俊,而是独自驱车,穿过都市的残阳余晖,驶向城郊一片低调却奢华的豪宅区。
车窗外,夕阳如血,映在她冷峻的侧脸上,像是为她此行的目的涂上一层肃杀的颜色。
她的目的地,是她的老情人了空,一个如今在她心头只剩冷笑和无尽厌恶的名字。
曾经,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付出了尊严与名声的代价。
如今,她要亲手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豪宅的大门在她面前缓缓开启,门内是一座三层欧式别墅,灯火通明,隐约传来低俗的笑声和酒杯碰撞的脆响。
柳煦踏入客厅,一股浓重的脂粉味夹杂着烟草与劣质香水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客厅内,十几个光头男子横七竖八地瘫在沙发上,身着花哨的丝绸衬衫,敞开的衣襟露出油腻的胸膛,手中搂着浓妆艳抹的女子,醉态可掬。
这些人,赫然是以吴老三为首的昔日落宝寺僧人。
了凡见到柳煦,眼神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堆起一抹谄媚的淫笑:“哟,嫂子,您怎么来了?我这就去叫了空!”
柳煦冷冷瞥了他一眼,径直绕过满是酒渍的沙发,在餐桌边选了一把椅子坐下。
她环视四周,目光如刀,寒光凛冽。
房间内的淫靡气息几乎凝成实质,墙上挂着俗艳的仕女图,桌上散落着空酒瓶、女人的丝巾和残留胭脂的纸巾。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味道,像是欲望的废墟。
她心底泛起一阵恶寒,暗自唾弃:自己怎会与这群乌合之众混迹一处?如今再看,真是如坠粪坑,恶心至极。
不多时,二楼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了空出现了。
他赤裸着上身,肥硕的肚腩随着步伐颤动,穿着一条松垮的大裤衩,脸上挂着淫邪的笑,汗臭混杂着浓烈的女人香水味扑鼻而来。
柳煦胃里一阵翻涌,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厌恶。
了空张开双臂,作势要搂她:“哟,柳煦,稀客啊!想我了?”
柳煦身形一闪,灵敏地避开了空那双油腻的手,语气冷如寒冰:“我来拿你手里的东西。”
了空一愣,笑容僵在脸上:“什么东西?你放我这儿什么了?”
柳煦直视着他,目光如刀,字字如凿:“尊严。做人的尊严。”
此言一出,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
那些原本醉态可掬的光头们纷纷抬起头,目光不善地投向柳煦,隐隐带着挑衅和敌意。
了空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尊严?哈哈,柳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酸了?那种虚头巴脑的东西,值几个钱?”
柳煦冷笑,右手一抬,灵力如无形的丝线瞬间缠绕而出,凌空掐住了空的脖子。
了空肥硕的身躯被无形之力猛地提起,双脚离地,脸涨得通红,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挣扎声,眼中满是惊恐。
其他落宝寺的僧人见状,纷纷站起,手中灵光闪烁,作势要围上来,杀意毕露。
柳煦目光一扫,语气冷如寒霜:“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人恩怨。你们若敢插手,我倒要问问大师姐蒋莎莎,是不是也想掺和一脚?”
蒋莎莎三个字如雷霆炸响,砸在众人心头。
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人动作骤然一僵,面露犹豫。
他们不过是一群落宝寺的杂鱼,靠着了空和吴老三的庇护苟且偷生,而蒋莎莎却是师尊的关门弟子,势力深不可测,翻手间便能碾碎他们。
柳煦与蒋莎莎的交情,无人不知,无人不畏。
吴老三,落宝寺的前主持,脸色阴沉如水,沙哑着嗓子开口:“了空,柳煦,你们上楼解决。别在这儿闹。”
柳煦冷哼一声,松开了空,灵力丝线却依旧如影随形,将他提溜着朝二楼走去。
吴老三沉声道:“都散了吧,别给自己找麻烦。”
众人面面相觑,终究不敢多言,纷纷散去。
二楼,了空的房间肮脏不堪,推开门,一股混杂着香水、汗臭和霉味的怪气扑面而来,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
床头柜上散落着空酒瓶,瓶口残留干涸的酒渍,地板上散落着破碎的酒杯和女人的高跟鞋,角落里甚至有一堆未清理的呕吐物,散发着令人反胃的恶臭。
这房间与其说是居所,不如说是一座被欲望和颓废腐蚀的巢穴。
柳煦的目光扫过床铺,眉头猛地一皱。
大床上,两名赤裸的妙龄女子瘫在被褥间,脸上带着醉态的红晕,眼神迷离,显然还未从酒色中清醒。
见到柳煦冷若冰霜的神情和悬在半空挣扎的了空,她们如遭雷击,眼中酒意瞬间消散,惊惧交加。
两人像是受惊的鸟儿般从床上弹起,慌乱地抓起散落的衣物,胡乱裹在身上,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间。
奔跑间,一人撞翻了床头柜上的酒瓶,玻璃碎裂的脆响在房间内回荡,留下一地狼藉。
柳煦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转向被灵力丝线五花大绑的了空。
他肥硕的身躯横陈在床上,像是待宰的牲畜,汗水混杂着脂粉味从额头滑落,眼中满是惊恐。他喉咙里挤出低哑的求饶:“柳煦……柳姐!有话好说,我错了,饶我一命吧!”
柳煦缓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冬夜的寒霜,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饶你?了空,当初践踏了我尊严的时候,可想过有今天?”
了空瞳孔猛缩,声音颤抖:“我……我也是被逼的!是吴老三,是落宝寺的那些人指使我!你不能全怪我!”
“逼你?”
柳煦冷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她抬手一挥,灵力丝线骤然收紧,了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肥硕的身躯在床上剧烈挣扎,床板吱吱作响。
柳煦神色冷漠,眼中却燃着一团复仇的烈焰。每一声惨叫都像是为她当初的屈辱讨回一分公道。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畅快淋漓的冷笑,心底的恨意终于在这一刻找到宣泄的出口。
楼下的吴老三等人听到那凄厉的惨叫,脸色煞白,噤若寒蝉。
惨叫声断断续续,刺破夜空,足足持续到午夜时分才归于沉寂。整个豪宅陷入死寂,唯有窗外冷风呼啸,像是为这场腥风血雨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