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夏经过申瑛的提醒就明白今天的重点了，再见吴钰琪眼睛红红的，也不自觉担心，还有自家小子那眼睛挤得……
屠夏长年跟崔芳吵习惯了，就是不想让对方占便宜还觉得是应该的，所以一时间收不住……
担心方尧辛苦这么几天休息不好，她这才赶紧坐了下来：“大嫂，我不跟你吵，听咱爹娘怎么说……”
这时方苇已经把桌上的钱又数了一遍，确认点头，“没错，二百八十七块，分四份？你跟弟妹跟谁？”
后面那句才是重点，农村父母养老一般都跟老大，跟老小的也有，但不多。
一屋子人看着方爷爷和方奶奶，方向文期盼地看着父母，他是希望父母跟他一起生活，这样他脸上也有面子。
崔芳没吱声，拧着袖子没说话。
方向武跟屠夏两口也没吭声，这时候决定全看长辈的想法。
方爷爷抽着旱烟点头点头，轻咳两声，“按规矩，我们该跟老大过，但我跟你娘考虑了，老大家人口多，我们不担心，就不去叨扰了，以后我跟你娘跟老四向全，老大老二以后每月给五块孝敬，逢年过节提些油盐就行……”
方苇在本子上写写画画，问大家：“你们没意见吧？”
方向文伤心难受地看着父母，似乎是在问他们为什么不愿意跟着他。
方向武一家和方玉都没什么意见。
崔芳表情像纠结又像欣喜，看起来有些别扭，但又觉得二老偏心，“爹，这，那老四每月是不是也得出钱……”
她是又不想跟长辈生活一起，又舍不得养长辈的好处，以后每月二老最少都有十块孝敬……
“他出什么钱？我们吃住都得他管，你还让他出什么钱？”方奶奶瞪了崔芳一眼，“就这么定了，你们两家我们不操心，在这儿只要肯干，早晚能挣下一份家业！
你们是老大，我三个孙子亏哪个了？向全现在还是一个人，你们也不想想为啥我跟你爹跟他过！”
方向文少有的吼崔芳：“你少说两句！我是老大，该我养爹娘的，为了咱们一家子生活爹娘操碎了心，临老了让老四养老，你还在这里多嘴多舌！能不能让爹娘省心点！”
崔芳呆住了，“我……”她似乎没回过神。
方爷爷欣慰地看了眼方向文，“好了别说了，我跟你娘也干不动了，分家了是各过各的日子，还是一家人，有事了多商量，谁要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红眼，我跟你娘可看着的。
现在家里没房子，等盖房子了到时候一起盖，一人一间，这钱你们一家七十，剩下的七块几个孙子平分，票的话每家分一些……”
这般说着方爷爷数着钱，叫着人过去领。
接着就是分粮了，一说每家平分，崔芳又闹了起来，“我们家人多，平分怎么够吃啊，这不公平！爹娘，按人头分吧……”
方爷爷跟方奶奶对视一眼，看了眼其他人有没有意见。
屠夏：“不行！这钱都平分了，粮食按人头分四弟那得多吃亏……”
崔芳：“四弟就一个人怎么吃亏了，他能眼睁睁看着他侄子吃不上饭饿死？”
屠夏眼睛一瞪正要跟着闹，被眼疾手快的方尧拉住了，“娘，咱们不用担心，听爷奶怎么说。”
方爷爷沉思老下，问方向武和方向全，“你们觉得呢？”
方向武：“我们都行，听爹娘的。”
沉默寡言的方向全木讷地说，“爹说怎么分就怎么分……”
方苇笑着说，“我说一句，这粮食不比其他，家里每个孩子都得算上，包括方玉和小孩儿，这样，我把你们两口的口粮扣出来，剩下的给他们按人头平分了吧，等盖房的时候人人都得出力！
往后他们吃什么喝什么你们就别操心了，有工分呢！想吃好的花钱去买，这不是有供销社嘛，您孙媳妇还在里面上班呢，吃喝还是没问题的……”
方奶奶点点头，“就按您说的办……”
族长都这么说了，没人再站起来说啥了。
等划分好后，写了几份分家协议，族长那里也留了一份。
一家人把粮食称好，各种调料什么副食品的都分完，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每个人都分到了12斤粮食，其中包括各种副食品，还有一张票。
方爷爷临走前再次嘱咐：“都是亲兄弟，分了家也是一家人，以后谁家有事了多帮一把，谁家有事了喊一声，家里人都搭把手。”
吴志勇说：“对，一家人呢，平时也得多走动走动……”
方尧送爷爷奶奶他们离开，方向武家分的粮食和碗盆等都放在方尧的新屋，这样也不用担心再丢了。
宿舍里人多也乱，时不时就闹出来谁家丢东西的事，特别是粮食丢得很频繁，没抓到小偷也只能作罢。
后来宿舍每天都会留两个人在屋里看着。
方尧送走爹娘回来后，吴钰琪已经倒好了热水，“尧，赶紧过来洗洗，你这几天没休息好，今晚得早点睡。”
方尧看着面前的热水：……
他没有休息不好，他刚才就是找的借口，想早点分完家跟媳妇儿卿卿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