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十遍含糊不清的“杀人犯”从牙缝里挤出来,夏天松开手拍拍袖子。
“记牢了,再让我听见你们胡咧咧,下次就不是掐脖子这么简单了。”
夏天发现了,这一家人总是避重就轻,颠倒黑白,那夏天就让他们使劲儿重复,直到记住为止。
她扫了眼捂着头蹲在墙角的兄弟俩,一个额头肿得像鸡蛋,一个鼻涕眼泪糊了满脸,转身踩着月光往老宅走。
王兰花活着就活着吧,要不然那三个未成年要是政府强硬塞给自己照顾,可能断亲书都得等他们成年后才生效。
不过这鞋厂厂长也挺烦人的,本来不关她的事儿,她都没打算计较,结果非要舞到自己跟前!
夏天决定等晚上去他家溜达溜达。
把第二天要带的东西收拾好:一床被褥,两套换洗衣服,两双鞋子,一兜儿日用品归置得整整齐齐。
吃的就从商超星上拿一些杂粮煎饼果子和杂粮馒头,再加一小罐八宝酱菜装在帆布包里。
张建设给她报名下乡的地方不远,就在隔壁省,一天半就到了,所以吃食也不用准备那么多。
晚饭简单对付了两口冷馒头,她便钻进被窝,早早的睡了。
子时三刻,夏天翻墙出了老宅,先去了鞋厂厂长家。
厂长家的青砖院静得反常,从窗户望进去,堂屋满地碎碗片和撕烂的布条,显然不久前有过激烈争吵。
猫腰闪进书房,借着月光翻遍了书柜抽屉,居然什么罪证也没找到。
“啧,倒是藏得深。”夏天摸出袖中的寻息盘,从地上捡起一根头发放了上去。
铜盘微光骤亮,指针猛地转向一个方向,直接顺着指示找到了厂长。
“之前还说没找到乱搞男女关系的证据呢,这不一转眼就有了?哟,这小情人挺受宠啊,地下居然埋了五个大箱子。”
夏天把箱子悉数收走后,又东翻翻西找找,在那两人睡的床上发现了一个账本。
账本上清晰记录着厂长如何与仓管勾结,将鞋子倒卖到黑市,以及他们分赃的详细情况。
夏天先是给那两人撒了些轻微的昏睡粉,接着走到后院,往炉子边的柴火上泼了少许水,随后点燃柴火。
由于柴火比较潮湿,虽难以点燃,但却会冒出大量浓烟。
之后,她用石头砸向邻居的门,邻居被吵醒,嘴里骂骂咧咧地来开门。
结果邻居刚一开门,就闻到一股烟味,惊呼道:“坏了,哪儿着火了!刚子,刚子,快起来。”
半夜里的吵嚷声很快惊动了街坊四邻,夏天也混进了人群之中。
“救火,快救火,看看房子里还有没有人。”
“我进去看看!”一位大汉率先冲了进去,等他拖着那两人出来时,前来救火的人都愣住了。
这不是最近被传诬陷侄子是儿子,儿子又不是儿子的厂长吗?怎么会在这儿?
夏天悄悄把账本放到厂长和他小情人的身后。“同志,你救人怎么还把别的东西也带出来了?这是什么?”说着,她就装作要上手去捡的样子。
此时已经清醒过来的厂长,看到账本后瞳孔猛地一缩,手脚并用地想要把账本拿走。
谁知账本已经被大汉拿了起来,他正准备还给厂长时,意外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大汉连忙拿着账本后退几步,又急切地往后翻看。
厂长连滚带爬地扑向大汉:“别动,你还给我!”
大汉又往后退了几步,大声喊道:“报公安,谁去报公安?”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夏天便悄悄退出了人群,自言自语道:“回家睡觉!”
……
早起,夏天从空间拿出一个包子,抓着收拾好的行李,坐车去了火车站。
嘴里吃着包子,还不忘说一句:“统子,签到!”
“滴,恭喜宿主获得10吨鸡蛋。”
“好嘞,回去吧!”
“等等宿主,我能问一下,你们这个星球的计量单位这么大吗?”
“没明白你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程序设置的是,绑定宿主后,签到获得东西的计量单位自动改成这个世界常用的。你们常用的单位怎么这么大?”
“啊…对,就是这样的,规定如此,谁知道呢?呵呵!”
到了火车站,夏天拿着户口本和下乡通知书找到知青办,换了车票。
正等车时,发现张玉婷和王红一前一后,也提着大包小包来了。
张玉婷比自己小一岁,现在上高二,王红现在是高三,应该都还没毕业吧?
俩人看见夏天,那满眼的疑惑。
张玉婷不屑的说道:“怎么?只能你下乡,我就不能积极响应国家号召了?”
王红则是说:“我妈看你下乡了,就让我也报名下乡了。”
夏天扭过去头,翻了个白眼,心里清楚这俩人嘴里没一句实话。
原本的张玉婷懒得出奇,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而穿越者张玉婷高傲自大,平等的看不起所有人,怎么可能会下乡干苦力?
夏天是十几天前被报的名,这俩人八成是最近两天才报的名,居然能在同一个地方,这用“巧合”都糊弄不过去。
火车到站鸣笛响起,三人拎着行李往车门挤去。
夏天被身后的编织袋顶得踉跄半步,刚扶住座椅靠背,就听见张玉婷尖着嗓子喊:“座位在这!”
看了看手里的票,座位居然也能在一起?
这是个四人座,夏天把行李放到头顶的架子上后,那俩人已经一人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夏天也就顺势坐在了过道边上。
头顶行李架哐当响,夏天把帆布包塞稳当,从斜挎包里摸出一个罐头瓶水杯。
拧开盖子喝了两口,一仰脖子发现坐在对面的张玉婷,正扒着座椅缝隙,频频地向着火车两侧进口张望。
直到车厢出现一对长相出色的男女,张玉婷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目光痴迷地看着走在前面的男生。
夏天也看了两眼,长得确实不错。
身材修长,五官俊朗,浑身自带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