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梦柳大惊,起身使劲推住墓门,杨飞雪见状,也赶紧伸手推住。但这墓门重达千斤,两个人怎么推得动?杨飞雪急道:“表哥,我撑不住了,你快想办法。”
我急得差点尿了裤子,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正着急,忽然一眼看到刚才撬起来的条石还放在地上。我猛地扑过去,扳住条石,一用力,把条石调了个角度,紧紧顶在主墓室门上。
刚摆好,就听到“咣”的一声,墓门撞到了条石上,“咔咔”两声,墓门终于停了下来。
韩梦柳手一松,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杨飞雪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扑过来抱住了我,“表哥,我以为我要死在这儿了。”
对杨飞雪的行为,韩梦柳稀罕地没有表现出不开心,只是擦了擦头上的汗,“无咎哥哥,你太聪明了。”
我拍拍杨飞雪的头,“放开我吧,现在安全了。”
杨飞雪松开手,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表哥,现在怎么办?咱们怎么出去?”
我说:“我没打算出去,咱们现在还没有见到段来财他们,估计进到墓室了。他们能进去,难道咱们就进不去?”
韩梦柳坐在地上挪了个方向,把头靠到我身上,“无咎哥哥,这墓门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自己动?”
我说:“应该是通过水流设计的机关,这墓穴建在山包里面,下面就是咱们在外面看到的那条河,墓门后面应该有机关一直通到河里,然后水流带动齿轮,就像水车一样,就可以推动墓门移动。”
杨飞雪说:“那段来财怎么没有中埋伏,偏偏咱们进来后机关就启动了?”
我捡起地上的一截铁棒,“这铁棒是控制机关的开关,另一头应该和齿轮连在一起,铁棒按下去,就会把齿轮锁死。所以平时齿轮是不会动的。但如果把铜镜取下来,铁棒就会弹出,齿轮解了锁,墓门就会移动,把侵入者活活挤死在这儿。
“刚才见到的那个死者贪财,把铜镜取了出来。由于时间太长,铁棒被锈住了,所以暂时没有弹出来。但经过一天的时间,铁棒慢慢松动了。正好咱们进来的时候,铁棒弹了出来,机关启动了。刚开始速度很慢,转了一会后,齿轮越来越润滑,速度也就越来越快了。”
韩梦柳使劲在地上拍了一下,“找到这个段来财,我非打死他不可。”
休息了一会,我感觉力气恢复了点,站起来挨着两道墓门仔细看了看,最后把目光盯到了甬道顶上。
韩梦柳顺着我的眼光看上去,“无咎哥哥,你想从顶上出去吗?”
我说:“现在只有这一条路了,试一下吧。”
把韩梦柳扛起来,让她用峨眉刺一点一点把石缝里面的灰抠出来,拿工兵铲别了几下,一大块条石掉了下来,“哐”的一声巨响,震的我们几个人耳朵里嗡嗡直响。
韩梦柳又撬了几下,又一块条石掉了下来,墓门上露出了一个一尺多宽的洞口。
韩梦柳还要撬,我赶紧说:“行了,再撬甬道就该塌了。”
韩梦柳把工兵铲扔过去,双手扳住墓门一用力,身子就钻了进去,接着双腿一缩,就钻了进去。
挪开自来石,墓门大开了。
一进主墓室,我就被震住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足有篮球场大的墓室,四根支撑墓顶的石柱,每根都有两人合抱粗细。
墓室呈八边形,中间地上画着一个硕大的太极八卦图。两个鱼眼处分别立着两根铁棒,每根铁棒上穿着一具骷髅。骷髅呲牙咧嘴,能看出来死的非常痛苦,感觉像是活着被串在铁棒上的。
更让人吃惊的是在八卦图外面,乱七八糟摆着八口棺材,其中一口棺材盖子已经被掀开了。
韩梦柳嘴巴张的大大的,“天哪,这是坟墓还是影院啊?这也太大了吧。”
杨飞雪说:“表哥,怎么这么多棺材,是某个家族的群葬墓吗?”
我说:“不是,群葬墓自古至今就有,但大都是一家人葬在同一个墓地,而不是葬在同一个墓穴。只有夫妻去世后,才会葬在同一个墓穴。”
韩梦柳笑着说:“兀突纠该不会是韦小宝改了名的吧?七个老婆都葬这儿了?”
我不禁失笑,“你说的虽然是玩笑话,但还真有点道理,这八口棺材应该是兀突纠和他的一妻六妾。不过这墓葬的形式有点奇怪,看上去是胡乱摆放的,其实是按照北斗七星方位摆放的,最上面那口棺材是北极星的位置。我在天师府的典籍里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墓葬。”
杨飞雪说:“地上画着八卦图,兀突纠是相信道教的,这倒是和墓志上记载的一致。但这鱼眼上的穿着的两个人是什么意思?哪个教派会做这么邪恶的事?”
我走到骷髅边看了看,只见两具骷髅大张着嘴,铁棒从嘴里穿了出来。骷髅的双手用铁丝绑在身后,铁丝已经全部生锈了,我轻轻一碰,就变成了一堆铁渣。
从骨盆看,两具骷髅是一男一女,骨质细密,骨骺还没有完全闭合,牙齿没有磨损,死亡时的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岁。
韩梦柳也看了出来,怒道:“这兀突纠也太可恶了,用人殉葬也就罢了,还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我摇摇头,“这不是他干的,道教教派虽多,但都是名门正派,绝对不会干这么邪恶的事。你看这个八卦图,旁边地上有八个长方形的压痕,大小和棺材一样。说明棺材原来是摆在这儿的,而且摆了很长时间,后来有人进到了墓里,把棺材移到了现在的位置。
“还有,这两根铁棒生锈的程度远远没有刚才你掰断的那根严重,也证明这儿原来并没有这两根铁棒,是后来才被人钉到这儿的。”
韩梦柳一惊,“无咎哥哥,差点忘了,刚才打伤你的怪物到哪里去了?怎么没看到它?会不会是它移动了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