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初雪融在红墙碧瓦上,将军府门前的青铜狮吞口衔着半枝残梅,被晨光镀上冷霜。昭宁捏着那封绣着五爪金龙的密折穿过前庭,甲胄下的平安玉佩突然发烫,麒麟纹在掌心烙出淡金印记——与密折末页的狼族圣物残片图隐隐共振。
“小姐,太医院的王院判今早坠井了。”春桃捧着铜手炉跟在身后,银簪上还沾着井边带起的冰碴,“他前日给将军诊脉,说体内的千面蛊毒虽解,却留了三道噬心蛊的印记。”
昭宁指尖划过密折边缘,宣纸内侧的星砂突然渗出,在烛火下显形出四个血字:“柳氏余孽”。那是用狼族“噬心蛊”血写的警告,字迹边缘泛着银蓝荧光,正是三年前柳贵妃贴身侍女的发丝颜色。她忽然想起星陨洞石壁上的狼首图腾,残片上的纹路与密折证物图分毫不差。
“备马,去刑部大牢。”昭宁将密折塞进袖中,北斗纹战甲在晨光下泛起微光,“把父亲去年缴获的柔然狼首旗带上。”春桃应声退下时,她看见廊柱阴影里闪过道灰衣人影,袖口绣着的银线纹路,正是太子东宫的“玄武纹”。
刑部大牢的腐臭味混着雪水寒气扑面而来,昭宁在第七间牢房前停步。铁栅栏内,陈庭志旧部刘统制正蜷缩在草席上啃食牢饭,饭团里混着几缕银蓝发丝——这种西域特有的“惑心草”,正是柳氏余孽控制下人的手段。
“刘叔,”昭宁故意露出腰间平安玉佩,麒麟纹在昏暗中亮起,“当年在云佛寺,是谁给您的黄纸咒煞?”
刘统制猛然抬头,眼球布满血丝,掌心的“灾星印”泛着青黑光芒。昭宁瞳孔骤缩——那是用活人祭炼的邪术,与密折上的噬心蛊同源。下一刻,他如疯虎般扑来,指甲缝里的毒砂直取她面门,袖口翻出的,竟是太子东宫的暗纹。
“踏雪无痕!”昭宁旋身避开,战甲北斗纹划出流光,将毒砂震散在青砖上。刘统制的攻击毫无章法,却招招致命,分明是被蛊毒控制了心神。她忽然想起星陨洞地宫图上的狼首图腾,每阶都刻着不同的祭祀纹路,与刘统制掌心的灾星印如出一辙。
“住手!”李淮舟的声音从牢道口传来,他腰间玉佩与昭宁的平安佩共鸣,震得刘统制猛地僵住。昭宁趁机甩出狼首旗,柔然古咒在牢内回荡,刘统制掌心的灾星印“滋啦”作响,显形出半枚东宫腰牌的纹路。
“淮舟哥哥,”昭宁盯着腰牌上的五爪小蛇纹,这是太子党暗卫的标记,“他们弹劾父亲私藏圣物是假,想逼我交出星芒殿的钥匙才是真。”她捡起密折,证物图上的狼族残片,正是星陨洞祭坛的关键部件。
李淮舟的目光落在刘统制袖口的玄武纹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今早吏部送来加急公文,太子党联名弹劾萧战将军通敌,十二条罪状里三条涉及柔然圣物。”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王院判坠井前,曾给我递过张纸条,上面只有‘星轨司’三个字。”
昭宁猛地想起母妃手记里的记载:“星轨司掌天下星象,亦是先朝慕容氏的死敌。”她转头望向刘统制,对方此时已蜷缩成一团,嘴角溢出的血沫里,漂着半片绣着星轨司徽记的布片。
“走,去星轨司。”昭宁拽紧密折,战甲上的北斗纹与平安佩再次共振,“太子党想借柔然圣物案逼父亲交权,但若让他们拿到星芒殿的钥匙——”她想起星陨洞地宫图的中央祭坛,那里藏着慕容氏守护千年的星轨核心,“混沌星轨一旦被改写,漠北百万将士的命盘都会被操控。”
雪越下越大,两人快马加鞭驰过朱雀街时,街角茶楼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昭宁眼角余光扫到二楼雅间,三四个官员正围着幅画卷指点,画中赫然是星陨洞的地宫图,祭坛中央用朱砂圈着“萧昭宁”三个字。
“小姐,前面是星轨司!”春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昭宁抬头,只见朱漆大门上的星轨纹正在风雪中旋转,与她战甲上的北斗纹形成诡异的共振。门内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分明是有人在搬运重物。
“淮舟哥哥,你去查王院判的医案,”昭宁将狼首旗塞给李淮舟,“我进星轨司探探虚实。”她伸手按在门上,麒麟纹玉佩与星轨司的司徽突然相斥,大门“轰”地打开,露出满地狼藉的星象沙盘,中央供桌上,摆着的正是密折里的狼族残片。
“星主大人,久违了。”阴影里走出个灰袍老者,腰间玉牌刻着“星轨司正”,正是三年前在漠北见过的柳氏党羽,“太子殿下想借您的手,打开星芒殿的大门,您应该知道,那里面藏着能操控天下命盘的‘星轨核心’。”
昭宁手按剑柄,星砂在地面自动拼出“帝星与星主同坠”的古字,与星陨洞的预言如出一辙。老者忽然抬手,供桌上的残片发出强光,在墙上投出星芒殿的幻象,殿门中央的凹槽,正是为她的平安玉佩与李淮舟的帝星佩准备的。
“你们休想!”昭宁挥剑斩向残片,北斗纹剑气却被星轨司的结界反弹。老者冷笑:“太子党已在朝堂造势,明日早朝,若萧战将军交不出圣物,便是通敌大罪。”他盯着昭宁的玉佩,“而您,将成为第二个被献祭的星主。”
雪光突然照亮庭院,李淮舟的身影破窗而入,手中攥着张染血的医案:“王院判死前留了血字,太子党要在冬至祭天日,用萧战将军的命盘献祭,换取星芒殿的钥匙!”他望向老者,眼中泛起雷耀,“而你,正是柳氏安插在星轨司的内奸。”
老者脸色剧变,正要催动残片,昭宁的平安佩突然与李淮舟的帝星佩共鸣,两道光芒相撞,供桌上的残片“砰”地碎裂,露出里面藏着的弹劾密折副本,末页除了太子党诸位大人的印信,还有柳氏余孽的狼首血印。
“原来如此,”昭宁冷笑,“太子党与柳氏余孽勾结,借弹劾案逼我们交出星芒殿钥匙,再用父亲的命盘献祭,重启混沌星轨。”她转头望向李淮舟,“还记得星陨洞的地宫图吗?九层星阶对应九道命盘枷锁,而中央祭坛——”
“需要星主与帝星的血才能开启。”李淮舟接过话头,帝星佩在掌心发烫,“他们想在冬至那日,趁祭天混乱取我们的血,强行打开星芒殿。”他忽然想起婚书上的“帝星之血”,终于明白太子党的真正目标:不是圣物,而是他与昭宁的命盘。
庭院外传来马蹄声,刑部尚书的仪仗正朝将军府方向而去。昭宁握紧李淮舟的手,战甲与帝星佩的光芒交相辉映:“走,回将军府。既然他们想用星轨阴谋对付我们,那就让他们看看,真正的星主与帝星,如何改写自己的命盘。”
雪停了,京都的梅花在暮色中绽放。昭宁站在将军府门前,望着手中的密折,血字“柳氏余孽”已淡成星砂,却在她掌心留下个北斗印记。李淮舟忽然凑近,低声道:“我在王院判的医案里发现,父亲体内的噬心蛊,与星轨司的邪术同源。”
“所以,太子党不仅想夺星芒殿,还想借父亲的命盘,操控漠北十万铁军的星轨。”昭宁望向远处的皇宫,那里的星轨司正泛着诡异的蓝光,“但他们忘了,星主掌星轨,帝星镇乾坤,而我们——”她举起平安佩与帝星佩,两道光芒在空中交织成北斗与紫微的图案,“是注定改写星轨的人。”
李淮舟看着她眼中的坚定,忽然想起星陨洞的婚书,想起她说的“并肩而战”。雪光映在她战甲的北斗纹上,像撒了把碎钻,而他知道,无论太子党有多少阴谋,只要他们在一起,就能打破所有星劫。
是夜,将军府的书房传来密报,春桃捧着新的密折闯入:“小姐,太子党连夜调了羽林卫包围星轨司,还有——”她压低声音,“柳氏余孽的船队,已在漠北港口靠岸。”
昭宁展开密折,朱砂字在烛火下格外刺眼,却在她掌心的北斗印记下,渐渐显形出星陨洞地宫的完整图。她望向窗外的北斗七星,忽然笑了——太子党越是急切,越证明他们接近了真相,而星芒殿的钥匙,从来都不在圣物残片里,而在她与李淮舟的命盘之中。
“备笔墨,”昭宁坐下,提笔在弹劾密折背面写下八个大字:“星主帝星,共破劫数”,“明日早朝,就让太子党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星轨之力。”她转头望向李淮舟,目光灼灼,“淮舟哥哥,这次,我们要主动出击。”
李淮舟点头,手按剑柄,帝星佩的光芒与她的北斗纹相映成辉。窗外,初雪消融,露出泥土里新抽的梅枝,正如他们的命运,在劫数中扎根,在共鸣中绽放。而太子党的弹劾阴谋,不过是星轨长卷中的一道折痕,终将被他们用爱与信念,一一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