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姑且放在一边,去年阿里海牙打过来,介于宋帝投降,底下人没办法接受元朝招安投降,面子上过得去也就罢了,他还要勾结海贼把不愿意投降的官员赶尽杀绝,这是岳海峰绝对接受不了。
想当年曹操和袁绍官渡之战时,曹操底下人还都和袁绍方各种书信来往,最后曹操打赢后不也没追究这事。
岳海峰没有小气到连个古人都不如。
不过这种事,不处理掉,后方不稳固。
万一哪天岳海峰出征,回来时,老巢都被这种人端了,不行,这种人绝对不能姑息。
这时,苏景瞻押着被捆得结实的陈三虎走了过来。
那海贼头子浑身是伤,脸色惨白,看到岳海峰时,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他被五花大绑着,身上的血迹还未干透,眼神闪躲,完全没有了昔日海贼头子的凶悍模样,只剩下一片惶恐和卑微。
“少保,这厮一路上嘴里念叨着什么赦免之类的话,似乎还抱着侥幸心理。”苏景瞻冷冷地说道。
陈三虎一听,赶紧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点头,嘴里呜呜地发出声音,奈何嘴里被塞了布团,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地挣扎,试图引起岳海峰的注意。
他心里清楚,自己能活到现在,全凭着自己知道王知州和陈巡检的许多秘密,他以为凭着这些秘密,可以换取岳海峰的“赦免”。
岳海峰看都没看陈三虎一眼,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先把他关起来,明天带他去见见他的‘靠山’。”他的声音平静,却蕴含着一种决定生死的冷酷。
“遵命!”苏景瞻应声道,随即命人把陈三虎押下去。
陈三虎绝望地被拖走,只能发出不甘的呜咽。
岳海峰转向王飞,“战利品清点得如何?”
王飞眼睛一亮,神情振奋地汇报道:“回禀少保,此次剿匪收获颇丰!一共缴获白银五万两有余,黄金三百余两,珠宝玉器无数,各种珍稀药材、丝绸布匹更是堆积如山。其他物资和船只也价值不菲,初步估算,总价值当在十万两白银之上!”
岳海峰满意地点头,这个数字比他预想的还要多。
海贼果然是无本的买卖,陈三虎这伙人鱼肉乡里这么久,搜刮的民脂民膏足以填饱神武军的腰包,还能给士兵们带来丰厚的奖励。
“很好,”岳海峰目光转向不远处正在忙碌的士兵们,脸上露出一丝赞赏,“死伤情况呢?”
王飞神色一肃,语气沉重地汇报道:“这两天的战斗中,我们虽然大获全胜,但也付出了代价。我军阵亡二十三人,重伤四十一人,轻伤八十余人。”
岳海峰闻言,脸色微沉。
虽然伤亡数字在他可接受范围内,但每一个牺牲的士兵,都是神武军的兄弟。
“按我之前说的,死者抚恤银五十两,伤残二十两,参战者每人奖赏五两。”
岳海峰的声音不大,但透着坚决,“抚恤金务必尽快发放到家属手中,伤员要尽全力救治。另外,把我们救出来的那些平民安置好,有家可归的送回去,没有去处的可以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加入我们神武军,或者在港口安家落户。”
“还有抚恤金必须分毫不少的送到家属手中,谁要是敢贪这卖命钱,杀!无!赦!”
此言一出,在场的将领们无不动容。
五十两白银的抚恤金,在这个时代对于普通士兵家庭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足以让他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伤残和参战奖赏也同样慷慨。
而对比其他宋军,领兵将领不喝兵血都算仗义了,更别指望这么丰厚的抚恤金。
“少保仁义!”旁边的苏景瞻躬身行礼,眼中充满了敬佩之色。
在场的其他将领和士兵们也都听到了岳海峰的话,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激动和感激。
为这样的少保效命,死了有抚恤,伤了有医治,立功有奖赏,谁不愿意肝脑涂地?
士气,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当夜,岳海峰在洋浦港召集了所有神武军将领开会,详细询问了江钲控制厢军兵营和南宁军州府的情况。
会议厅内灯火通明,气氛凝重。
江钲起身,将这一日的行动一一道来。 “开始时,厢军指挥使还想反抗,后来得知我们是奉少保之命保护他们,才安静下来。”
江钲汇报道,“他们虽然不解,但慑于少保的威名,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兵营完全在我们控制之下,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岳海峰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随即,他将目光投向负责州府的副将。
“至于州府那边,”副将接着汇报道,“一开始王知州还派人来问我们为何包围州府,我就说是保护他们不受海贼侵扰。”
“王知州说什么了?”岳海峰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他说不必这么大张旗鼓,让我们撤走。”副将忍不住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我回复说这是少保的命令,他要有意见可以明天亲自和少保说。”
“做得好。”岳海峰满意地点头,“让他们提心吊胆一晚上,明日一早,我亲自去州府,会会王知州和陈巡检。”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也该让他们知道,这南宁军州府,从今以后,谁说了算!”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驱散了前一夜的阴霾。
洋浦港码头上,岳海峰身着戎装,一件玄色甲胄,腰悬佩剑,英姿勃发,神情肃穆。
他身后站着神武军的文武官员,林雪鸿、苏景瞻、王飞、江钲等一众心腹都在列,个个精神抖擞,目光坚定,透着一股子锐气。
被捆绑的陈三虎被押在一旁,他已经洗去了血迹,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但满脸的恐惧却怎么也洗不掉。
他的目光不时地瞟向岳海峰,又迅速移开,身体微微颤抖。
他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全看这位年轻的少保了。
“出发!”岳海峰一声令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