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凌晨十二点。
街道上空无一人,这里不是闹市区,酒吧和KtV寥寥无几。
车辆和行人都消失了,偶尔有醉汉在街头晃荡,很快便隐入街角。
这也是张子强事先踩好点的地方,一旦遇到跟踪或者可疑人物,就能第一时间察觉。
不得不承认,作为贼王,他还是挺谨慎的,否则也不会屡屡得手。
一辆红旗轿车停在报社门口,很快,从车上下来个像是管家的男人,他肩上扛着个蛇皮袋。
这人是韦家派来的,他没东张西望,直接把蛇皮袋往这儿一丢就上车离开了。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头都没回一下。
暗处的张隼等红旗车彻底消失在视线后,才戴上头套骑摩托冲过去。拿钱这种事,人越少越好,目标少了,不容易被人盯上。
张隼拿到钱特别谨慎,绕了几圈确认没问题才回油麻地的出租屋。不过他不知道,他们的行踪早就暴露了,所以没故意制造动静。
张隼一回来,手下韦大狗赶紧迎上去,把烟头扔掉。他们一直在门口等着。
“大哥,你回来啦,我帮你拎着。”
韦大狗眼睛紧盯着张隼手里的蛇皮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刚想伸手接,就被张隼拍开了。
“别这么好奇,里面还有豪哥的人呢。”
韦大狗连连点头哈腰,心里直发痒:
“总得让我看看,这蛇皮袋里少说也有上亿呢。”
张隼不理他,大步走进屋里。很快他就引起了蝠鼠他们的注意。
蝠鼠满脸惊喜,急忙站起来,看到那笔钱,激动得不行,大步上前。
同时他也带着几分戒备,两伙人虽然合作,但这是第一次见面,谁知道会不会嘿吃嘿。
蝠鼠盯着张隼,生怕他有什么异常动作。
张隼看穿了他的戒备,根本不在意,把蛇皮袋往桌上一放。
“相江那边的钱我验证不了,你是本地人,看看是不是不连号的。”
说完,张隼往沙发上一躺,跷着二郎腿,点根烟抽起来。
“我去取钱的时候也没发现问题,看来你们相江的商人还挺讲信用。”
蝠鼠早就急不可耐了,掏出小刀划破蛇皮袋,里边码得整整齐齐的钞票露了出来。
一扎就是十万,他赶紧解开绳子开始数钱。
“果然全是不连号的旧钞。”
这些“七二叁”版的旧钞就算流通出去,他们也不怕差佬追查,因为数额太大了。
蝠鼠也顾不上形象了,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
“发财啦,整整三个亿,豪哥真是说到做到。”
“我现在就想包个酒吧,再找几个女人。”
蝠鼠看着这些钱,咬牙切齿地说。
朱玉成脸上也泛着红光,激动得很,翻开一看就开始数钱。
\"数目没错,还多了叁千零八百万。\"
\"李佳诚果然不愧是相江首富,三个亿这么快就拿出来,豪哥真是名副其实的大富豪。\"
两人兴奋得脸都红了,这笔钱足够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虽然过户手续还没完成,但眼看钱到手,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想去庆祝了。而这么多钱堆在一起,就像座小山似的,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恨不得撒钱玩个痛快。想到接下来还有两笔巨款到账,他们更加心潮澎湃。
张隼手下的沙皮看着这一堆钱,激动地说:
\"大哥,这比在内地抢银行赚得多多了。\"
\"抢银行还要冒着生命危险,最多也就抢几千万。可抢这些相江的大富豪,一点风险都没有,咱们真是发财了!\"
就算是以后分钱每人能分几千万,他们现在也动了当相江富豪的念头,这简直是一棵摇钱树。
张隼笑着问:\"做完这一单,要不要试试再抢一家?\"
他们现在对绑架都有兴趣了,对他们来说,抢劫就像登山,总想着征服一座又一座看似难以攀登的高山。比起抢来的钱,他们更享受这个挑战的过程,想要戏弄差佬,简直是疯了。
韦大狗笑着说:\"当然,既然首富都被抢了,那我们也去抢第二富。\"
韦大狗说完就行动起来,这时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蝠鼠突然插嘴:\"你们这是跟我们抢饭碗吗?话说在前面,第二富已经被我们盯上了。\"
几人心里美滋滋的,短短叁天就进账十亿,这钱就算是拼死拼活一辈子也挣不到。不过他们都是抢钱的,区别只是抢谁的钱而已。
张隼眯着眼打量着蝠鼠,问:\"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抢钱从来都不戴面具?连豪哥大摇大摆地去李佳诚的别墅都没遮脸,就不怕被报复吗?\"
要是换在内地,他们要是暴露身份,肯定会被全啯通缉,不管逃到哪里都会被抓回来。但相江好像没有这种规矩,张子强去韦家别墅时甚至劫持了人质,也没见他藏脸,好像根本不在乎别人知道他的长相。
蝠鼠笑着说:\"豪哥本来就是相江的贼王,我们做事怎么可能会藏脸?这不是给我们扬名的好机会吗?\"
\"再说,按照相江的法律,只要李佳诚不说,差佬也没法插手,这是羊人的规矩。\"
\"而且这笔钱够我们请一堆顶级律师帮我们脱罪。\"
就像之前张子强抢劳力士,劫了八百万,尽管差佬知道是他干的,但抓到之后还是被高级律师辩护过去了。
因为证据不足,张子强借机反咬差佬一口,让他们赔偿了一百多万。也正因此事,张子强做事更加肆无忌惮,这成了相江法制的一个漏洞。
朱玉成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讽刺说道:
“越有钱的人越怕死,他们或许觉得我们的命很廉价。”
“但谁都有翻身的机会,关键在于能否抓住这个机会。”
朱玉成说完,视线转向身后的一个狗笼。笼子里有个赤裸的男人,正惊恐地看着他们。那人双手抱膝,吓得不知所措,正是李佳诚的儿子韦泽钜。
他身上的衣服全被扒光了,包括一套昂贵的名牌西装。那些劫匪看得眼馋,身上带的钱也被搜刮一空。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防止他逃跑,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震慑这位富家少爷。
蝠鼠像突然发作似的跑到狗笼前,大声犬吠:
“汪汪汪汪!”
韦泽钜吓得一哆嗦,把头埋进膝盖间,嘴唇发紫:
“钱都已经给你们了,你们还想怎样?别杀我,你们要什么,我爸爸都会给你们。以后我也不会认识你们。”
蝠鼠哈哈大笑,把盒饭丢进狗盆里,说道:
“少爷,该吃饭了。我现在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你爸爸是个守信的人。”
说完,蝠鼠打开狗笼,在韦泽钜脸上亲了一口,口水满是。这下韦泽钜更是慌得六神无主,连脸上的口水都不敢擦,缩在笼角,生怕这些人做出更疯狂的事。
张隼听后,若有所思。看来相江真是他们发挥的好地方,只要够威胁,这些富豪也不敢轻易报警。
“看来你说得对,这里比内地更没规矩。”
“规矩?那不过是富人赚钱的工具罢了。我们只是比他们更狠而已,凭什么他们能一直享福?”
蝠鼠轻轻踢了一下狗笼,韦泽钜吓得直发抖。随后他看向张隼说:
“你看,哪怕这些富家少爷知道了我们的真面目,以后也会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躲开。我不用担心他们的报复。”
说完,蝠鼠故意走到韦泽钜面前:
“你认识我吗?”
韦泽钜摇头晃脑地说:
“不认识,不认识。”
张隼笑了笑:
“看来你们相江比内地更有趣。”
其实按理说,他的身份在内地是不能随便露面的,否则会有麻烦。然而在相江,这些劫匪却十分嚣张,甚至主动暴露身份,公然挑衅。这让他既感到意外又兴奋。相江真是块宝地,更适合他们发展。
而在内地,他不得不处处小心,现在这笔钱到手后,他已经开始考虑下一个目标——第二富豪了。
这时,蝙蝠问了一句:“阿成,钱没问题吧?豪哥还在别墅里等着我们回信呢。”
朱玉成笑着说:“没问题,都能花出去。豪哥真辛苦,要是换我,可不敢贴着身上绑着**去富人家谈生意。”
蝙蝠骂了一句:“要不是这样,你怎么当不上老大?”说着把手机递了过来。
“除了豪哥,谁还能当我们的老大?”朱玉成笑着把手机扔了过去,还挺得意。
蝙蝠接过来打了个电话:“豪哥,钱已经收到啦,李佳诚挺讲信用的,叁亿多还多了三千八百万呢。”
张子强在别墅里一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取钱的时候没出什么状况吧?”
蝙蝠瞄了眼张隼,摇摇头:“没事,兜了好几个圈子,没人能发现咱们。”
“强哥,这边钱拿到手后,你就不用待在别墅里受罪啦。”
张子强笑了:“那是,你不晓得李佳诚这小子,天天就吃青菜小鱼干,四菜一汤。”
“听说有钱人都吃山珍海味,我看他连个屁都没吃到,嘴都快淡出鸟来了,酒都不敢喝,纯粹是自虐。”
“等钱到手,咱们找个酒吧庆祝一下。”
蝙蝠也跟着笑了:“您放心,豪哥,我都安排好了,到时候给您叫十几个漂亮姑娘陪着您。”
不过张子强还是不放心,笑着说:“之后每两个小时联系一次,越是最后关头,越要小心他们耍花招。”
蝙蝠觉得张子强太谨慎了……这些人还在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殊不知早已被人盯上了,明天就是他们的死期。
第二天中午,在李佳诚家别墅外的一间不起眼的小屋里。
这个地方离别墅至少十几公里远,就算张子强的反侦查能力再强,也不会想到这一发**会如此精准。
卫嘶理不慌不忙地把黑色背包放在窗边,开始组装**武器,每个动作虽慢却流畅无比,仿佛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