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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止,棋子废…清理…”

江映雪细若蚊呐却带着极致惊恐的话语,如同冰锥刺入雅间凝固的空气。她小小的身子微微发颤,空洞的眸子死死“盯”着酒肆紧闭的大门方向,仿佛看到了无数择人而噬的黑色潮水汹涌而来。

“映雪!”江疏月瞬间将妹妹护在身后,刀柄紧握,冷艳的脸上杀气凛然,目光锐利地扫向楼梯口和窗户。

楼下,沈雁秋听到“清理”二字,本就苍白的脸更是血色尽褪,身体摇摇欲坠,如同秋风中的落叶,那双蓄满泪水的眸子里只剩下绝望的死灰。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古琴,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指尖用力到发白。

何济眼神如寒潭般幽深冰冷。对方反应好快!沈雁秋这枚棋子刚暴露,便立刻要抹除!他瞬间将“渊”字印记、城楼下煽动暴乱的小贩、以及此刻包围酒肆的杀意联系在了一起!这是一个组织严密、手段狠辣、视人命如草芥的暗影!

“周通判!”何济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想死,立刻让你的人守住楼梯!紧闭门窗!所有人退到角落!”

“啊?…是!是!”周通判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连滚爬爬地指挥着同样面无人色的衙役和心腹。雅间内顿时一片混乱。

“济哥哥!”林青萝小脸紧绷,下意识地靠近何济,清澈的杏眼里满是担忧,小手紧张地抓住了他的衣袖一角。

“别怕。”何济反手轻轻握了一下她微凉的小手,温热的掌心传递着力量,随即目光转向唐蜜儿,嘴角竟勾起一抹奇异的、带着邪气的弧度,“蜜儿,你那些‘小宝贝’们,今天该活动活动筋骨了,饿坏了吧?”

唐蜜儿正紧张地盯着楼梯口,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野性的眸子猛地亮了起来,如同点燃了两簇兴奋的小火苗!她脸上那点害怕瞬间被一种跃跃欲试的狡黠取代,小手飞快地从腰间几个色彩斑斓的小皮囊里掏出几个更小的、密封着的竹筒,动作麻利得像只准备囤粮过冬的小松鼠。

“嘻嘻,早等不及啦!”她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竹筒,凑到何济耳边,带着点邀功的娇憨,压低声音道,“济哥哥放心!保证让外面的‘黑心线’们,跳上一整天‘痒痒舞’!保管比庙会还热闹!”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着草木和奇异甜香的气息随着动作拂过何济鼻尖。

何济被她这形容逗得差点笑出声,眼中满是纵容的无奈,屈指轻轻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鬼灵精!别闹太大动静,惊了旁人。”语气是十足的宠溺。

“知道啦!”唐蜜儿捂着额头,吐了吐粉舌,那娇俏的模样哪里像是在面对生死危机。

就在这时,楼下大堂猛地传来一声巨响!酒肆厚重的木门被一股巨力从外面撞得四分五裂!木屑纷飞!十几个穿着普通粗布麻衣、但眼神空洞麻木、动作迅捷如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涌入!他们手中并未持明晃晃的刀剑,而是握着短小的匕首、分水刺甚至淬毒的吹箭,沉默无声,却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冰冷杀意,直扑二楼!

“来了!”江疏月低喝一声,长刀呛啷出鞘半寸,寒光映亮了她冷冽的眉眼。

周通判和几个衙役吓得瘫软在地,发出绝望的呜咽。

何济眼神一厉,低喝:“蜜儿!动手!”

“瞧好吧!”唐蜜儿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小手猛地拔开其中一个竹筒的塞子!几乎在塞子拔开的瞬间,一股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淡紫色粉尘如同轻烟般飘散开来,被她以巧劲朝着楼梯口和涌上来的杀手们猛地一吹!

那紫粉无色无味,融入空气中几乎无法察觉。

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杀手脚步猛地一顿!他们空洞麻木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极其诡异的扭曲表情!先是皮肤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接着是难以抑制的、如同万蚁噬心般的奇痒!他们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和动作的协调,双手不受控制地抓向自己的脖子、脸颊、手臂!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动作瞬间变形,甚至互相撞在一起,狼狈不堪!

“痒!好痒!”

“呃啊…什么东西!”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后面涌上的杀手阵脚微乱!

“就是现在!走!”何济一把拉起还在发愣的沈雁秋纤细冰冷的手腕,触手一片冰凉滑腻,如同握住了一块寒玉。他来不及多想,低喝一声:“疏月断后!青萝、映雪跟上!”

话音未落,他已拉着沈雁秋,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雅间另一侧通往酒肆后院的窗户!林青萝反应极快,一手拉着还有些茫然的江映雪,紧紧跟上。

唐蜜儿娇叱一声,又丢出两个竹筒砸在楼梯口,砰然炸开,这次是墨绿色的浓烟瞬间弥漫开来!那烟雾带着强烈的辛辣刺鼻气味,不仅遮蔽视线,更让吸入者涕泪横流,咳嗽不止!楼梯口彻底乱成一锅粥。

江疏月刀光一闪,并未劈向人,而是精准地削断了楼梯扶手几处关键的支撑点!沉重的木料轰然砸落,暂时阻断了追击之路。她身影一晃,紧随何济等人跃出窗户。

酒肆后院狭窄杂乱,堆放着杂物和泔水桶,气味难闻。但此刻众人根本顾不上这些。何济拉着沈雁秋,林青萝拉着江映雪,唐蜜儿和江疏月紧随其后,飞快地穿过堆满杂物的通道,向着后门冲去!

然而,后门外狭窄的巷子里,赫然也堵着四个同样眼神空洞、气息冰冷的杀手!他们显然早已埋伏在此!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巷子狭窄,避无可避!

沈雁秋看着那四双毫无感情的眼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濒死的蝶翼般剧烈颤抖着,抱着琴的手臂无力地垂下。

“济哥哥!”唐蜜儿惊呼,小手又摸向腰间的皮囊。

“别浪费!”何济眼神锐利如鹰,瞬间扫过巷子两侧高墙和堆放的杂物。他猛地松开沈雁秋的手腕,在那冰冷滑腻离开掌心的瞬间,他指尖一翻,三根细长的银针已夹在指间!针尖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幽蓝的光芒——那是唐蜜儿特制的、见血封喉的“蓝蝎尾”剧毒!

“疏月!左二!”何济低喝,同时手腕一抖!

咻!咻!咻!

三道细微到几乎无法捕捉的破空声!

银针如同死神的邀请函,精准无比地射向右侧两个杀手的咽喉和眉心!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根本不容闪避!

几乎在何济出手的同时,江疏月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扑向左边的两个杀手!她没有选择硬拼,而是利用狭窄巷道的限制,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贴着墙壁滑行,刀光如同冷月乍现,并非劈砍,而是快如闪电地在两人持兵器的手腕筋络处狠狠一点!用的是刀柄末端!

噗嗤!轻微的入肉声!

右侧两个杀手身体猛地一僵,脸上扭曲的麻木瞬间定格,瞳孔放大,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咽喉和眉心处一点幽蓝迅速扩散!

左边两个杀手手腕剧痛,兵器脱手,刚想反击,江疏月冰冷的刀锋已经如影随形地贴上了他们的颈侧动脉!冰冷的触感瞬间冻结了他们所有的动作!两人如同被点了穴道,僵在原地,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何济看也不看倒地的杀手,一步上前,再次抓住沈雁秋冰凉的手腕,沉声道:“走!”

众人毫不停留,冲出后巷,融入永昌府城午后依然有些混乱的街市人流之中。唐蜜儿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回头对着那被制住的两个杀手做了个大大的鬼脸:“哼!让你们凶!”

七拐八绕,凭借着何济对城市布局的熟悉和江疏月敏锐的直觉,他们终于甩掉了可能的尾巴,来到城南一片破败混乱的区域。这里是贫民窟和废弃仓库的交界处,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酒水、垃圾腐臭和一种说不出的、令人心头发闷的压抑气息。低矮歪斜的房屋如同生了烂疮的怪物,墙壁上满是污秽的涂鸦。偶尔有几个衣衫褴褛、眼神麻木或警惕的人影在阴暗的巷口一闪而过。

“济哥哥,这里…好难闻…”林青萝皱着秀气的小鼻子,用手帕掩住口鼻,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丝不适和怜悯。

“嘘…”何济示意大家噤声,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一座看似废弃、但门窗却异常结实、甚至加装了粗大铁条的巨大院落。院墙极高,墙头甚至布满了尖锐的碎瓷片和锈迹斑斑的铁蒺藜。几处看似通风口的地方,也被粗木条牢牢钉死。整个院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阴森和死寂,与周围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更像一座戒备森严的堡垒。

“就是这里了。”何济压低声音,眼神凝重。根据周通判心腹张师爷在酒肆惊吓过度后吐露的只言片语,以及沈雁秋袖中那卷带着“渊”字印记的乐谱(杀人谱)的指向,此地正是文管家文仲在永昌府经营多年、专门用以处理“特殊货物”的秘密据点——一个隐藏极深的人牙子窝点!那些失踪的少女、孩童,甚至包括沈雁秋,很可能都曾在此地遭受非人的囚禁!

“好浓的…怨气…”江映雪空洞的眸子“望”着那高墙紧闭的黑漆大门,小脸苍白,身体微微发抖,声音带着恐惧的颤音,“里面…好多哭声…好冷…像冰窖…”

沈雁秋抱着琴的手臂猛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贝齿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她看着那扇如同巨兽之口的大门,清丽的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刻骨的恐惧和无法抑制的颤抖。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如同噩梦般的记忆碎片汹涌而至,让她几乎窒息。

“别怕。”何济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他没有再贸然抓住她的手腕,而是轻轻拍了拍她因为恐惧而紧绷的肩头,动作温和而带着保护的意味。“有我在。那些哭声,今天就会停止。”他目光如炬,锁定那扇黑沉沉的大门,仿佛要穿透厚重的门板,看清里面的人间地狱。

他转向唐蜜儿,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蜜儿,你的‘小宝贝’里,有没有那种…能让人‘安安静静睡上一觉’,还不伤及无辜的?”

唐蜜儿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何济的意思。她狡黠一笑,小手在腰间几个皮囊里摸索着,很快掏出一个只有拇指大小、通体翠绿的玉瓶,献宝似的举到何济面前:“有有有!‘醉梦引’!无色无味,遇风即化!只要一点点,吸进去,保管睡得比吃了蜜的小猪还沉!济哥哥,这个行不行?”她仰着小脸,眼神亮晶晶地邀功。

“醉梦引…好名字。”何济赞许地点点头,目光扫过那高墙和紧闭的大门,一个计划迅速在脑中成型。他看向江疏月:“疏月,看到大门上方那个通风口了吗?虽然钉死了,但木条年久,以你的指力,能否在不惊动里面守卫的情况下,震开一条缝隙?”

江疏月抬头看了看那离地近两丈、被粗木条封死的方形小口,冷艳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淡淡点了点头。这点高度和障碍,对她而言并非难事。

“好!”何济眼中精光一闪,“青萝,映雪,你们护着沈姑娘,退后些。蜜儿,准备‘醉梦引’,听我指令!”

众人依言行动。林青萝轻轻搀扶着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的沈雁秋,退到一处断墙的阴影后。江映雪则紧紧依偎着姐姐,空洞的眸子依旧警惕地“望”着四周。

何济深吸一口气,意念沉凝,如同无形的触手,悄然探向那死寂的院落深处。他要先“听”清里面的布局和守卫分布!

意念如水银般无声渗透厚重的墙壁。首先“听”到的,是外院几个角落传来的、带着麻木和无聊的呼吸心跳——四个守卫,位置分散。

再向内…意念穿过一道厚重的内门…里面的景象让何济心神猛地一震!

那是一个巨大而阴森的空间,如同废弃的仓库被改造。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汗臭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粗大的木栅栏将空间分割成一个个狭小的囚笼!每个笼子里,都蜷缩着人影!大多是衣衫褴褛、面容枯槁的少女,也有几个瘦骨嶙峋的孩童!他们眼神空洞绝望,如同失去灵魂的玩偶,有的在无声啜泣,有的眼神呆滞地望着虚空,还有的…身上带着明显的伤痕!

而在内院中央稍显“干净”的区域,一个管事模样的胖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破桌子后,慢条斯理地啃着一个油腻的鸡腿。他身边站着两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看守,腰间挂着皮鞭。桌子对面,一个穿着绸缎、商人打扮、留着两撇鼠须的中年男人,正一脸谄媚地指着其中一个囚笼里的少女说着什么,似乎在讨价还价。

意念继续深入…在仓库最深处,一个独立的、更加坚固的铁笼里,何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卷款潜逃的永昌府衙文管家,文仲!他此刻全无往日的精明干练,形容狼狈,头发散乱,正焦躁地在狭小的铁笼里踱步,不时惊恐地望向仓库入口的方向,如同惊弓之鸟。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显然就是那笔巨额官银!

何济猛地收回意念,眼神冰冷如霜!找到了!人赃俱获!这肮脏的巢穴!

“疏月!动手!”何济低喝。

江疏月身影如轻烟般拔地而起!足尖在斑驳的墙壁上几点借力,人已悄无声息地接近大门上方那个通风口!她并未用刀,白皙修长的手指并拢如剑,灌注内劲,快如闪电地在封堵通风口的几根粗木条连接处连点数下!动作轻巧得如同拂去灰尘!

咔…咔…几声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木料断裂声响起!其中一根木条应声向内折断,露出了一道手指宽的缝隙!

“蜜儿!”何济眼神一凝。

“收到!”唐蜜儿早已准备就绪,小脸上满是兴奋和专注。她拔开翠绿玉瓶的塞子,将瓶口对准那道缝隙,手腕以一种奇异而稳定的频率轻轻一抖!一股极其细微、肉眼几乎不可见的淡白色粉末,如同被无形的气流包裹着,精准无比地顺着那缝隙飘入了死寂的院落!

“醉梦引”无声地融入空气,随风飘散。

何济凝神静气,意念再次沉入,密切“监听”着院内的动静。

外院角落,一个靠着墙打盹的守卫,呼吸声首先变得悠长而深沉,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不过十息功夫,四个守卫的心跳和呼吸都变得异常缓慢平稳,陷入了深度沉睡,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内院,那个啃鸡腿的管事胖子,刚把一块油腻的鸡肉塞进嘴里,咀嚼的动作就慢了下来,眼皮开始打架。他身边的两个魁梧看守,晃了晃脑袋,似乎想驱散突如其来的浓重睡意,但终究抵不过“醉梦引”的药力,身体靠着墙壁缓缓滑坐下去,头一歪,失去了意识。

那个正在讨价还价的鼠须商人,话说到一半,声音变得含糊不清,身体一软,噗通一声栽倒在油腻的桌子上,打翻了半碗浑浊的酒水。

整个内院,除了那些被囚禁者微弱而绝望的呼吸声,以及文仲在铁笼里焦躁的踱步声,再无其他声响!守卫、管事、看守、买家…所有能动的人,全都在“醉梦引”的作用下,陷入了无梦的沉眠!

“成了!”何济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低声道,“守卫已倒!准备救人!”

他示意江疏月破门。江疏月上前,并未用蛮力,而是仔细观察了大门铁锁的结构,从发髻中抽出一根细长的乌木发簪,插入锁孔,手腕极其细微地抖动了几下。

咔哒!

一声轻响,那看似沉重的铁锁应声而开!

何济当先一步,猛地推开那扇沉重的黑漆大门!一股更加浓烈刺鼻的霉味、汗臭和绝望气息扑面而来!

眼前景象触目惊心!

外院空地上,四个守卫东倒西歪,沉睡不醒。

内院仓库大门虚掩着。何济毫不犹豫,一脚踹开!

仓库内的景象,如同人间地狱!

昏暗的光线下,一排排木栅囚笼如同牲畜栏!数十个蓬头垢面、眼神惊恐绝望的少女和孩童蜷缩在里面!看到破门而入的陌生人,他们发出压抑的、如同小兽般的呜咽,拼命地向笼子角落缩去。

中央区域,管事、看守、买家瘫倒在地,鼾声如雷。

最里面的铁笼里,文仲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扑到栅栏前,惊恐万状地看着闯进来的何济等人,嘶声尖叫:“谁?!你们是谁?!别过来!我有钱!都给你们!放我走!”他死死抱着怀里的包袱。

“文管家,永昌府的官银,花着可还安心?”何济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冰,一步步向他走去。

“不!不是我的!是…是‘渊’…”文仲语无伦次,眼神惊恐地乱瞟,似乎想寻找救命稻草。

就在这时,一直紧紧跟在何济身后的沈雁秋,目光扫过仓库角落一个空置的、散落着几件熟悉旧衣物的囚笼时,身体猛地一僵!她抱着琴的手臂剧烈颤抖起来,脸色惨白如金纸,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清丽的眸子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手指颤抖地指向那个空笼子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半掩在杂物后面的小小神龛!

那神龛极其简陋,只供奉着一个巴掌大小、造型诡异的木雕神像!神像面目模糊,似笑非笑,最诡异的是,神像的眉心处,赫然镶嵌着一颗米粒大小、殷红如血的奇特石头!

看到那神像和红石的瞬间,何济只觉得眉心祖窍内的意念猛地一跳!一股极其阴冷、怨毒、仿佛汇聚了无数绝望与诅咒的诡异气息,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他的意念感知,狠狠地噬咬而来!

几乎同时,那些原本只是惊恐呜咽的囚徒们,突然发出了更加凄厉、不似人声的尖叫!他们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而疯狂,身体如同提线木偶般不受控制地抽搐、扭动起来!一股混乱、暴戾、充满毁灭欲望的气息瞬间弥漫了整个仓库!

“济哥哥小心!”唐蜜儿惊呼,她能感觉到那些囚徒身上骤然爆发的、混乱而充满恶意的“蛊”的气息!

江映雪更是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猛地捂住耳朵,小小的身子蜷缩下去,痛苦地颤抖:“好吵…好多…黑色的线…在烧…在喊…好痛…”

何济脸色骤变!目光死死盯住那个诡异的神龛和红石!那东西…在操控这些可怜人的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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