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照霜听完，打了个寒颤。
我靠，不愧是狐狸啊，脑子就是好使。
只不过……
他抬头，看着灭明的眼神。
其中尽是幽幽冷光，看上去诡异至极。
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
灭明这人，也太恐怖了些。
仰头的灭明察觉到剑照霜的情绪，垂首，微微眯眼。
他没了耐心，直接踢了足下的剑照霜一脚。
“一句话，要不要合作。”
剑照霜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本想拒绝，但看着灭明阴恻恻目光，一时间如鲠在喉，竟然说不出来反对的话。
因为他隐隐觉得，只要自己的回答是一句：不要。灭明下一秒就会拎起自己的脖子，把血管捏爆。
一时间，他被灭明通体的那种诡异气质吓了一跳，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超高武力值，被迫点点头。
灭明满意勾唇，重新换上一副温文尔雅的表情。
他上前一步，优雅扶起剑照霜，柔和道。
“地上凉，快些起来。”
剑照霜打了个哆嗦。
地上……凉吗。
没有地方比你身边更凉了。
灭明故作看不见剑照霜发抖的样子，一路扶着他去到密室会谈。
另一边。
岁雪也扶着万山寒。
由于万山寒的家实在太远，远在千里之外的高岭之巅。
别说现在走两步都气喘的万山寒，饶是尚且健康的岁雪都得爬一半喘半天气。
更何况，原始社会的落脚点大多都是树屋啊草房子啊之类云云，说实话住哪儿也都差不多。
所以岁雪索性随便选了个山洞落脚。
将万山寒放在石壁上，她面无表情道。
“脱衣服。”
“？”
万山寒一怔，抬脸。
岁雪深吸口气，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我说，脱衣服。”
万山寒垂眸，不太自然的往后挪了一步。
他莫名受了伤，整个人本就难受，现在又一害羞，整个人就像是隔壁村口遇见被流氓欺负的柔弱小寡妇。
不对。
什么柔弱小寡妇x村口流氓。
这是什么奇怪比喻组合。
岁雪轻咳一声，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很猥琐。
“别，你脱上衣就行了。”
“裤子……”
“咳咳，裤子倒是不用。”
万山寒闻言，脸更红了。
清冷的声音渐弱，他喃声道。
“在下身材不好，首领若想亵玩，不如找灭明。”
……
岁雪嘴角抽搐。
她觉得自己现在在万山寒眼中越来越像一个饥不择食的女流氓了。
“先生误会。其实我并没有要调戏你的意思。”
“我只是注意到，你方才一直不敢把背打直，所以担心你是后背有伤口。”
万山寒眸色微滞。
她倒是细心。
只是……
只是后背的事情，他暂且不想要告诉外人。
“多谢首领关心。”
“不过后背的伤口，是在下个人的隐私。”
“不方便告知外人。”
说罢，他着重强调了一下外人的两个咬字。
岁雪微微皱眉。
她蹲下，凤眸微抬，与他对视。
她的眼神温软下来。
“我本无意冒犯万先生的边界。”
“只是不想，看着你这么难受。”
说罢，她唇角微勾，笑意得体又温柔。
“若是实在不愿意让我看到后背的伤口也好。”
“但是，请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你不那么难受，可以吗。”
她温柔的声音如同春日暖泉，缓缓流淌进他冰冷的心底。
然后将寒冷融化。
万山寒眸光微动，但仍然是沉默。
但岁雪心理清楚。
万山寒这种人，遇到不喜欢的、讨厌的事会毫不留情的直接拒绝。
没有正面拒绝，那就是在考虑。
所以。
她没有知难而退，而是笑着凑近，偏头凝望他的眸光。
而这一幕，在万山寒眼底，却莫名心乱。
眼前人凤目灼灼，幽深如海。其间酝酿着浅浅的温柔，欲说还休。
两片漂亮的红唇一张一合，说着撩人的话语。
“哪怕我能做的只是让你心里没那么难受，或者……”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用指腹揉揉他的眉心。
“或者让你不要皱眉，就好了。”
万山寒呼吸一滞，喘息声粗重起来。
他难得失态，竟然直接伸手握住岁雪的手腕。
岁雪也不恼，就这么保持着问询的研究态度，静静的看着他。
万山寒虽然是握住了她的腕子，但力气松散，只是堪堪环住。
岁雪就这么静静的等待他动作。
片刻后，他的指腹摩挲了一下岁雪的皮肤，清冷的眸子凝视着她，原本毫无情绪的瞳孔里泛起波澜。
“罢了。”
良久，万山寒叹息一声，松开岁雪的手腕，背对她。
无言默认了岁雪的举动。
【系统提示：万山寒好感+1】
【系统提示：万山寒特殊事件天命难卦进度60％】
系统提示一声。
岁雪心下了然，修长的指尖落在他身后的衣带上。
看着他清瘦挺直的背影，岁雪呼吸微乱。
啧，这个背虽然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健美强壮的后背，但是有着特别的气质。
一种清俊感。
就像是清冷秀丽的玉兰花，脱俗于秾丽的牡丹花丛之中，虽然视觉冲击力不够强，但足矣给人特别的印象。
让岁雪莫名心生邪念，想要采撷。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自然的暗道一声。
你可是纵横情场钓王之王。
怎么可以被一个背迷惑了心智。
借机揩油这种事，实在太猥琐了。
岁雪深吸口气，压下心中混乱的念头，她伸手去够万山寒系在后背的腰带。
指尖轻拽，她将万山寒腰间的带子一拉。
绿衣就这么松松垮垮的搭在他身上。
岁雪深吸口气，开始一点点的剥开他的外衣。
她这才发现万山寒里三层外三层的给自己裹了不少衣服。
禁欲到这个份上了吗？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
她无奈失笑，费了好大劲将万山寒最后一层里衣剥落。
入目即是冷白色的剔透皮肤。
但来不及细细欣赏，她的目光被迅速后背上的森森白骨吸引了去。
不夸张，那原本晶莹的皮肤就像蝉蜕一样，自他身上大片大片的剥落。
暴露出皮肤之下枯瘦的白骨。
岁雪手一僵。
万山寒察觉到灼热的视线，不自觉柔声关切道。
“若是吓到了，就放弃吧。”
话里没有伤心，也没有遗憾，冷静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岁雪眸光一转，细细看着白骨。
她一开始以为，万山寒伤口的疼痛是因为入了火灾被烧伤导致。
但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这些暴露的白骨没有烧伤的痕迹。
像是皮肤自然而然的掉落溃烂所致。
他的没有伤痕，没有刀疤，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掉了一块皮，像是被诅咒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