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一艘艘装饰精美的画舫缓缓驶过。
船上的丝竹之音悠悠传来,如同一首首轻柔的夜曲,萦绕在夜色之中。
叶溪浅眼眸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地提议道:“侯爷,我们也去乘船吧。”
声音里带着几分俏皮与雀跃。
裴云深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自然应允:“好。”
两人登上一艘精美画舫,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船缓缓前行,劈开平静的河面,泛起层层涟漪。
微风拂面,带着丝丝凉意,轻轻撩动着他们的衣角。
叶溪浅倚在窗边,望着窗外如梦似幻的夜景。
远处灯火辉煌,岸边的垂柳在风中摇曳,如梦如幻,心中满是惬意。
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这温柔的夜色抚平。
裴云深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的侧脸,心中无比安宁与甜蜜。
目光深情而专注,似乎眼前的少女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微风拂过,吹起她的发丝,几缕碎发调皮地落在她的脸颊旁。
裴云深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帮她捋到耳后,指尖不经意间掠过她的发梢。
那一刻, 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微妙的电流,让人心跳陡然加快。
就在这种暧昧又温馨的气氛之下,天边乍起烟花。
绚烂的烟火在夜空中炸开,如同一朵朵盛开的花,将整个夜空照亮。
五彩的光芒映照在叶溪浅的脸上,更衬得她明艳动人。
引得裴云深呼吸急促,有些蠢蠢欲动。
叶溪浅也是一样。
因为在烟花下,眼前的人简直好看得不行。
因此她鬼使神差,在冲动之下,便突然靠近他,在他的左脸上落下一吻。
亲完后,她脸颊绯红,却还是强装镇定,笑着说道:“上次是右脸,这次左脸,总之不能厚此薄彼。”
语气透着几分得逞后的小得意。
裴云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定在原地,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脸上的温度迅速攀升,从耳根一路蔓延至整张脸。
他的双眸微微瞪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惊喜。
等他回过神,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缓慢而僵硬地转过头,直直地盯着叶溪浅,目光炽热得仿佛能将人点燃。
便突然伸出手,一把将叶溪浅轻轻揽入怀中,手臂微微用力,像是要与她融为一体。
微微低头,将下巴轻搁在她的头顶,贪婪地汲取着属于她的气息,但却不敢再有其他动作,生怕自己会失控。
叶溪浅:……
我去,反应这么大的吗?
她快呼吸不过来了。
她轻轻拍打着裴云深的手臂:“侯爷,我呼吸不过来了。”
声音里带着几分急促,在暧昧的氛围里更添一丝旖旎。
裴云深这才如梦初醒,猛地一惊。
像是触碰到了滚烫的炭火,双手迅速松开,眼神里满是歉意与慌张。
“对……对不起,我……”
他结结巴巴地开口,平日里的沉稳干练全然不见,此刻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恰在这时,旁边的画舫里传来一阵婉转的女声唱曲。
“只愿与君长相守,朝朝暮暮共温柔,良辰美景莫空负,情到深处意难休……”
那歌词直白大胆,一字一句钻进两人耳中。
叶溪浅听着这露骨的词句,本就泛红的脸颊瞬间滚烫。
裴云深更加不自在极了,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
他的目光游移,却又忍不住悄悄看向叶溪浅。
只见她低垂的眼眸、泛红的耳垂,模样娇俏又可爱。
裴云深反应激动得身子微微颤抖,便迅速转身。
本是想平复下情绪,却不想动作幅度太大,手肘不小心勾住了叶溪浅裙摆。
只听“嘶啦”一声脆响,叶溪浅的裙子被他扯下一大截。
裴云深一下便愣住了。
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
大脑完全宕机,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双眼瞪大,满是惊恐与懊悔。
只觉手中的衣料滚烫地他根本拿不住。
叶溪浅的反应却没有那么大。
说实话,只是露出了点小腿而已,不必这么大惊小怪。
但裴云深却已经完全慌地不成样子。
他立刻急切惶然道歉:“叶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
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他整个人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叶溪浅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便笑容温和道:“我知道,只是意外,侯爷不必在意。”
裴云深稍微放下心,就怕她误会自己。
而此时,他又不自觉想起了那七日的梦。
梦里他与她那么亲密无间。
想来他那时候便已经对叶姑娘动心了才会夜有所梦。
只是他当时尚不自知罢了。
而只要一想起梦里那些面红耳赤的情景,裴云深觉得自己差点就要失去理智了。
再加上旁边画舫那女子的唱词越来越大胆露骨。
“与君欢好情意浓,鸳鸯帐暖爱意融……”
一句句钻进他耳中,他只觉得浑身燥热。
心跳如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觉得自己需要跳入河中冷静一下,不然真的会出大问题。
慌乱间,他更不敢再看叶溪浅,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出去透透气。”
转身便想往船边走去,却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模样狼狈又可爱。
裴云深满心窘迫,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但在转身离开前,他还是强作镇定,手指微微颤抖着解开自己外衣的衣带,动作慌乱又急切。
外衣脱下后,他低着头,像捧着烫手山芋般将衣服递向叶溪浅。
眼睛始终不敢抬起来直视她,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叶溪浅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神色从容地伸手接过。
那落落大方的模样与裴云深的局促形成鲜明对比。
而此时裴云深手中还紧紧握着叶溪浅衣裙的那块衣料。
触感柔软,却烫得他掌心发热。
他匆匆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走出船舱,站在外面,背对着叶溪浅。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
平复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手,将那块衣料小心翼翼地叠好。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
叠完后,他又将其放入了怀中珍藏。
船舱内,叶溪浅披上裴云深的外衣。
那衣服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熏香。
但她云淡风轻地走到桌前落座,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茶水的温度恰到好处,可她的心却依旧像揣了只小鹿般,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