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从梦的确没有多少时间打理“有幸care”。
她要和纪玄霜造娃,随后移植胚胎、修复身体以及监管孩子生长发育占据了她大部分精力。
忙忙碌碌快两个月,终于把承诺华永安要上架的“月光奶冻”赶制了出来,希望对攻略他有一点作用吧。
虞从梦一边将最后一份月光奶冻装入特制的保温盒,一边暗自思忖。
她特意选了低调的黑色包装盒,没有贴任何甜品店的标识,只在盒角用银色丝线绣了一弯小小的月亮。
这是她与华永安之间约好的小暗号。
虞从梦和霍司珩的孩子将在半个月后出生,她收到了皇室的加密邮件,雌皇要为她办复冕大典!
在此之前,雌皇侍臣嵇奈会安排人过来教导她礼仪,以防她在大典上失仪。
为了自己和孩子们未来能有各项顶级资源,虞从梦需要帝国公主这个身份,故而她给皇室的邮件回复了个“好”字。
此刻,虞从梦站在培育舱外面看孩子。
她和纪玄霜的一对雌儿刚刚14周,胚胎大小大概与柠檬无异,她们蜷缩在营养液中轻轻漂浮,心跳很有力,鼓点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敲在虞从梦的心上。
而她和霍司珩的一雌一雄已经有白泽幼崽的形态了,小家伙们时不时动动小爪子、摆摆小尾巴,模样灵动又惹人怜爱。
雌宝形如鹿,色如雪,头顶的犄角初现雏形,泛着柔和的光泽;雄宝龙首狮身,皮毛油亮顺滑,尾巴蓬松得像朵云。
星际兽人经过了数万年的进化,出生后即可化为人形幼儿形态,但幼崽期仍会保留部分兽态特征。
如果有精神力的,幼崽时期便可使用天赋自带的异能,在成长过程中逐渐熟练掌握并强化。
隔天,生育中心顶楼长廊里,四个?族的雄性仆人呈扇形跪倒在地毯上。
他们个个都生得眉清目秀,身姿矫健,身着统一的深紫色制服,领口处绣着金色纹路,工艺繁复。
最前方碧发雄仆神色紧绷,紧张得手心直冒汗——他们接到嵇奈大人的密令,要为即将回归皇室的公主殿下进行礼仪特训。
可眼前这位靠在坐椅上的雌性,正用指尖戳着全息礼仪教程里的“屈膝礼分解动作”,嘴角还沾着半块草莓大福。
“公主殿下,”碧发雄仆硬着头皮开口,“根据皇室礼仪典章,进食时应使用银质三号餐叉,手肘需与桌面保持三十度角……”
“啊,抱歉。”虞从梦慌忙扯过丝帕擦嘴,余光瞥见四个雄仆如临大敌的模样,才想起原主从前动辄用鞭子抽打下人的习惯。
她放软声调,“那个……你们叫什么名字?”
这四个雄仆看着很眼熟,应该从前是侍奉原主的,只是原主仆从如云,虞从梦一时难以将名字与面孔一一对应。
“回殿下,”碧发雄仆率先垂首,“小的阿福,负责仪态矫正;这位是阿寿,司职步态训练;阿喜擅长礼仪典籍;阿禄……负责、负责贴身伺候。”
他的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结结巴巴说完最后一句,头几乎要低到地毯里去。
虞从梦注意到“贴身伺候”四个字让四个兽人同时绷紧肌肉。
她当然知道他们在怕什么,毕竟原主那暴虐的名声在外,这“贴身伺候”的差事,在他们看来恐怕如临深渊。
她咽下涌到喉头的叹息,指着全息屏说:“先学走路吧,这个‘漫步如云十八式’, 看起来挺……飘逸的?\"
五小时后,虞从梦扶着腰靠在墙边,眼睁睁看着阿福第N次趴在地上调整她的足尖角度。
她的裙摆扫过阿福的脖颈,阿福的身体瞬间僵直,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却仍强忍着恐惧,一丝不苟地继续纠正动作。
“殿下,您的足尖还需再内收半寸,这样走起路来才……”
“要不今天先到这儿?”虞从梦试探着提议,却见四个雄普遍齐刷刷摇头。
阿凛展开光脑,调出雌皇亲自批注的训练表:“公主殿下,两天后就是复冕大典预演,您还需要试穿三套备选礼服。”
虞从梦内心已经有点崩溃,但面上还是强撑着镇定,挤出一丝微笑:“行吧,继续。”
褐发雄仆阿禄已经推来衣架,上面挂着的三套礼服在灯光下闪烁着奢华的光泽。
十分钟后,专属试衣间内。
阿福单膝跪地,还在捧着礼仪手册,“公主殿下,晨间请安需行‘星眸礼’,右手抚心时需露出腕间皇室纹章……”
虞从梦看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示意他暂停。
“阿福,这礼仪细节实在繁多,我记起来有些吃力,咱们先一件一件来,先把这礼服试穿好,再慢慢梳理礼仪,可好?”
阿福连忙退后,阿禄连忙取下第一套礼服捧起朝她走来。
那是一套是鸢尾礼服,裙身以月白色鲛纱为底,其上用金线绣满了绽放的鸢尾花。
领口是优雅的 V 字设计,边缘缀着一圈雪白的天鹅绒,上面别着一枚由碎钻拼成的鸢尾花胸针,璀璨夺目。
蓬松的裙摆层层叠叠,足有三米长,里层是泛着微光的银缎,外层则是轻薄的鎏金纱,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系的缎带。
虞从梦指尖不自然地摩挲着真丝睡裙下摆,这四个雄仆好像要留下来伺候她更衣。
夫侍也就罢了,可这四个雄仆与她并无亲密关系,这般近身伺候更衣,着实让她有些局促不安。
“那个……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换就好。”虞从梦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吩咐。
阿福四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阿福硬着头皮道:“殿下,这是嵇奈大人吩咐的,我们必须全程伺候殿下更衣,确保礼服穿戴无误,以符合皇室规范。”
虞从梦看了看那繁复的礼服,又看了看四个满脸忐忑的雄仆,轻轻点了点头。
“这套礼服名为‘寰宇华章’,是大典加冕时的主礼服之一。”阿禄低垂眼眸,不敢直视她,“需、需从头部套入……”
虞从梦见那礼服没有拉链或明显的开口,便知晓了阿禄话中之意。
正当她抬手准备解睡裙的系带时,纪玄霜突然推门而入,朝那四人挥了挥手,“你们出去吧,我来。”
四个雄仆如蒙大赦,当即鱼贯而出,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猛兽追赶一般。
最大的“受气包”来了,他们总算能松口气。
纪玄霜的出现在这紧张的氛围里,恰似一阵清风,稍稍吹散了虞从梦的尴尬与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