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姬听闻忽兰的解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对着斡赤斤抱拳行礼:“楼烦王重情重义,此番援手,大秦铭记于心!待此战结束,定当厚谢!”
斡赤斤大笑一声,手中弯刀挽出个刀花:“夫人言重!匈奴背信弃义在先,今日定要让阿打虎牙血债血偿!”说罢,他一夹马腹,带着楼烦骑兵直扑匈奴军阵。
阿打虎牙见楼烦援军气势汹汹杀来,瞳孔骤缩,对着身边的亲卫嘶吼:“给我拦住楼烦军!务必挡住他们!”亲卫们举盾挺矛结成防线,却在楼烦骑兵如黑色洪流的冲击下瞬间溃散。
斡赤斤的弯刀寒光一闪,已削断一名匈奴百夫长的喉管,他放声怒喝:“阿打虎牙!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拿命来!”
阿打虎牙脸色铁青,握紧镶宝石的长槊迎上,咬牙切齿道:“斡赤斤,你个叛徒!竟敢与秦军勾结,今日我非杀了你不可!”
两人兵器相撞迸发出火星,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们虎口发麻。斡赤斤越战越勇,刀锋如毒蛇吐信般直取阿打虎牙面门,逼得匈奴王连连后退。
战场上,蒙恬一边挥刀格杀东胡士兵,一边高声喊道:“东胡的兄弟们!呼韩邪只为自己的利益,让你们白白送死!归降大秦,才有活路!”这番话让不少东胡士兵动作迟疑,蒙恬趁机斩杀数人,东胡军阵脚大乱。呼韩邪急得满脸通红,挥舞战斧怒吼:“休听秦贼蛊惑!给我全力反击!”
月氏王乌孙在远处观战,见联军节节败退,眉头拧成死结。他低声对大将军诃黎叶道:“传令下去,月氏军结阵后撤,不可恋战。”诃黎叶大惊:“大王!此时撤军,联军必溃!”乌孙望着被血色染红的草原,沉声道:“保存实力方为上策。”
赵姬敏锐捕捉到月氏军的异动,振臂高呼:“将士们,月氏要逃了!乘胜追击!”破穹军如离弦之箭冲向敌阵,喊杀声震天动地。此时黑风谷方向传来战报,蒙骜正率领精锐部队强攻粮草重地,林胡王图门如热锅上的蚂蚁,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察罕,秦军势如破竹,这可如何是好?”察罕脸色惨白:“兄长,我们死守谷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主战场中,斡赤斤的攻势愈发凌厉,一刀削掉阿打虎牙的头盔。
匈奴王脸上被划出一道血痕,心中涌起惧意。恰在此时,王翦率领援军杀到,赵姬的命令在战场上回荡:“务必斩杀阿打虎牙!”阿打虎牙环视四周,见匈奴军死伤惨重,东胡军溃不成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虚晃一枪逼退斡赤斤,突然调转马头,朝着草原深处狂奔。斡赤斤怒吼:“阿打虎牙休走!”正要追击,却被一支匈奴死士拦住。
这些人悍不畏死,用身体组成人墙,为阿打虎牙争取逃跑时间。蒙恬见状,立刻分出一队骑兵追击,但匈奴王的坐骑乃是千里良驹,转眼间便消失在暮色之中。
呼韩邪见势不妙,高呼:“东胡军,速速撤退!”东胡士兵如惊弓之鸟,争先恐后逃离战场。
月氏军本就在缓缓后撤,此时更是加快脚步。蒙骜那边传来捷报,他已攻破黑风谷,林胡王图门弃守粮草,带着亲信仓皇逃窜。
赵姬看着满地狼藉的战场,对将士们大声道:“今日虽让阿打虎牙逃脱,但我们大获全胜!夺回粮草,击溃联军,此乃天大的功绩!”她目光坚定地望向北方:“匈奴未灭,此战只是开始。回营休整,下次定要将阿打虎牙绳之以法!”
暮色渐浓,残阳如血。
破穹军营地内篝火通明,受伤的将士被紧急救治,缴获的粮草和兵器正在清点,胜利的欢呼与痛苦的呻吟交织在一起。
赵姬站在临时搭建的将台上,看着忙碌的士兵们,疲惫却难掩眼中的欣慰。
斡赤斤大步走上前来,身上的战甲沾满鲜血,却难掩兴奋:“夫人,此战虽让阿打虎牙逃脱,但也让这些胡人知道了我们的厉害!”
赵姬点头道:“多亏楼烦王及时支援。阿打虎牙此番逃走,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做好应对准备。”
这时,蒙恬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卷羊皮纸:“夫人,我们在清理战场时,发现了匈奴军的作战部署图,还有阿打虎牙与各部落首领的往来信件。”
赵姬展开图纸,仔细查看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原来如此。阿打虎牙野心勃勃,妄图吞并其他部落。这些信件正好可以成为我们分化他们的关键。”
她转向蒙毅:“你即刻挑选口才出众的人,带着这些信件,秘密前往东胡和月氏。告诉他们,匈奴的野心不仅针对大秦,对他们同样是巨大威胁。”
蒙毅领命而去。赵姬又对王翦说:“老王,加强营地防御,以防匈奴偷袭。同时,派斥候密切监视匈奴的动向。”
夜深了,赵姬独自坐在营帐内,看着烛火摇曳。
小嬴政牵着玄钺走了进来,少年的脸上还带着战斗的疲惫,但眼神中充满崇拜:“阿母,你今天太厉害了!”
赵姬将儿子搂入怀中:“政儿,这场胜利只是开始。草原局势复杂,我们必须谨慎应对。”
“阿母,我长大后也要像你一样,带领大秦铁骑踏平草原!”小嬴政坚定地说。
赵姬微笑着抚摸儿子的头:“好,政儿有志气。但记住,战争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智慧。”
与此同时,在匈奴营地,阿打虎牙狼狈逃回。他满脸血污,头盔丢失,身上的战甲也破破烂烂。
看着同样死伤惨重的匈奴士兵,他愤怒地砸碎了手中的酒杯:“斡赤斤!赵姬!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一名将领上前劝道:“大王,如今联军已散,我们元气大伤,不宜再战。”
阿打虎牙一脚踹翻身边的矮凳:“难道就这样算了?我们匈奴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大王,我们可以联合其他部落,重新集结兵力。”另一名将领提议,“而且,我们可以利用草原的地形,对秦军进行骚扰,消耗他们的实力。”
阿打虎牙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传令下去,收拢残部,休整三日。同时,派人去联络其他部落,就说秦军意图吞并整个草原,我们必须联合起来,否则都将成为大秦的奴隶!”
三日后,破穹军营地。赵姬收到蒙毅的密报:东胡和月氏对匈奴的野心有所忌惮,态度开始动摇。
她嘴角微微上扬:“传令下去,全军开拔,向草原腹地挺进。这次,我们要主动出击,彻底瓦解胡人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