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三最后这句话简直就是往马家人肺管子上戳。
马老爷子一张脸青红白不停变换。
马俊辉一看萧烈和闫三又要走,再次追上去:
“两位道长,消消气,我爷他不是故意了,他毕竟年纪大了,两位道长别跟老人一般见识。”
见闫三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马俊辉再接再厉,
“我们是真心想请二位帮忙,两位道长就帮帮我们。”
说着,马俊辉又给自己的老妈猛使眼色,看向他爸,
“爸、爸,您说是不是?”
“奶,二叔,你们说呢?”
马俊辉急死了,恨不得将这些人都背走。
马永诚看一眼其余人,又看向老爷子,见老爷子没反对,这才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道:
“还请两位道长,帮帮我们家。”
看起来态度诚恳,倒是个能屈能伸的。
萧烈和闫三对视一眼,又演了场高人不与一般人见识的善心戏码,最后勉为其难答应住下来。
施工队顺利进场,萧烈和梁谦告辞一声,便带着闫三回了酒店。
梁谦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对萧烈佩服的同时,也对萧烈愈发好奇。
这个人还真让施工队开工了。
虽然他不知道萧烈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却隐隐觉得钉子户这个问题大概率是要被解决了。
心里也不由对接下来萧烈到底会用什么方法能让马家人搬走,越来越好奇。
——
回到酒店,闫三道袍都没顾上脱,就兴冲冲的凑上来:
“老大,我今天演的怎么样?是不是牛逼普拉斯?你瞧见那些人没,让我唬的一愣一愣的,嘿嘿~~老大,你真厉害,风水都懂。”
萧烈没解释,只给予闫三肯定的赞赏:
“办的不错,等这件事结束,给你发奖金。”
“谢谢老大!”
闫三嘴角都快翘到天上了,自顾吹嘘了自己一顿,问到正题,
“那老大,接下来需要怎么做?”
萧烈慢悠悠吐出一个字:“等。”
“嗯?”闫三不解。
又是这个字?
萧烈没有回答,吩咐道:
“你抽空去市场买十斤黄鳝,再到野生市场想办法弄几只刺猬回来,再买一些生漆和螃蟹,一个星期后——”
“老大,你发馋啦?”没等萧烈话说完,闫三打断问道,“想吃野味啦?你——”
接触到萧烈的眼神,闫三忙换了个说法,
“不是,我是说您饿啦?您要想吃那些,咱们明天可以直接去馆子,何必买了……带回来?”
迎着萧烈的眼神,闫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句几乎小声嘀咕出来,
“主要是咱现在住酒店,也没锅烧啊?”
萧烈没说话,只静静的望着他,幽沉的瞳孔里气势蔓延晕染,空气似乎在这一刻静止。
闫三被盯的心里发毛,激动的心终于冷静下来,再次开口应道:
“是,老大,我明天就去办。”
闻言,萧烈这才慢条斯理换了个动作,身体后靠向椅背,翘起二郎腿,眼神上下扫过闫三,指骨在一旁的扶手上敲出有节奏的声响。
闫三的心跟着那些声响一下一下跳动。
看了一会,就在闫三实在受不了想找个借口生遁时,萧烈开口了,悠悠的语气有股说不出的威严:
“下次再打断我说话,罚;在我说话时,插嘴,罚;对于我的命令,提出质疑或者反对,罚!以后,我再下达命令时,你只需要回答能或者不能,明白了吗?”
萧烈的声音沉而缓,咬字清晰,语气不疾不徐,却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股迫人的压力,叫闫三的心脏一沉再沉。
闫三不自觉绷直身体,低下头,恭敬应声:“是,老大,我知道了。”
萧烈看他一眼,静了静,才说了句:“下不为例,去吧。”
“谢谢老大。”
闫三第一次觉得“去吧”这两个字是如此悦耳,谢过萧烈,忙头也不回的遁了。
——
萧烈洗完澡,刚躺在床上,手机就响了,是封野。
“喂。”萧烈接起来。
“下楼。”电话里,男人只有两个字。
话音落下的同时,隔着窗帘,萧烈似乎看到楼下有车灯闪了闪,紧接着有喇叭声随之响起。
萧烈想到一种可能,喉咙不自觉有些发热。
“好。”
他应下来,正打算挂电话,电话里,男人再次开口了,
“不用挂电话,我听着你换衣服。”
萧烈:……
这个男人好像越来越会了。
不由得,他又想起昨天那通不可描述的电话。
他将手机放在一旁,开始脱睡衣,换上外出的衣服。
衣服脱下来时,萧烈又看了一眼手机,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封野的名字和匀速跳动的秒读计时。
“宝贝……”封野的声音很合时宜的从听筒里传出来,仿佛带了眼睛,“衣服脱掉了吗?”
萧烈下意识打量一眼房间,明明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却感觉封野好像就站在一旁,正静静的看他换衣服。
萧烈的心脏开始不规则跳动,这种感觉很奇妙,有点羞耻,却不可否认的,还有点愉悦。
萧烈没说话,快速换了一套休闲装下楼。
迈出电梯,明亮的酒店大厅外是一片朦胧的夜,夜色下,一辆通体漆黑的摩托车正静等在那。
看到他过来,车灯啪的一声打亮,像打亮萧烈内心的火种,连他的整颗心都照亮了。
封野摘下摩托头盔,一条腿踩在地上,帅气的甩了甩头发,露出一张桀骜的俊脸。
“上来。”封野歪头。
萧烈走过去,正打算抬腿从后面跨上去,封野拉住了他的胳膊,将人扯到身前:
“坐这儿。”
他将屁股往后挪了挪,将前面的位置让出来,拉着萧烈扯进自己怀里,磁性低沉的嗓音像一只鼓锤直击萧烈的心口:
“宝贝,我想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