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懒得与这样的人打这种无聊的嘴炮。
转身就要离开,被段廷修快速挡住去路。
萧烈身后的保镖立即站出来,段廷修的保镖也站出来,比赛健美似的,一个个人高马大的挺了挺胸膛,露出壮实的肌肉。
“段少这是什么意思?”萧烈面色不改。
段廷修上前一步,露骨的眼神像带着钩子,直往萧烈衣服里钻:
“没什么,只是想邀请小美人说说话,聊个天,顺便深入交流一下而已。”
‘深入’两个字被他特意加重,再出来,就带了另一层意思。
“哦?”
萧烈眸色渐深,不动的面容隐隐带了怒意,出来的音调却轻扬,
“既然段少这么有兴致,不如我们比一场?”
他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马场赛道,
“赛马,赢了我,段少想聊多久都可以;若是输了,还请段少以后——避让!”
最后两个字,萧烈刻意停顿。
意思:以后见了我,避着点。
“哈?”
段廷修似不可置信的掏掏耳朵,
“我没听错吧,哈哈哈,你要跟我比赛马?哈哈哈……你们听到没?他要跟我比赛马?……”
段廷修笑得前仰后伏。
身后不知何时围了一众看热闹的人也跟着笑。
“哈哈哈……这人是疯了吗?竟然要跟段少比赛马?他知不知道段少是谁啊?”
“想出风头想疯了吧?或许是想以这种方式博关注呢?现在的人啊,真是为了上位,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人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长得倒是挺帅的……”
“诶?那谁——?”
有个吃瓜群众不知是出于好心,还是另一种方式起哄,扯着嗓子对萧烈喊,
“你跑不赢他的,还是趁早放弃吧,好好跟段少赔礼道歉,段少说不准就原谅你了……”
段廷修听着这些话,十分得意的扬起下巴,对着萧烈道:
“听见没?我可是这一片——”
“聒噪!”
萧烈冷声打断,
“如何?比吗?”
段廷修笑容僵滞了一瞬。
他自小就是个被娇纵坏了的性子,莫说萧烈一个小小的秘书了,就是他老子,也不曾这样对他说过话。
新仇旧恨,段廷修强压下心头怒火:
“好啊,一会输了,可别后悔,就算你跪下来求我……”
段廷修的话戛然止住。
因为再次不等他说完,萧烈便像看弱智似的瞥了他一眼,转身往马房去了。
段廷修气得七窍生烟。
哇啊呀呀呀!!!
他非要给萧烈一个教训不可!
不止教训,他还要让萧烈彻底臣服在他身下,做他的奴隶。
马房干净明亮,隔间内是一匹匹驯养好的骏马。
每一匹都身姿矫健,肌理分明,鬃毛梳理齐整,犹如一位位优雅的骑士。
萧烈转了一圈,不免有些失望。
这里的马美则美矣,却不适合赛场。
正犹豫着选哪匹,最里部的隔间传来一阵嘈杂,伴随着马儿嘶鸣、水桶倒地的声响,还有工人愤怒的惊呼怒骂。
萧烈走过去,就见隔间里喂马师正拿着马鞭在抽打一匹骝色马。
说是骝色,也不能说完全是骝色,黑鬃却是灰尾,星额,管半白,双耳短尖,腿细长。
显然这是一匹杂交马。
“发生了什么事?”萧烈问。
喂马师听到声音,抬起头,见是个气质不凡的客人,忙收起马鞭,回道:
“这马不听话,我正给它清理马蹄,谁知它竟一脚将桶踢翻了。”
“我看看。”
萧烈刚靠近一步,马儿鼻子里就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显然不欢迎外来者靠近它。
“客人不可,”
喂马师出声阻止,
“这马脾气不好,性子烈的很,当心伤着您。”
帮忙挑选马匹的工作人员见萧烈在这边,也忙小跑过来。
萧烈伸出一只手,“无妨,我只看看。”
说着绕着围栏将马看了一圈。
随即吩咐道:“我选这匹。”
“这匹可是这里的禁马。”
不等身后工作人员回复,段廷修抢先开口,身后马师牵着一匹温血马走过来。
通体是漂亮的栗色,头部高雅,眼神友善,长而拱起的颈部温顺的垂着,像个高贵优雅的骑士。
“段少好。”
段廷修是这里的黑金会员,身后那匹马他的私有物,工作人员友好问好。
段廷修嗯了一声,对萧烈自豪道:
“瞧见没,我这匹可是荷兰进口的温血马,你若是想拿那匹马跟我比,希望注定要落空喽。”
“你,”
他指了指方才朝他问好的那名马师,
“这位客人初来乍到,还不了解情况,你给他介绍介绍。”
“是。”
马师随即将那匹马的情况告知了萧烈。
那匹马的确是杂交,是英国纯血马和阿拉伯马的混合产物。
这匹马的出生还有个故事。
在国际上,禁止阿拉伯马与纯血马杂交。
一次,看守的马师忘记了关围栏,导致夜里纯血马跑到了旁边关阿拉伯马的隔间,从而有这匹杂交产物。
该马出生后,性子极烈,多位驯马师努力良久才终于将马鞍套在它背上,结果,不久后,一位马师骑乘竟被摔落致死。
本就是杂交马,血统无法登记在册;又出了人命,在和马主商量准备斩杀时,一位中国富商于心不忍将其买下并带回了中国,之后又辗转到了这家俱乐部。
征服烈马是爱马人的天性,原本这匹马到这儿还小风靡了一段时间,但随着时间增长,始终无人能顺利骑乘这匹马,甚至摔伤多位客人,久而久之,这匹马便成了这里的禁马。
“怎么样?”
段廷修一脸得意,
“现在你还要选择这匹马吗?”
萧烈扫视了一遍马房,回头又认真打量了一遍那匹马,确认:
“嗯,就它。”
身侧的马师见状忙出声劝说:
“这位客人,您还是再考虑一下吧,这匹畜生的脾气真的非常不好,若是您因此受伤——”
“我说——就它。”
萧烈眉色微拧,侧目看向马师的一眼似擒了霜,身上摄政王的气势尽显无疑,开口带了命令的口吻:
“牵出来!出了事,我自会承担。”
在他们那里马是及其珍贵之物,是他们作战的重要伙伴,萧烈幼时还曾被马救过一命。
他不喜欢那人称呼马为‘畜牲’。
段廷修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了,看着萧烈坚定冷峻的面容,一时复杂不已。
他是想赢,但是还不想让萧烈以这种方式受伤。
毕竟,他还没玩。
萧烈却不想再浪费时间,侧目重复了一遍:
“还愣着做什么?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