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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砚盯着炭盆里那团蜷曲的黑灰,喉结动了动。

酒酿圆子的甜香混着焦糊味涌进鼻腔,他突然想起现代图书馆里那本《民国特工档案汇编》——泛黄纸页上赫然印着“J.K.007”,旁边附着一行小字:“1935年11月12日,军统行动组于苏州河击毙此特工,确认身份无误。”

“承砚?”苏若雪的声音裹着暖意漫过来,她伸手碰了碰他发凉的手背,“手怎么冰成这样?圆子要凉了。”

他低头看她端碗的手,青瓷碗沿还沾着半滴未擦净的甜汤,像颗凝固的琥珀。

这个总把账房算盘拨得比晨钟还响的姑娘,此刻眼尾的红血丝在暖光里泛着淡粉,倒让他想起上个月暴雨天,她蹲在仓库门口用油布裹机器的模样——那时也是这样,明明自己淋得透湿,偏要把最后一块油布往他肩头拽。

“若雪,”他突然握住她沾着酒酿的指尖,“去密室。现在。”

苏若雪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们的密室在绸庄地下三层,入口藏在染坊最里间的靛蓝染缸后面,除了顾承砚和她,连账房秦伯都只知有暗格,不知有密道。

她把圆子搁在石桌上,从领口摘下银锁——那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锁芯里嵌着半枚铜钥匙。

密道门“咔嗒”一声开时,顾承砚闻到了熟悉的旧纸味。

墙上挂着的军用地图被风掀动边角,烛台里的牛油蜡烛“滋”地爆了个灯花,照亮苏若雪蹲在铁柜前的背影。

她的麻花辫垂在腰间,发尾沾着点白天整理账本时蹭上的墨迹,此时正随着动作轻晃,像根不安分的墨线。

“找到了。”她抽出一本牛皮纸档案,封皮上“特情处密档”几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

翻到第三页时,她的指甲在纸页上掐出月牙印:“去年九月,军统上海站呈报文里写着‘J.K.007已伏诛’,可附件里只有具焦尸的照片——你看,面部被烧得认不出,仅凭一枚刻着J.K.的袖扣确认身份。”

顾承砚俯身凑过去。

照片上的焦尸右手攥着半枚铜扣,扣面刻着的字母在翻拍时有些模糊,但“J.K”二字仍能辨清。

他想起今早被带走的李司长,那个拍着胸脯说要“护机器”的男人,被松本用女儿威胁时,也是这样把“J.K”的袖扣藏在西装内袋——当时他只当是日商的普通标记,现在想来,那扣面的划痕与照片里的几乎重合。

“如果焦尸是替死鬼,”苏若雪合上档案,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那军统里有人在替J.K.007打掩护。甚至……”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腕上的银镯,那是顾承砚上月去杭州谈生意时买的,“甚至我们身边的人?”

顾承砚伸手按住她发颤的手背。

密室的穿堂风突然大了些,吹得烛火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投下摇晃的影。

他想起三天前码头卸货时,搬运工老周突然摔碎了一箱生丝——那箱生丝里,藏着他让人从日本商社偷来的航运清单。

老周被他训了两句就红着眼跑了,现在想来,那箱生丝里的清单,恰好是松本急着转移的“军用物资”路线图。

“真正的风暴在长江以北。”他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电文里这句话,应该是指他们在北方有更大的布局。李司长这种小角色,不过是‘鹰眼’——用来迷惑我们的棋子。”

苏若雪猛地抬头:“你是说,松本急着回长崎,不是因为计划败露,而是去报信?”

“很有可能。”顾承砚从裤袋里摸出半支雪茄,是今早李司长塞给他的,“这雪茄里掺了少量海洛因,我让人验过,货源来自天津日租界。松本走的时候脸色难看,或许是因为他的上线等不及了。”

密室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苏若雪突然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用红笔在长江以北画了个圈:“北方最近动静确实多——上个月唐山煤矿突然换了日本经理,前天济南纱厂的锅炉爆炸,死了八个工人。报纸说是意外,但我托人查过,锅炉的安全阀被人动了手脚。”

顾承砚的指节抵在地图上,沿着津浦线慢慢移动。

他想起现代课本里写的“资源掠夺”,日本在东北建的兵工厂,在华北开的煤矿,哪一样不是用中国人的血养肥的?

现在这只手终于要伸到长江以北了,而他们连对方的“棋手”是谁都没摸清。

“我去南京。”他突然说,“找王德昌。”

苏若雪的笔“啪”地掉在桌上。

王德昌是财政部前次长,三年前因“政见不合”辞职回了南京,顾承砚去年在全国商会联合会上见过他一面。

当时王德昌喝多了酒,拉着他的手说:“小顾啊,这天下的账,不能只算银钱,得算人心。”

“他参与过经济情报交换会议,”顾承砚解释,“去年我帮他女儿治过麻疹,他欠我个人情。我以谈丝绸出口合同为名,他不会起疑。”

苏若雪咬了咬嘴唇。

她知道顾承砚这趟去南京有多危险——现在上海的日商、租界巡捕、汉奸特务,谁不知道顾家绸庄是块硬骨头?

可她更清楚,有些路必须得走。

她弯腰捡起笔,在“南京”二字旁画了颗五角星:“我让秦伯准备二十匹湖丝,就说是要卖给金陵织造局。船期定在后天清晨,走苏州河转长江,避开黄浦江的日本军舰。”

顾承砚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

烛火映得她的眼睛像两潭温泉,他突然想起今早她塞在他口袋里的纸条,字迹被汗水晕开了一点,却依然清晰:“无论输赢,我都在码头等你。”

两天后,南京下关码头。

顾承砚裹着灰布长衫站在“金陵旅馆”门前,肩上搭着的蓝布包袱里,装着二十匹湖丝的样品。

门童接过他的包袱时,他注意到对方右手小指少了半截——那是青帮“断指谢罪”的标记。

“二楼203,先生。”门童递钥匙时,指甲盖轻轻刮了刮他掌心。

顾承砚低头看,掌心里多了粒米——青帮暗语,“有客”。

他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往上走,二楼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些微光,照出墙角蜷缩的影子。

那影子见他过来,迅速闪进了205房间。

顾承砚摸了摸腰间的怀表——那是苏若雪送的,表壳里嵌着她的半张照片。

他推开203的门,窗台上的茉莉开得正好,可花香里,分明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顾承砚的脚尖刚蹭到203的门槛,后颈的汗毛便根根竖起。

窗台上那盆茉莉开得正好,可甜腻的香气里,分明裹着一丝铁锈味——是火药残留的硝石气。

他反手将门掩上,指节在门框内侧快速叩了三下,这是与苏若雪约定的“危险”暗号。

“承砚,若遇不测,窗台上第三朵茉莉会朝西歪。”她临走前攥着他的袖口,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肉里,“那是我让秦伯安的线人留的标记。”

他抬眼扫过窗台。第三朵茉莉的花茎果然向西弯成月牙。

心跳声在耳中轰鸣。

顾承砚解下蓝布包袱搁在桌上,手指看似随意地拂过桌沿——摸到一道新刮的木刺,刺尖还粘着半根灰线。

是军统特勤科常用的跟踪线,沾了炭粉以防脱落。

“好手段。”他低笑一声,转身时故意踉跄撞翻椅子。

木头砸地的脆响里,他瞥见床底闪过一道银光——是微型窃听器的金属外壳。

楼下突然传来黄包车的铃铛声。

顾承砚走到窗边,看见穿藏青长衫的男人正仰头往二楼张望,帽檐压得低,可喉结处那颗朱砂痣格外刺眼——那是松本手下“猎犬组”的标记,专门负责盯梢。

他摸出怀表,表壳内侧苏若雪的照片被体温焐得温热。

“要引开他们,得先给块肥肉。”他对着照片轻声说,指腹蹭过她微卷的发梢,“就用你教我的‘虚舟计’。”

半小时后,南京新街口“玫瑰咖啡馆”。

顾承砚摘下灰布长衫搭在椅背,露出里面簇新的墨绿西装——这是今早让门童去裁缝铺赶制的,衬得他肩线笔挺,倒真有几分洋行买办的派头。

对面的日资正金银行代表浅野次郎推了推金丝眼镜,杯中的蓝山咖啡荡出涟漪:“顾少东家说要谈生丝专供?可顾氏绸庄向来只跟华商合作。”

“此一时彼一时。”顾承砚端起咖啡抿了口,皱着眉放下,“上海的局势,浅野先生比我清楚。松本商事最近在闸北买地,说是建纺织厂,实则……”他压低声音,“实则要收编小厂,垄断生丝货源。顾家绸庄若再硬撑,怕是连染缸都要被砸了。”

浅野的瞳孔微微收缩。

顾承砚注意到他无名指的婚戒在桌下敲了两下——这是“确认情报”的暗号。

他顺势从西装内袋抽出半张提货单,故意让“松本商事 1936年秋 生丝配额”几个字露了半角:“上月松本找我谈过,要我做江浙区代理,抽成两成。可我想着,正金银行的汇兑渠道更稳当……”

咖啡馆的挂钟敲响三点。

浅野突然站起身,西装下摆扫过顾承砚的皮鞋:“顾少东家诚意十足,容我回行里请示。今晚八点,夫子庙‘得月楼’,我带具体条款来。”

顾承砚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指尖在桌布下掐出红痕——浅野走得太急,连喝了半杯的咖啡都没动。

他低头瞥了眼杯底,浮着的奶泡被搅出个“急”字,是秦伯安插在日资银行的线人暗号:“速离,有埋伏。”

深夜十点,秦淮河畔飘着桂花甜香。

顾承砚套着清洁工的靛蓝工装,推着垃圾车晃到王德昌家后门。

门环上系着的红绸结被扯掉一角——这是“安全”的标记。

他弯腰装垃圾时,后腰被硬物抵住,是把勃朗宁。

“顾先生好兴致,白天跟日商喝咖啡,晚上来我这糟老头子家讨茶喝?”王德昌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带着股老烟枪的沙哑。

顾承砚举起双手,腕间露出苏若雪送的银镯:“王老伯,令爱小禾的麻疹方子,我还收着。”

门“吱呀”开了条缝。

王德昌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眼窝陷得像两口井,可看见银镯时,井里泛起了光:“进来。”

地下室的煤油灯被调得极暗。

王德昌掀开青布帘,露出墙上挂着的军用地图,红笔圈着的“津浦线”“唐山煤矿”“济南纱厂”触目惊心。

他从怀里摸出个铜烟杆,吧嗒吧嗒抽了两口:“你要找的J.K.007,不是人。”

顾承砚的呼吸一滞。

“是套代号系统。”王德昌用烟杆敲了敲地图上的“南京”,“从东北到华北,每个日商渗透的关键节点,都有个J.K.00x。去年军统‘击毙’的007,是个替死鬼,真的007早换了身份,现在……”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节扣着桌沿发白,“现在就在南京,是某位党国要员的亲信幕僚。”

顾承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李司长藏在西装内袋的袖扣,想起松本走前发红的眼尾——原来他们只是棋盘上的小卒,真正的棋手藏在更深处。

“他们要在华北搞‘经济提携’。”王德昌突然抓住他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血管,“用我们的煤炼他们的钢,用我们的丝织他们的布。上个月我收到封匿名信,说‘顾家绸庄若再搅局,苏小姐的命就跟这信纸一样’。”他抖开掌心的碎纸片,是苏若雪的字迹,“‘承砚,我在码头等你’——这是你今早口袋里的纸条。”

顾承砚的后背沁出冷汗。

他突然听见楼上有皮鞋踩过青砖的声音,是三人以上的脚步声,带着枪套摩擦布料的沙沙响。

“快走!”王德昌猛地推开他,“他们跟踪你了!从旅馆到咖啡馆,再到我家——浅野那杯咖啡里下了追踪粉!”

顾承砚转身撞开地下室的暗门,潮湿的风灌进来,混着河腥气。

他听见王德昌在身后喊:“去秦淮河畔的‘春和米行’,后仓有口老井,井壁第三块砖是空的……”

暗门在他身后重重合上时,楼上的玻璃“哗啦”碎了。

他沿着墙根狂奔,腰间的怀表磕得生疼——苏若雪的照片在表壳里颠得发颤,像在替他数心跳。

凌晨两点,春和米行后仓。

顾承砚掀开井边的草席,指尖刚碰到第三块砖,就有冰凉的金属抵住后颈。

他反手抓住对方手腕一拧,听见熟悉的抽气声:“是我,秦伯的徒弟阿福。”

借着月光,他看见阿福怀里抱着个油纸包,封口处盖着“汉口商会”的朱印。

拆开时,一张带血的信纸飘落——是汉口商会的急报,墨迹未干:“李振邦于押送途中暴毙,验尸官称‘心脏骤停’,但脖颈有指痕,疑遭灭口。”

顾承砚捏着信纸的手在抖。

李振邦是松本商事在汉口的运输主管,三天前被军统抓获,本应押解到南京指证日商走私军火。

他想起李司长死前攥着的J.K.袖扣,想起王德昌说的“亲信幕僚”,突然觉得后颈发凉——有人在清理所有知道J.K.007秘密的人。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吆喝被河风吹散。

顾承砚将信纸折成小块塞进怀表夹层,苏若雪的照片上还沾着他的冷汗。

他望着井里晃动的月光,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一切——这盘棋,才刚刚下到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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