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候陵容只觉得身子发冷,原来一切都不是偶然,皇上现在就开始布局。
瓜尔佳鄂敏是什么时候成了皇上的暗子的?
那么他陷害莞嫔父亲莫非也是皇上出手?
将来年羹尧一去,年妃就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即便的留了性命,那也再翻不起什么风浪。
可将来莞嫔就会一支独大。
所以瓜尔佳文鸳就是牵制莞嫔的吗?
那么陵容自己呢?皇上又怎么能放心?那么又是谁来牵制?
陵容心里一叹,不会是眉庄吧。
皇上若是这样做,未免太小瞧人了些。或许会是莞嫔。
如今后宫格局,端妃牵制年妃,莞嫔牵制陵容,余答应牵制莞嫔,淳常在牵制余答应,敬嫔也有些牵制陵容,二人同属分管宫务的妃嫔,可陵容就比敬嫔体面,这不是落人家敬嫔的面子。
想清楚了,陵容就想着不如投石问路,把莞嫔也牵扯进来分管宫务。
做得越多,错的越多,陵容这段日子没顾上账本的事情,索性想法子把这一摊子给了莞嫔。
由莞嫔和年妃较劲去吧。
陵容也不耐烦和她们再牵扯如今安佳元之婚事一了,陵容也没什么牵挂,如今就等着孩子瓜熟蒂落。
只不过不能在宫里,还是得想法子去园子里。
如此消停了一段时日。
余答应这里却是闹开了。
这日请安,皇后刚坐稳,余答应就突然跪下哭诉。
“求皇后娘娘救救臣妾。”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
上一个这样的还是夏常在!
莫非余答应竟然是有了身孕?
年妃听了也是心里一紧,余答应这样低的位份,是不是自己也能?
皇后心里也是一紧,这宫里的孩子可真多!
余答应接着哭诉说:“臣妾中了毒。”
众人听了心里一松,不是有了就行。
可再一反应,竟然是中毒!这可是要命的事。
皇后皱眉呵斥:“余答应,宫规森严,不许你胡言乱语。”
余答应连连喊冤:“臣妾绝无半句虚言,臣妾自己的身子怎么又会不清楚。”
“近来身子沉重,昏昏欲睡,臣妾一开始还以为有了身子,可经过富察氏的事,臣妾哪里敢放心,连着换了几个太医都说臣妾没有身孕。”
“求娘娘救救臣妾。”
皇后听了皱眉看着陵容陵容赶紧说:“余答应这些日子确实换了不少太医,臣妾按例翻了病案,臣妾记得上面写着,饮食不洁,神思倦怠,臣妾不放心特意召了太医来问过,太医说余答应这是季节变换,身子不适。”
余答应听了又说:“求皇后娘娘派章太医给臣妾看诊,臣妾位份低,又哪能请得来什么医术高明的太医为臣妾诊脉,说不得就是这些人学医不精,给臣妾误诊了也说不定。”
略微抬头看见皇后面色不好,余答应又连忙说道:“臣妾并非是苛刻太医院,给臣妾看诊的各位太医也都是尽心尽力,可到底都是些年轻太医,许是经验不足的缘故。”
“若臣妾真是中了暗毒,想来这下毒之人定是心思缜密,这般隐秘若非臣妾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病症,又怎能察觉出来。”
众人听着都不敢随意说话,皇后听了沉默片刻接着说道:“既然你觉得身子不爽,又当面求到了本宫这里,剪秋,你去召章太医来。”
这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感觉到这事情不简单。
余答应这是有备而来。
陵容想着前世时候华妃等人指使余答应给莞嫔下毒,如今余答应竟然说自己中了毒,陵容心里猜测莫非是余答应自编自演?
那么前世时候莫非也是余答应想出来的这样的计策?
那这样一看,陵容倒是觉得自己小瞧了她。
果然,等章太医来了请了安,信儿扶着余答应坐下,章太医一搭上去脉,面色就是微微一变,又细细问了几句,略微思索了几句。
陵容见了就对皇后说:“娘娘,不如打发人取来余答应的病案,章太医从前并未给她诊过平安脉,对余答应身子情况也不了解,仓促之下怕是难以对症。”
皇后点点头,打发江福海去太医院,没一会江福海回来,章太医接过来病案细细翻阅起来,又询问了余答应几句这才回复皇后。
“娘娘,余小主并非中毒。”
众人听了就是心里一松,陵容见余答应面色一变,心里越发肯定起来,这定然是余答应苦肉计!
前世是有华妃相助,那时华妃掌管着内务府,一些药材暗中换取出来也是便利。可如今年妃隐忍度日,余答应没有外援帮助,又哪能拿到什么药材配药。
陵容这里想着,章太医那里就继续说道:“微臣看余小主病案,这是脾虚的症状,身子沉重,神思倦怠,正是因为脾虚。”
说到这里,余答应面色有些阴沉下来,可章太医又说:“不过臣替小主把脉,脾虚气虚之症更加明显,虽不是下毒,时日长了也要损毁机体。”
陵容听了就问:“那依章太医看,这是什么缘故?”
章太医略一思索就说:“怕是余小主服用了什么药效相冲的药材。”
皇后听了就问:“莞嫔,余答应是你宫里的人,你可知道些什么?”
余答应抢先说道:“如今是莞嫔娘娘管着翊坤宫里的俗务,臣妾请太医也在莞嫔娘娘这儿报备。”
“莞嫔身边的芳云姑姑规矩严,臣妾开的药方子在她那儿也都留着。”
“芳云姑姑只许臣妾午后熬药,且不许在廊下熬药,只说药性要消散,姑姑是过惯紧日子的,臣妾也知道如今国事艰难,不敢有抛费了。”
说着就又默默流起泪来。
莞嫔听了一时窝火。
芳云时常阳奉阴违,可她偏偏是皇上的人,软硬不吃,人又固执,自己本想着办法送她走。
可到底是请佛容易送佛难。
又怕伤了皇上的情分与体面。
这就左右为难起来,没想到今儿却被余答应当着所有妃嫔的面说了出来。
见众人有些打量的神色,她只觉得有些羞怒。
“是臣妾忙着收拾,一时没分出多少心思。”
莞嫔说着起来行礼。
皇后也没有穷追猛打,神情略认真说了句:“那你仔细照料着,既然成了主位,除了威严,还要有恩赏。”
又说了几句就散了,余答应也不等莞嫔独自一人回了宫里。
皇上听说了,赏赐了不少物件下来,还命章太医亲自给诊脉,莞嫔见了心里就有了淡淡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