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妃和年蓁蓁还不知道消息,二人正在商讨用药,等消息传来的时候,颂芝有些紧张跑进殿里来,年蓁蓁见颂芝这样,心里一紧,立马涌出不好的预感。
颂芝焦急说道:“娘娘不好了,皇上赐三姑娘入果郡王府当侧福晋!”
年妃和年蓁蓁听了都是大惊!
年蓁蓁立马追问:“什么时候的消息?”
颂芝正要说话的时候,没想到周宁海进来说:“娘娘,苏公公来了。”
年妃看了眼年蓁蓁说了句:“快请进来。”
苏培盛笑着进来行礼:“奴才见过年妃娘娘。”
又看向年蓁蓁笑着说:“大将军大胜,皇上龙颜大悦!”
年妃听了激动的站了起来:“果真?哥哥胜了?”
“是,折子已经到了前朝,奴才怎么敢谎报军情呢。”
“皇上赞了大将军好几句,心里正想着好好犒劳大将军,这就想起了三姑娘,这才做主让三姑娘去果郡王府里做侧福晋。”
“又清贵又体面,以三姑娘的才学进了府里也是掌家的福晋。”
这就是苏培盛胡说呢,果郡王府里即便再没有人,也不会让年蓁蓁掌管家事,这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果郡王难道不担心皇上生了闷气?
年妃听着露出几分喜色来:“本宫当年也是侧福晋,在王府里也帮衬着管家,这样的恩典,公公替本宫谢过皇上。”
年蓁蓁则不一样,她心里一紧,只觉得这事不对劲。
皇上本没见过她几回,怎么能知道她有什么才学,她入宫之后向来低调,怎么又能有名声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
只不过见苏培盛一直盯着她,她没办法大礼谢过皇上的恩典。
“姑娘运道好,皇上有旨意,今儿就要家里人来接姑娘,六月二十九是黄历里的好日子,那日就要发嫁!”
年蓁蓁只觉得心里苦,这样紧凑,肯定不是皇上。
忽然她心里一动,是香?难道是陵容?
宫里得了消息,太后、皇后、端妃、齐妃这几人都有赏赐下来,就连陵容也送了贺礼来。
等陵容回去,躺下歇息,去了果郡王和年蓁蓁这两人,陵容心里也觉得轻松,日后就由孟静娴和年蓁蓁较量去。
心里又算了算日子,如今已经到了六月中,马上就要到了生产的日子,想了想对琥珀说:“你去太医院里召卫临来。”
等卫临来了,心里还有疑惑,见陵容正在地上走动着,他不敢大意,连忙行礼请安:“微臣见过懿嫔娘娘。”
陵容半点没有应答,卫临心里紧张,好在片刻后陵容开口:“卫太医,出身燕赵卫家,你家是中医世家,从前朝时候就有人入宫做太医,只不过国朝初的时候经历动荡,先帝时候又经历了废太子风波,这才没落下来。”
见卫临没有开口,陵容继续说:“如今你心里想着振兴卫家,你入宫为太医,可身家单薄,家里没有多少银钱,你弟弟想要开创个医馆,名字也都想好了,本宫想想,是叫同仁堂是不是?”
这时卫临听了心里大惊,这样私密的事情懿嫔怎么能知道。
不过他还算镇定,开口说道:“微臣不知娘娘说的。”
陵容笑了笑:“好了卫太医,你的家事本宫让人打听了不少,莫非还要本宫一一说清楚不成?”
“不过卫太医你倒是胆大包天的人,你那府里的侍妾王娘,那可是罪臣之女,你私自帮她改了籍贯,卫太医,这可是欺君之罪。”
卫临这时才算是方寸大乱,不过立马他反应过来说道:“娘娘但有吩咐,微臣定然鼎力相助。”
“好好好。”
“本宫也不是要卫太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不过是想问问你,什么东西能让喜鹊徘徊不去?”
卫临听了陵容的话,这才安心下来,如今宫里这么多有孕的妃嫔,若是她让自己做些手脚,自己怕也会是阳奉阴违。
此刻听了之后想了想说:“喜鹊乃是杂食鸟类,五谷昆虫都是大爱。”
陵容点点头,这和自己知道的差不多,可安排卫临入局,是因为卫临弟弟的丈人是钦天监的。
陵容压低声音说了句:“本宫这里还要卫太医帮忙牵线搭桥,今年是鼠年,大人牢记。”
说着让琥珀给卫临递了个荷包,陵容又笑着说:“本宫虽然身家不多,可还是积攒了些银钱的,你既然帮了本宫,本宫自然也要帮助卫太医,有了这笔银钱相助,家里的医馆也能开了起来。”
“不过你还要小心,千万不要漏了消息出去。”
卫临自然明白这是封口费,可心里也明白,既然事情被陵容发现,他就得站在陵容这边。
因此心里发狠说了句:“娘娘大恩,微臣难忘,这喜鹊爱吃青虫,微臣正好会提炼之法,取青虫汁液涂抹瓦片定能引来喜鹊盘旋不去。”
陵容听了就笑了出来,卫临果然是聪明人。
接下来几天,陵容让小路子每日夜里悄悄上了屋顶,在瓦片里撒了不少谷物种子下去,又去了眉庄那里悄悄说了这法子,眉庄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郑重点了点头。
若是只有陵容一个宫里出现了这样的情形,难免惹人怀疑,可若是眉庄也这样,也同样惹人怀疑,不过陵容笑了笑,贞贵人真是贵人!她有了身孕,这就给自己提供了说辞!
果然,又从卫临那里拿了汁液来,暗中倒在瓦片上,这就算是尽人事听天命!
接着几天,先是麻雀不停飞来,正当陵容担心的时候,喜鹊终于来了!
日日盘旋不去,接着眉庄的东配殿也开始有喜鹊盘旋,最后是贞贵人的东配殿也开始有喜鹊!
后宫里顿时谣言四起!
太后知道了问陵容:“这是怎么回事?”
陵容有些不解说:“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忽然来了这样多喜鹊,都说喜鹊主好事将近,可这样多的喜鹊倒是让臣妾忧心。”
“贞贵人昨儿召了太医,已经有了一月的身孕,臣妾也害怕她被这喜鹊惊住动了胎气,每日里贞贵人都不敢出门,害怕喜鹊飞下来啄她。”
太后听了眉头一松:“贞贵人有了?”
“正是,已经有了一月的身孕了!”
太后打发陵容下去,想了想又让人请了皇帝来,等皇上来了请安后,太后问:“皇帝可知道这几日喜鹊的事儿?哀家觉得不对,莫非是冲撞了胎神?”
皇上不以为然,不过他不许后宫之人暗中动心思动手脚,因此想了想说:“既然皇额娘担心,不如召钦天监的来问问。”
太后点点头,钦天监里王发听了,心里一惊,这不是自家女婿悄悄和自己说的,今年是鼠年?这莫非是有什么深意?
等到了太后宫里,请安后,太后就问:“近日懿嫔、令贵人和贞贵人住处有喜鹊盘旋不去,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动了胎神?”
王发一听,心里顿时明白过来,他也是机灵人,立马说:“臣观天象,近日昴日星官星宿常被月星阻挡,这是星宿掩食的征兆,几位小主怀着身孕,皇子们都是鼠年出身,又有鼠和鸡存在 “子酉相破”的关系,若是几位娘娘属鸡,更是相冲。”
太后听了就皱眉:“哀家记得萨满大巫师祭祀的里面就有昴日星官,是皇城守护神,这竟是冲了这位仙家?”
想了想又说:“鼠本是灰家,也是保家神,这难道竟是和皇城冲了不成?”
太后看着竹息,竹息想了想说:“回禀太后,懿嫔娘娘和贞贵人是属鸡,令贵人属羊。”
王发听了就说:“鼠和羊也算相冲。\"
打发他下去,太后对皇上说:“这倒是不好办,没想到她们几人倒是和天象相冲了。”
皇上想着,既然相冲,不如索性搬了出去,顿了顿就说:“儿子听皇额娘在园子里过得顺心,不如皇额娘带她们几个去园子里再住一段日子,儿子想着等生了后,这天象也算破了。”
太后想了想就点了点头。
皇上也有私心,太后不在,他和莞嫔自然能多相处,不必顾忌太后对莞嫔的不喜。
又隔了两天,虽然少了些,但还是有喜鹊盘旋,太后就 下了旨意,让陵容、眉庄还有贞贵人去园子里!
皇后得了消息,想了想,去了也好,陵容只要一去,这权利就得交回来,那皇后自然能有法子让年妃和端妃接下这宫权,到时候二人才能斗了起来!何况,难道觉得到了园子里,就没有皇后的人了?真是太天真了。
反而是到了园子里,有了暗子的帮助,这才更好行事!